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犯贱强吻了四个宿敌 第105节
作者:朝柒      更新:2025-10-27 15:52      字数:3953
  “第一百一十三届望月大比正式开始。”
  各大宗门的宗主们都坐在上座观看弟子们的比赛,沈惊春刚想溜走就被一道声音喊住。
  “仙人?”这声音婉转空灵,闻者无不对此暇想,沈惊春甚至看见有几个弟子愣怔地看着她身后的人,皆是沉迷美貌的傻样。
  唯有沈惊春如临大敌,在沈惊春听来这声音只剩毛骨悚然。
  沈惊春笑容僵硬地转过身,不出所料看见裴霁明。
  “竟然真是仙人。”裴霁明分明是冲着她来的,现在却装成巧遇,讶异地半遮着面,眉眼笑成了新月的形状,“听闻沧浪宗举办了望月大比,妾身好奇,小肖仙人就主动提出要带妾身开开眼界,真是多谢小肖仙人。”
  小肖仙人正是先前将裴霁明带回的弟子,才过了一日,现如今他又是被裴霁明迷得神魂颠倒了,傻笑着站在裴霁明的身边。
  沈惊春看见他傻笑的样子就来气,身为她沧浪宗的弟子,裴霁明不过是略施手段,他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了,竟还带着裴霁明来这。
  沈惊春硬是被气笑了,她正想让小肖把裴霁明带走,白长老却突然来了。
  “沈惊春!这种大事你也敢溜走?还不快和我回去!”白长老骂完了才留意到多了裴霁明这个陌生人,他狐疑地上下打量裴霁明,眉头皱着质问小肖,“这谁?”
  对对对,快把他赶走,沈惊春第一次目光希冀地看着白长老。
  像是怕白长老责备裴霁明,小肖特挡在了裴霁明身前替他解释:“白长老,这位是我在山下遇到的,她被妖怪重伤又没有亲友照顾,故而弟子将她带回了沧浪宗。”
  可惜,裴霁明并不领他的情。
  他绕过小肖停在白长老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礼,笑容温婉无害,任谁看了也不会对这样的女子起警惕的心:“长老好,妾身在民间一直听闻沧浪宗的德名,对此憧憬不已,没想到竟有幸为沧浪宗弟子所救,妾身实在感激不尽。”
  白长老被裴霁明夸得飘飘然,更何况他也需要这样的人替沧浪宗打出美名,他愉悦地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大手一抬:“来者皆是客,小肖,带夫人去上座!”
  “白长老!这怎可?!”沈惊春猛地偏过头,一时藏不住自己震惊的心情。
  然而沈惊春迎来的是白长老的一巴掌,白长老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恨铁不成钢地道:“其他人都嘲笑我们宗门无人愿来,更是放言世人早已忘记我们沧浪宗,如今不得给他们听听,我们沧浪宗在民间盛得美名?”
  沈惊春不甘地看着裴霁明被送到了上座,白长老甚至将他的座位就安排在了沈惊春的旁边。
  “这位是?”其他宗主见到陌生的妇人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表情。
  裴霁明的所言所行全都中了白长老的想法,他又解释了一遍,语气诚恳地称赞沧浪宗:“早有耳闻沧浪宗美如仙境,沧浪宗的弟子更是菩萨心肠,如今见了才发现传闻尚不及沧浪宗的十分之一。”
  “呵。”昆吾宗的宗主路长青讥笑道,“夫人不必违心称赞,现如今谁人还记得沧浪宗。”
  白长老气急,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却听裴霁明徐徐道:“不知这位是哪个宗门的?”
  “昆吾宗。”路长青倨傲地抬起下巴,他拂了拂衣袖,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傲气十足。
  谁料裴霁明非旦没有如意料之外露出惊艳的目光,而是一片茫然。
  他犹疑地开口,语气无辜,甚至有几分歉疚:“抱歉,昆吾宗......是哪里的宗门?妾身从未听说过。”
  “你!”路长青方才的从容消失不见,他腾地站起,气急败坏地指着裴霁明怒骂,“无知妇人!”
  白长老听到路长青如此言语,也不免生气,作为一宗宗主竟这样无礼。
  “妾身确是无知妇人。”裴霁明却不见有半分恼怒,他柔和一笑,更衬托出路长青的失态傲慢,“妾身孤陋寡闻,只是从民间传闻中了解到仙门宗派。”
  潜台词是一个无知妇人都知道沧浪宗,说明沧浪宗的名气够大,不知道昆吾宗纯粹是因为他们不出名。
  裴霁明这番话确实取悦到了沈惊春,她眉毛舒展开,心平气和地对路长青道:“路宗主何必同凡人置气呢?不如坐下来好好看着,大比就要开始了。”
  路长青正在气头上,现在又将矛头对准了沈惊春:“就是不知声名赫赫的沧浪宗这次派出了怎样厉害的弟子了。”
  每个宗门会派出三个弟子,沧浪宗派出的三名弟子分别是莫眠、燕越,安诺。
  安诺是白长老的弟子,性格也同白长老一样火爆,他比到第三场时被对手激怒,给了对手可乘之机,最后败了下来。
  莫眠虽然能力不错,可惜他师尊的事让他心神不宁,比到第四场时也败下了阵。
  半天过去,最后沧浪宗没被淘汰的弟子竟然是燕越。
  “哈哈哈,这可真是意外之喜。”白长老高兴地狂拍沈惊春的肩膀,“惊春,你教的不错!”
  和白长老的狂喜不同,沈惊春的反应很奇怪。
  沧浪宗几年没有这样的好成绩了,可打出这个好成绩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沧浪宗弟子,这个人甚至还是自己的宿敌。
  “师尊,弟子做得如何?”燕越气喘吁吁地跑向沈惊春,他在沈惊春面前蹲下,仰着头盯着自己,一双亮闪闪的眼睛里满是沈惊春一人,散发着少年人蓬勃的朝气。
  第116章
  燕越这副模样倒让沈惊春幻视曾经养过的一条小狗。
  沈惊春一晃神,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了他毛茸茸的脑袋,等做完了撸毛的举动才想起来。
  “咳咳,做得不错。”沈惊春连忙收回了手,无视了燕越欲/求不满的目光。
  白长老笑呵呵地给燕越递了杯水:“辛苦了,喝杯水吧。”
  燕越微笑着从白长老手里接过水杯,目光却盯着沈惊春躲闪地侧过脸,他的眼神逐渐阴郁。
  突然,他察觉到浓郁的杀气。
  燕越猛地转过身,警觉的视线扫过四周,在看见沈惊春旁边的人时倏地一顿。
  这不是那天的妇人吗?她怎么在这?
  那妇人似是察觉到了燕越的视线,“她”偏过头,温和地朝燕越一笑,之后便继续专注看比赛了。
  会是“她”吗?燕越心里短暂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他就否定了。
  他和这个人一无怨二无仇,更何况她一个普通人怎么敢对他起杀心?
  燕越自嘲地摇了摇头,接着看向了擂台。
  咚,手中的茶杯跌落,因有衣物缓冲才避免了摔碎的结局。
  茶杯滚落一圈才慢慢停下,空气中氤氲开茶香,水溅湿了燕越的衣摆,燕越却一无所觉。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手持金刀站在中央的那人身上,脖颈上的青筋凸起,愤怒和仇恨叫嚣着要从血液里、骨髓中钻出,他近乎要压不住汹涌的杀意。
  燕越牙关咯咯作响,他无声地念出三个字:“闻息迟。”
  与此同时,相隔数米的闻息迟似有所觉转过身,古井无波的眼眸对上了燕越的视线。
  他们同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怎么了?”沈惊春方才在与白长老说话,对此并未发觉,她疑惑地看向忽然起身的燕越,又留意到脚杯的茶盏,“你的茶杯掉了。”
  意外地,燕越没有理睬沈惊春。
  燕越徐徐地从腰间拔出剑,锋锐的刀刃斜指地面,闪着凌冽的寒光。
  他脚步沉稳地走下了主座,最后在闻息迟的面前停下。
  “第九场,沧浪宗苏纨对战无量宗闻迟!”高昂的声音传响整个场地。
  沈惊春瞠目结舌地看着对立的两人,她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会对上。
  “好久不见,你倒是成了无量宗的弟子。”燕越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也是。”闻息迟波澜不惊,他微微颔首,平淡的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意味,“好久不见,竟然成了沈惊春的亲传弟子。”
  “今天。”燕越冷呵了一声,扯了扯唇角,声音压得极低,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死!”
  “开始!”随着这声落下,两人近乎同时冲向了对方。
  沈惊春没忍住腾地站起,不顾其他人讶异的目光,她紧张地咬着指甲,默默在心里祈祷。
  她当然不是为两人中的任何一人担忧,她只是怕两人打过火闹大了。
  望月大比是沈惊春的师尊江别鹤创立的,她不希望因为他们而毁了江别鹤创立的大比。
  两人速度相当,金刀与银剑碰撞发出铿锵声响,两股剑气四溢如狂风,气流似一把无形的巨斧,十里范围内的树木竟在一瞬间出现裂痕。
  轰!
  十里内的树木无一幸免,倒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连地面都出现震动。
  这两人是疯了吗?竟然闹出这么大阵仗,难不成是想要别人发觉他们的身份不一般吗?
  沈惊春面色煞白,她按着扶手的手背上青筋凸出,她咬着下嘴唇紧张地看着现场。
  本喧嚣的交谈声不知何时沉寂下来,紧接着又响起鼓掌声。
  “石宗主!您的弟子的前程可真是不可估量啊!”
  “是啊!”又有人围在了沈惊春身边,用一种从未用过的殷切语气对她奉承,“看来沧浪宗后继有人了!苏纨在如此年纪竟然就有非凡的实力了。”
  沈惊春一怔,随即想起自己和沈斯珩当年那届人才辈出,也出现过这样的威力。
  只是,如果他们再不知收敛,别说他们暴露了,她怕自己的宗门都会被他们给破坏了。
  沈惊春焦虑之下不由自主再次咬着下嘴唇,下嘴唇被咬破了,有鲜血渗了出来,淡淡的血腥味混在风中。
  闻息迟和燕越不约而同侧过身,像是受到了刺激,他们的眼瞳同时变为了竖瞳,幽暗的目光牢牢锁定沈惊春,令人胆寒。
  沈惊春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眼瞳的变化,她差点气急当场骂出口,当她的血是什么兴奋剂吗?一闻到就跟发了情一样兴奋了。
  好在周围的人忙着奉承,并未发觉到他们眼瞳的变化。
  不,还是有人察觉到的。
  清丽的妇人不知何时眼神变得阴暗,裴霁明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人,直觉告诉他这二人与沈惊春绝对关系不一般。
  “收敛些吧?”闻息迟偏回头,语气平淡。
  “嗯。”燕越微微颔首。
  他知道沧浪宗对沈惊春的意义,若他们真用尽全力怕是要毁了沧浪宗。
  “那么......”闻息迟手腕转动,刀身朝向燕越,映出燕越半张戾气的脸,他的脚跟向后,上身微压,以雷霆之势冲向了燕越,面无表情说完了后半句话,“继续吧。”
  劲风飒然而至,燕越却已先一步后撤。
  “呵。”他冷笑一声,墨发被狂风吹得肆意扬起,他笑容张扬,更显得他恣意傲气,“正有此意。”
  话音方落,他便扬剑冲向闻息迟。
  台下刀剑声不断,台上笑语连连。
  玉青宗宗主笑道:“我观这苏纨实力不凡,闻迟更是少年人杰,也不知这二位最后会是谁获胜。”
  “自然是我的弟子。”石宗主说时瞥了眼沈惊春,只是那眼神极为不屑,似是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