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恩趴在床上捏着林端的枕头，听着浴室里时有时无的水声，白噪音似的让她犯困。
  林端出来的时候，乐恩已经在床上迷糊，他在床边坐下，一手撩开她脸上的发丝。
  身边忽然下陷，乐恩睁开眼，面前一个好高的人，挡得她眼前都是黑影，乐恩抬起下巴搭在他大腿上。
  林端上了床，他身上光溜溜的一点布料也没有，乐恩伸手就要往他下面摸，被林端摁着手腕，“别动，睡觉。”
  她心道林端小气，收了手塞在枕头下，两手抱着枕头睡觉。
  “别趴着，对身体不好，”他把乐恩从被窝里捞出来，转了半圈，乐恩扭着肩膀甩开他的手。
  他把手插入乐恩脖子下，乐恩睡觉的时候脖子总是悬空，光是看着就觉得累。
  手指无意识点在她脸上，乐恩张口便咬，咬得林端笑起，“真是……吃死人。”
  闹了半宿，两人都有些累，她咬咬林端指尖，脑中陷入一片混沌。
  许是林端每天走得太早，乐恩早早被自己的心理暗示吵醒，身后依旧是一片温热，原来他还在。
  眼睛眨了眨，缓了缓眼前的酸涩感，乐恩捏着环住自己的手臂，身后出了声——
  “醒了？”
  乐恩在他怀里翻身，林端似乎是被自己捏胳膊捏醒的，乐恩很抱歉地亲亲他的脸。
  “你今天没走啊？”
  林端蹭她，“不想走了。”
  乐恩埋进他脖颈里亲吻，林端闭上眼，张口微微呼着气，他不是被乐恩吵醒，而是晨勃把自己硬醒的。
  颈间麻麻的，下身几乎要顶起被子，乐恩爬到他身上，在他颈窝里啃啃咬咬。
  她跨坐在他身上，一只手去摸他身下的硬物，布料已经湿了一块，乐恩笑着俯身亲吻他下腹，“求我？”
  林端闷笑，主动脱了胯间薄薄的布料，乐恩先是靠着他大腿欣赏了一会，等他硬到极致，才慢悠悠抬手去摸。
  她手指握着茎跟，上端挂着湿漉漉亮晶晶的液体，乐恩亲了亲它，轻轻上下撸动。
  林端还在喘，乐恩喜欢听他喘，他喘起来与色情片里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中途，她亲了亲林端龟头，很幸运看到他忍不住射精的画面。
  她笑，“喜欢吗？”
  林端还躺在床上，还未从高潮余韵里缓过来，乐恩摸了摸他身下软软的两个肉球，把他脱下的内裤扔在他身上。
  耳边手机震动，林端把密码告诉她，乐恩坏笑，“你就不怕我偷偷花你的钱？”
  他不在意这些，乐恩打开屏幕，上面是一条信息。
  “你又要走了吗？”
  林端坐起身，乐恩抱着他衣服，“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今晚肯定回来。”
  乐恩信他，就算他说了鬼话她也信。
  今天是个委托任务，春天是交易的好时候，林端要去盯着，顺便保证货物能够平安交易。
  林端快速起身换衣服，洗漱，做饭，乐恩就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
  还是头一回这么清楚的见到林端做细致的活儿，乐恩想，那双手，握着枪握着刀，居然还能洗衣切菜？
  他转身，见乐恩直勾勾盯着自己，放下手中的活向她走过来。
  “又不穿拖鞋了，再不穿，今晚还给你做姜水，”林端去床边找了那双拖鞋来，这么一看确实很难看，她不喜欢太深的颜色，而且一点花样都没有。
  他把拖鞋放在乐恩脚边，她很听话，一声不吭地穿上了，林端自己心里倒是过不去。
  “等我给你买一双好看的，带你去买。”
  乐恩一个人坐在饭桌前，林端走了，春天总是忙的让他分不开身，年前还能接点刑讯，现在居然都是些外出的任务。
  她也想去。
  给林端发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最后这些文字都被删掉了。
  周琅瑄也是一人在房里，发消息给乐恩，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眭燃。
  乐恩快速换衣服准备，推开门，两人不约而同戴上墨镜，周琅瑄稍稍抬起墨镜，对她笑，“怎么办，今早照镜子，发现自己变漂亮了。”
  她也掀起墨镜，“怎么办，同感。”
  两人都不会开车，也不敢在组织里借人，周琅瑄带着她出门找了辆出租车。
  “你没告诉她？”
  周琅瑄肚子里的坏水已经多到咽不下去，她竖起食指朝乐恩摆一摆，“咱们是去给眭燃惊喜的，要是告诉她，就只有‘喜’，没有‘惊’了。”
  乐恩怕眭燃打人。
  两个人下车后，往前走了大概两叁百米，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写字楼，窗明几净，看起来更像是电影里的大型集团。
  也不知周琅瑄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找来的地址，找到文职工作区域并不是很难，但是这么高的楼，两个人总不能一点点爬上去，挨个工位找人吧。
  “这是秘密，”周琅瑄也不说地址来源，乐恩心猜，怕是她从什么地方偷偷得来的。
  门口没有值班人员，唯一的一个前台小姐还在摸鱼，两个人装作写字楼里的老员工，从门口一声不吭的溜进去。
  偌大的楼里，光是电梯就有十多个，两人不知道坐哪一个好，找了个角落里还停在一楼的。
  电梯开了门，两个人迫不及待钻进去，做贼似的按下按键。
  眭燃在二十多楼，两个人在电梯里盘算着要怎么捉弄她，是跑到身后来个惊吓，还是演一出戏？
  电梯开门，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乐恩与周琅瑄戴着墨镜穿梭在过道里。
  过道很宽，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电脑，似乎对面前突如其来的两个墨镜女生根本不在乎，二人在整层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与眭燃一模一样的人。
  “她该不会不在吧？旷工？”
  乐恩认为不会，林端说过，凡是训练场出来的，哪怕做文职工作职位也不会很低。
  周琅瑄以为乐恩拍她肩膀，转头一看居然是眭燃的脸。
  她吓得刚要叫，被身边二人捂住嘴。
  “别叫别叫……来这干什么？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眭燃把手机放到桌子上，还亮着屏，周琅瑄故作好奇，抻头去看，眭燃匆忙护住。
  “不准看！闭眼！”
  两人这才注意到，有个工位是空的，眭燃刚刚可能是出去了，两人这才没发现。
  周琅瑄扯下墨镜，“切，又不是什么宝贝，我才不看呢，该不会又是你的骆安吧？”
  眭燃一顿，“……对啊，反正你们不准看。”
  她的工位在犄角旮旯的地儿，几个人聚在角落里叽叽喳喳，眭燃知道不少文职工作的八卦，她与周琅瑄几乎不用出声，专听着眭燃嘴皮子动作。
  怪不得林端曾说“组织里的男男女女”这种话，想来他知道的只会多不会少，怕污了乐恩耳朵这才没说。
  “……对对对，我跟你们讲，那谁还跟那谁……”
  “那谁当然知道，但是那谁不也是……反正外面用恋爱关系挡着，谁知道里面是这样的……”
  “他？他当然知道，但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反正里里外外都一样……”
  乐恩与周琅瑄如同得到了什么重大消息似的，原先只是知道人多的地方关系多，也不知这关系居然扯上了人的身体。
  虽说背后讨论别人确实不太好，不过他们说的也都是事实。
  几人心安理得继续讨论，眭燃刚来那会儿，卫生间里偶尔也能听见男女的声音，吓得她洗手只敢把水流开到最大，掩着身后隔间里的声音。
  不过后来遇见的次数就很多了，眭燃甚至习惯，以至于现在没声音才会感到奇怪。
  乐恩与周琅瑄的表情已经镶在脸上，动也不动，除了周琅瑄偶尔抽搐的脸。
  眭燃不以为意，“没事，我来这时间长了，也早就习惯了，现在不会有什么感觉。”
  两个人来的快，没给她带什么东西，眭燃在工位上翻出两袋糖果来，二人一人一袋。
  “我还留着训练时候的习惯呢，怕低血糖，身上时时刻刻带着糖——没事，你们拿着吧，反正我这里还有呢。”
  乐恩接过糖，她拿到的是紫色的葡萄味。
  眭燃的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字，乐恩看着眼睛都疼，她知道自己实在是做不了这样的工作。
  眭燃笑起来，“反正我现在，也不做什么太难的工作，就是处理一些名单照片，看看任务什么的，不算累的。”
  乐恩当然不信，还是希望他别每天总是盯着电脑，多看看窗外，没事多走走，别总是在椅子上坐着。
  周琅瑄也啰嗦了，两个人谁也不舍得离开了，就想一直在这，听着眭燃说八卦。
  原是偷摸进来的，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几个人在角落里拍了张照片，眭燃立刻把照片设为壁纸。
  她说，没事，下次还能见面，我又不会忘记你们。
  在一个没有朋友的地方，她偏偏遇见朋友了，哪怕几分钟的相处，也是难见的。
  乘着电梯下了楼，周琅瑄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难得出来一次。
  乐恩点头说好。
  两个人出了写字楼大门，前台小姐自始至终就没抬过头。
  周琅瑄叫了辆出租车来，两个人刚坐进去，手机便同时震动。
  拿出手机，是岑河的消息——
  你们在哪，组织有事，快来帮忙！
  两人快速回了组织的大门，岑河直接站在训练场上跟两人说了任务。
  两人快速换衣服，准备枪弹与药物，乐恩还是习惯于在裙下藏东西。
  子弹已经够多，周琅瑄拉着乐恩跳上岑河的车，车子在门口拐了个弯，“嗖”的一声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