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
作者:
养了萌 更新:2025-10-18 16:36 字数:2255
翌日清晨,二人又找到昨日齐雪去的那家当铺。
“二十八两!”掌柜报价洪亮。
“二十八两?!”齐雪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手按在柜台上,气愤道:
“昨日我当给你时才十四两,今日便翻了一番?你这是坐地起价!”
掌柜的皮笑肉不笑:
“小娘子这话说的,此一时彼一时嘛。昨日县长夫人陪同巡查,可是对着这戒指赞不绝口,问了又问!您今日若不赎,明日恐怕我想留也留不住喽!”
“二十两!”齐雪咬牙,这是她能接受的极限,“最多二十两!”
“这……实在难办啊。”掌柜的摇头晃脑,显然吃定了他们。
薛意看着掌柜那副嘴脸,心知今日这冤大头是当定了,他拉住齐雪的手臂,低声道:
“罢了,我们走吧。日后……我再为你寻一枚更好的。”
齐雪心有不甘,却也无计可施,只得被薛意拉着,一步叁回头地离开了当铺。
二人随后去了牲口市。此去青花县路途遥远,非“百花”这般有病根子的小马所能承受。
薛意在市场中仔细挑选,最终选中了一匹身形匀称、四肢强健的枣红驹,它毛色光亮,眼神炯炯,一看便知马力非凡。
回到院中,薛意便叮叮当当地开始修缮加固马车车厢。
齐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看着他将木板榫卯相接,动作娴熟利落。
她托着腮,思绪渐渐飘远:
“薛意,你说……那位时南先生,真的能推演出来自异世的人吗?若他真有本事,不算前程,算算财运也好呀!”
薛意手中锤子顿了下,头也没抬,口中却些许酸道:“在我这儿,还总说着旁人的好?看来是为夫还不够周到。”
齐雪又正眼瞧着他,见他虽板脸,却并无愠色,便知他又在逗她,嗔道:
“你呀,这乱吃飞醋的本事,倒是与日俱增!”
薛意不再接话,只是被牙尖嘴利的娘子嗔得轻笑。
待马车修缮完毕,他又利落地劈好一大堆柴,用麻绳扎好一捆背起。
“要出远门,这些柴火给村里的老人们送去,冬日漫长,以备不时之需。”他解释道。
“我同你一起去!”齐雪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扎好再背起一小捆柴。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而行,身影渐渐隐没在溪口村皑皑的雪色之中。
最后一趟柴火送完,两人回到小院,夕光近乎敛尽。
齐雪揉着腿,声音娇软地抱怨:“村里的路实在不好走,我的脚又酸又疼。”
薛意闻言便道:“你回榻上坐着,我烧水给你洗脚。”
“啊?”齐雪一怔,虽说更亲密的事也不知做过多少回了,可这般被他伺候洗脚却是头一遭。
她愣神间,已被薛意轻轻往屋里推了推:“快去,别站着了。”
齐雪只得在床榻边坐下,褪去鞋袜。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她低头瞧见自己一双脚因走了整日土路,微微发红,脚后跟还磨破了一点皮。
她原本很喜欢自己这双逐渐健康有力、不再纤弱易折的脚,此刻却莫名觉得它们不够白皙柔腻,有些拿不出手。
正暗自苦恼,薛意已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氤氲的蒸汽在内室的寒冷中弥散。
他将木盆放在榻前的地上,抬眼便见她神色局促,不禁问道:“怎么了?很紧张?”
“没有……”齐雪连忙否认。
薛意不再多问,只伸手,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足底,将她的脚稳稳地、缓慢地浸入水中。
“水温如何?”他问,声音比平日更低沉几分。
“好……好……”她结结巴巴。
薛意故意曲解:“好烫?还是好凉?”
齐雪脸颊发烫:“刚刚好。”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余细微的水声。齐雪依旧七上八下,忍不住胡思乱想。
虽说是冬天,但走了这些路,也该出汗了,若有异味该何等难堪?
早知道刚才应该自己先……若有异味,就把他一脚踢开不让他洗!
她咬唇,最终竟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
“不好闻吧?”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意面上却故作正经:“好闻又不能炖了吃,不好闻也总不能砍了。”
齐雪:“……”
她羞赧地抬起脚,像只小鸭子般在水里扑腾两下,水花溅湿了他的前襟。
薛意没想她竟来这一招,原本想用按摩穴道的手法让她吃点小苦头,可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心头一软,方想起不可暴露太多。
他便只伸出食指,在她湿漉漉的脚心挠了下。
“啊……”齐雪猝不及防,一声轻吟脱口而出,尾音带颤。
气氛旋即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填满。
薛意低下头,不再看她,转而用那双惯于握刀狩猎、骨节分明的手,细致地抚过她的双足。
指腹的薄茧更添酥麻,力度适中地揉按着她的脚背,顺着纤细的脚踝缓缓打圈,偶尔滑过敏感的足弓,激起细微的战栗。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肌肤,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专注地如同擦拭珠宝。
齐雪起初还因害羞,脚趾蜷缩,渐渐地,在那恰到好处的抚触下,足底的酸胀疼痛竟真的慢慢消散。
那暖意仿佛引着电流,从被他触碰的肌肤点点渗入,悄然蔓延,让她浑身酥软,心痒如羽,泛起隐秘的渴望。
薛意终于停下动作,用柔软的布巾仔细为她拭去脚上的水珠。随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擦干自己的手,将布巾放到一旁。
“可舒服了些?”
他再次看向她时,深邃的眼眸里隐约光芒跳动,宣告毫不掩饰的灼热意图。
“嗯!”
齐雪用力点头。
他并未言语,只是伸出手,温热的手掌带着未散的水汽,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他顺势将她的腿抬高,让她白皙的小腿与足弓轻巧地搁上了自己坚实的肩头。
一个深处尽是危险与欲望的声音低低响起:
“现在,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