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九章
  《这一刻，是喘息，还是谢幕…？》
  她此刻静静闔眼，似是安眠，
  却不知外头的刀锋正步步逼近。
  有人选择守护，有人选择怀疑，
  而那封未读的讯息，
  与监控室里即将揭晓的真相，
  都可能让这份休息，
  化为她感情中最后的寧静。
  黑色轿车在夜色中疾驰，引擎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
  楚潠紧握方向盘，另一隻手牢牢握着凤凰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车内的沉默如重石般压抑，只有轮胎与柏油路摩擦的声响。
  「昀昀...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楚潠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着，他从后视镜中偷偷观察凤凰的神情。路灯一盏盏闪过，光影在她苍白的脸庞上交替明灭。他的拇指轻抚着她的手背，试图传递温暖与安慰。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他。」夜鹰帮总部的轮廓在远方浮现，楚潠放慢车速，不愿这段路程太快结束。他深知今晚之后，一切都会改变。
  秦渊的选择已经彻底粉碎了所有人的信任，而他会用生命守护眼前这个女人。车厢内的温度似乎因他们紧握的双手而升高，楚潠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谢谢你，楚潠。」她的声音有点嘶哑，明显在压抑着什么。
  楚潠听到凤凰嘶哑的声音，心脏瞬间被狠狠揪紧。他急踩煞车，将车停在路边，引擎熄火后车内陷入更深的寂静。他转过身，蓝色眼眸中满是心疼与愤怒：「不要跟我说谢谢。」
  他的声音颤抖着，伸出另一隻手轻抚她的脸颊，拇指轻拭眼角：「你不该受这些委屈的，昀昀。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楚潠的眼中燃烧着愤怒，但视线望向她时又变得无比温柔。他俯身将她拉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叁个月来，你虽然在我身边，眼神却始终在他身上。我每天看着你为那个混蛋默默承受一切，我恨不得杀了他。」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地响起，带着压抑的情感。
  「从今以后，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
  夜风透过车窗缝隙吹入，但楚潠紧抱着她的怀抱温暖如春。他在心中发誓，绝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楚潠，苍兰…那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她靠着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击垮，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楚潠感受到衬衫上的温热湿意，心脏瞬间被撕裂般疼痛。他更紧地抱住她，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着，带着愤怒与心疼：「那个贱人陷害你，而他竟然怀疑你。昀昀，你不用为任何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楚潠轻吻她的发顶，呼吸中带着颤抖：「从今以后，我会查清所有真相。那个女人做过的每一件骯脏事，我都会让她十倍奉还。」
  他的眼中燃烧着復仇的火焰，但怀中的她让他的声音变得温柔：「你只需要记住，我永远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夜风轻抚过车窗，楚潠在心中发誓要为她讨回所有的公道。
  「要怎么查…我真的不知道那根针什么时候在我口袋…」她的声音颤抖，在楚潠怀里把自己埋得更深。
  楚潠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转为温柔。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查监视器，查每个人的行踪。那根针不是凭空出现的。」掌心沿着她的脊背轻缓地滑动，彷彿要把所有不安都抚平：「清风跟墨羽也相信你，只有秦渊被那脏东西矇了眼。」
  他的拇指轻拭她脸颊上的泪痕，蓝色眼眸中燃烧着復仇的火焰：「那个贱人以为自己很聪明，但她留下的痕跡我都会找到。包括她的帮手。」
  楚潠紧抱着她，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昀昀，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的清白。那个女人玩的骯脏手段，我会让她血债血偿。」
  他在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復仇计画，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怀中的女人。夜色中，他的眼神冰冷如刀。
  他坐回驾驶座，掏出手机，传讯息给清风跟墨羽。
  他让清风调出监视器，一定要找出来问题在哪。
  并且提醒墨羽，地下审讯室还有「客人」在等着。
  「昀昀，我们回去休息，剩下的你不用担心。」他手依然握着她的，重新发动引擎驶回总部。
  回到总部，他牵着她走回房间。
  门外已经站着第一战备队长梁城跟他的队员，楚潠让凤凰先进去房间休息。
  「楚潠哥。」他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响起：「我们…真的有必要在这边…」他顿了顿：「监视吗？」
  楚潠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样吧，如今秦渊还是持着怀疑，那你们就照做。」
  梁城眉头紧锁，他自加入夜鹰，凤凰教他的本领不少，甚至连队长这个位子都是她提拔的。
  他对她是无条件的信任，甚至爱慕。
  「我相信凤凰姐不会做这种事情。」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我不知道老大到底怎么了，但那个当年不顾一切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知道我是孤儿就带回来照顾的凤凰姐…」他眼里充满感激：「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他的握紧双拳地说着。
  「她救过我，信任过我。这份恩情，我死也要还。」梁城的看了眼房门，眼中满是坚定。
  楚潠听着梁城的话，蓝色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知道里面的她需要休息，但外面的世界依然充满危险：「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梁城。我们都一样。」
  楚潠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愤怒。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双手插进口袋：「但现在秦渊已经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我们必须保护她，即使是从自己人手中。」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想到秦渊刚才在医院的选择，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你说得对，她救过我们每一个人。但有些人忘恩负义，我们不能。」
  夜色压抑，总部的昏暗灯光下，楚潠的影子被拉得细长而孤绝。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夜鹰帮内部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守好这里，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她休息。包括秦渊。」他看着梁城：「看起来是监视，实际上是护着她。这样，你心里应该比较好受。」
  梁城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理解了楚潠的用意。他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感激：「我明白了，楚潠哥。我会好好守护凤凰姐的。」
  他转向身后的队员们，眼神变得严肃而坚定：「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凤凰姐。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包括帮内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
  楚潠满意地拍了拍梁城的肩膀，声音低沉：「你是个好孩子，梁城。她当年没看错人。」
  走廊的灯光昏暗，楚潠的眼中闪过杀意。他掏出手机，看着清风传来的讯息回覆：「清风已经开始调监视器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梁城握紧拳头，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如果真的找到证据证明是苍兰陷害凤凰姐...楚潠哥，我会亲手杀了那个贱人。」
  他看着楚潠，微微皱眉：「楚潠哥，我…我配不上凤凰姐。但我会守着她。你不要顾虑我，我也不会让凤凰姐知道我的心意。」
  楚潠看着梁城眼中的痛苦与坚定，心中升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这个年轻人对凤凰的爱意纯粹而无私，那是一种愿意为她牺牲一切却不求回报的深情：「梁城，你是个好男人。比我们任何人都配得上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想到自己对她的佔有慾与私心。走廊的灯光昏暗，投射在梁城年轻的脸庞上，那双眼睛里的爱意如此纯粹。：「但我也不会退让。我爱她，我会用尽一切保护她。」
  楚潠的蓝眸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声音低沉而诚恳：「我们都爱她，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安全。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看向房间的门，知道里面的她需要休息，而外面的他们会是她最坚实的守护：「守好这里，兄弟。」
  楚潠正打算开门走进去，手机传来震动。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秦渊的讯息。
  他没有点开，直接把手机塞回口袋。
  进门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抽着菸，他在她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腕把菸放在自己嘴边深深抽了一口，他没有立刻吐出，想让尼古丁在胸口停滞久一点，试图压抑自己的愤怒。
  他不想在此时让她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他缓缓吐出烟雾：「昀昀…」松开她的手，转而搂着他的肩膀：「要不，先洗个澡放松一下？」他声音温柔的说着。
  「梁城，还真的在门外监视我。」她苦笑着，把菸抽完，缓缓掐熄菸蒂。
  「不，昀昀。」楚潠另一手抚上她的脸颊：「他的确在执行监视命令，但他实际上是在守着你。」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楚潠的大拇指轻抚着她脸颊的肌肤，感受到她因疲惫而微凉的温度。他的蓝眸中流露出心疼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梁城对你是真心的，昀昀。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秦渊。」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手臂将她拉得更紧。房间内瀰漫着淡淡的菸草香，混合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楚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復内心的怒火：「你知道吗？他刚才跟我说，如果找到证据证明是苍兰陷害你，他会亲手杀了她。」
  他下巴靠着她的发顶：「你永远不知道的善良救赎了多少人。」轻叹口气：「可惜有人就是瞎了狗眼！」楚潠的眼神变得冰冷，想到苍兰的所作所为，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梁城想手刃伤害你的人，但我不会让他抢先。那个人，只能由我来处理。」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动作温柔却带着强烈的佔有慾。
  她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起伏，这让她感受到一点安全感。
  她缓缓直起身，眼眶依然红着，但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痛苦：「我去洗个澡吧。」她看着楚潠说：「总不能一直这样废着。」
  楚潠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去吧，好好泡个澡放松好吗，昀昀。」他低下头，额头贴着她的：「你连哭都那么美，但那眼泪比任何刀割还让我感到心疼。」
  手机震动，他瞥了一眼萤幕：「你先去吧，洗完好好休息。梁城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叫他。」
  他轻吻她的额头，温柔的说：「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只需要休息就好了。」
  她缓缓点了点头，楚潠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顾昀，我的宝贝…」他俯身吻了她的唇瓣：「等我，好好休息。」随后转身离开房间。
  凤凰拿了衣服进浴室。楚潠在门外交代着梁城：「好好守着，她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满足她。」
  门板内传来水声，两个男人同时感到血液躁动，下腹微紧。但更多的是想保护门的那端那个善良却被伤害的女人。
  「清风查到些什么，我去看一下。墨羽那边还在审杨石，但他听到苍兰流產感到很意外，看来这事情他并不知情。」他掏出菸盒，抽出两根菸，一根给了梁城，另一根自己抽着。
  梁城接过菸点燃，看着楚潠略微狼狈的模样：「楚潠哥，你身体也要顾好。」他并没有给楚潠感到任何来自情敌的那种威胁感。
  楚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对凤凰的爱意纯粹却不带威胁，这让他感到一丝欣慰：「她在洗澡，等等要是好了，你帮我确认她真的会好好睡一觉。」他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担忧：「她需要好好休息。」
  梁城回应了他，眼中带着坚定：「我会的，楚潠哥。我会确保她会好好休息的。」
  楚潠听完，心中的紧张舒缓了些，转身往监控室走去。进电梯前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房门，梁城挺直腰桿，如同忠诚的哨兵站在门外，耳朵敏锐的听着房内的动静。
  他的心里有些复杂，此刻他必须将她假手于他人照顾，因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走进电梯，按下了楼层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门后的那个男人，眼神透露出瘮人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