遗孀(2)我和你才是情人啊
作者:
绝望的文盲 更新:2025-07-23 13:09 字数:2390
花园中的鹦鹉是一只擅长模仿的热带品种,羽翼斑斓,站在银质雕花高架上,不时高声叫喊着听来的词句。
午后的阳光透过修剪整齐的红玫瑰篱笆,照在林芙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倚在白藤制成的躺椅中,头发被风轻轻吹拂。
醒来时已近黄昏,肩颈酸麻,手脚也像浸泡在水中的丝绒,有些迟钝。海蕾带着她缓缓返回寝宫。
晚膳简单,瓷盘中是些温热的鸡肉汤与黄油面包。林芙食欲不振,只象征性动了几口便摆下餐具。
夜幕降临时,宫殿已陷入深重沉静。
屋内点燃的是无香型蜡烛,火焰在玻璃罩中微微晃动,照见室内油画。
海蕾将银托盘轻置床边,送来一杯温水和白色瓷瓶中倒出的药剂。林芙乖顺地吞下药片,很快便沉沉入睡。
她猜得没错,医生的药方中加入了少量安神草。
夜晚,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与远处偶有的虫鸣。
在这静谧中,某些声音悄然临近。皮靴踏在地毯上的细微触感,厚重长袍摩擦石柱的低语,以及门外低低的呢喃。
“她睡着了。”
“我会小心。”
门被轻轻推开,那人披着深色斗篷走入。他的身影高大,动作克制。
他小心关上门,将斗篷搭在古旧橡木衣架上,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衣。
他靠近床榻,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
林芙的睡颜沉静,睫毛投下细致的影子。那人伸手轻触她的面颊,指腹犹豫地摩挲她的眉骨、耳垂。
他靠近,低声唤了一句:
“林?”
女人并未回应。
他终于卸下内衬,只着柔软贴身内衣,睡在一旁。
没一会儿,又就起身去到柜子拿一瓶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喝下后回到床边。
他轻轻掀开覆在林芙身上的丝绸绣被,底下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色睡裙,胸前用细纱覆盖,衣料如水般垂落。
他紧张地解开睡裙的扣带,将其褪下。
林芙的身体如白陶一般裸露在月光与烛光交汇之间,乳房在轻微呼吸下缓缓起伏。
他俯身亲吻她腹部柔软的肌肤,那上面还有浴后淡淡的玫瑰香。
他的唇游移,带着虔敬。
女人身上的脂肪总是厚厚一层,柔软如水,又坚毅,保护着脆弱的内脏。
他想起自己年幼时的家。破败的渔棚,咸涩的海风,还有母亲粗糙的掌纹。她死在疲劳中,无声地倒在海边,而他在十二岁那年,亲手为她掩土。
那一夜的月光比今天还亮。
“爱,总免不了一些分离,对吧,林。”
他将脸贴在她胸前,抱着她自言自语。
“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他轻轻分开她的腿,跪在床沿,一下一下吻着,用唇舌轻触每一道曲线、每一寸皱褶。
“等风波过去,我们会一直相爱的。”就像那边话本里面写过的浪漫故事。
他渴望被她包裹,渴望她在无意识中给予他回应。
他将脸埋入她腿间,体会那湿润与温热的交融,直到下巴也被打湿。
他忽然有些哽咽,眼角湿润,“林,很快就好了。”
最终,他喝了个饱,亲吻女人沉睡的面颊,披上衣物,离开房间,动作仍小心翼翼,连门栓都没发出声响。
门外守着的海蕾静静站着,她点头致意,对方回以无声告别,随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
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林芙都觉得自己沉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即便偶尔会在肌肤上发现几处红痕,淡淡的。她只当是自己夜间睡姿不正所致,没有在意。
白日里,她逐渐恢复力气,也有了些闲情雅致,便吩咐海蕾带她在这座略显空旷的宫殿里四处走走。
他们曾站在主厨房门前,听炖锅中香料与奶油交织的气味溢满空气。
也曾在温室花园里追逐阳光穿透玻璃穹顶洒落的暖意。
更有一次误入一间荒废许久的琴室,灰尘落满水晶吊灯,老旧的大提琴无声立于墙角,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宫里的人寥寥无几,仆从更像是机械地完成着职责。
林芙原以为,这段幽静的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直至真正的国王跨马而来,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接着发生了。
“布鲁斯将军到了。”
林芙微微蹙眉,“布鲁斯……?”
海蕾点头,语气平稳,“是的,王后。将军曾是您的儿时玩伴。只是成年后长年在外,很少回来。”
林芙手中银匙轻搅咖啡,未曾饮下,“他既然难得回来,为何第一件事是找我?”
海蕾欲言又止,像是对什么有所顾忌。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回话,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有节奏的皮靴踏地声,旋即,一道清冽的男声自门后响起:
“林,想问什么,何必问侍女,不如当面与我说说。”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浑厚,反而很干净的嗓音,好像他应该是音乐家,而非军人。
海蕾向他欠身行礼,识趣地退下去为两人准备茶点与甜品。
林芙坐在靠窗的长椅上未动,垂眸不语
“林?”布鲁斯轻声唤她的名,带着熟稔。
林芙内心浮起疑问。原主与这男人曾有何牵连?
她索性顺势倚靠回自己的“失明”名义,想借此让他先开口。
布鲁斯闻言,动作一顿,“那可真糟糕。”
话虽如此,他语调却仍轻快得像是在说今日天气阴晴。
他走过来,未被邀请便一屁股坐在她对面,伸手拿过她尚未入口的咖啡,自顾自喝了一口。
“医生有说什么?”他问。
“思虑过度。”林芙答,神情平静,“是暂时性的。”
“思虑过度?那我倒想知道,你究竟是为谁思虑?”他语气一转,似在开玩笑。
林芙没有答话。
她确实不知道原主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已故的“国王”,应该也没谁了。
布鲁斯像是听出了她的沉默含义,低低一笑:
“我才不信你会为瓦恩那种人伤神。”
林芙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微微俯身,双臂从椅背探出,环住她的肩。
他的气息靠得极近,拂在她耳畔,有点冰凉。
“因为,”他贴近她的耳垂,语气低而缓,“我和你,才是真正的情人啊,林。”
他说完,唇角几乎贴上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