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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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有猫了吗 更新:2025-10-28 16:36 字数:3028
爆炸飞溅的石块在欧罗大腿上划了道口子,还在不停渗血。
森川来月千钧一发赶到,但仓库所有机器都装了炸弹,即使他有胡萝卜的斗篷,但要护住两个人也只是勉勉强强。
他们才从横滨出来,森川来月溃散的能力只恢复了一点点,连空间移动都只能从仓库去到安室透的车子,就那点距离已经让他浑身冒冷汗,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一样。
头脑发白的时候安室透已经快速做好伤口清理,扯了包缝合线开始做紧急治疗。
森川来月一瞬不瞬紧盯安室透的动作。
安室透见森川来月眼巴巴的样子,安抚道:“别担心,他应该只是脑震荡,等处理好伤口过后再做详细检查。”
“嗯。”森川来月点头。
划伤的口子不深但很长,森川来月庆幸欧罗现在昏过去了,不然肯定疼到吱哇乱叫。
失血让欧罗唇色发白,森川来月把图书馆暖气全开了,等伤口处理完,安室透的工装服后背已经汗湿一片。
安室透说:“你怎么知道是郊区这家咖啡工坊?”
即使车牌中的自选号码确实是西多摩市的邮戳,但这可是全国连锁店,西多摩市肯定不止城郊这一家。
森川来月说:“这家咖啡工坊之前有集卡活动,每个门店的代表卡都不一样,城郊这家店的代表卡是挖掘机。”
所以也正好跟分类号码中“0”表示的类别相符。
安室透不明所以:“然后?”
“然后欧罗就兴冲冲去买了一箱咖啡,我跟他一起拆,我抽的卡五花八门,他自己愣是全抽的挖掘机。”
森川来月面无表情吐槽:“最后他自己哭着找人换卡换了一个月。”
安室透:“……”
原来竟是一个赌狗的伤心故事。
最后给伤口贴完无菌纱布,安室透缓道:“可以了。”
森川来月好悬吐出一口长气,总算是从惊魂未定中缓了过来,一摸手下湿湿的,床单被欧罗染了一大滩血。
他起身去柜子翻一床新的,正要把被子搬出来,手臂突然被安室透抓住。
安室透沉着脸:“坐下。”
森川来月一愣,安室透拿走被子给欧罗盖上,然后将他摁在床边。
森川来月只瞥到安室透一抹红色情绪,风衣被安室透脱掉丢了出去,胡萝卜咕噜咕噜滚到软绵绵的床上,连带刚才看见的情绪也看不见了。
森川来月瞬间僵住。
安室透脸色黑沉,二话不说,拿剪刀沿着森川来月领口剪开他的衣服。
森川来月内心一咯噔——完了。
他的肩膀连着后背,雪白的肌肤赫然是连片的红肿淤青,看上去分外可怖。
安室透额头青筋直跳,像是已经无话可说,黑着脸站在床沿看他。
森川来月根本不敢看安室透脸上的表情,他垂下头,试图用这种方法掩盖自己的心虚。
即使胡萝卜不在身上,森川来月也能清楚感受到男人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他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听见走开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脚步声又回来了。
背上轻轻落下冰冷的触感。
森川来月被刺激得小小抖了下,有什么被慢慢压在肩膀砸伤的红肿处。
他悄悄抬头瞅了眼。
安室透的脸色还是无比难看,手上拎着包好的一袋冰在给他冰敷。
森川来月有些惴惴。
不知道……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说也不说,骂也不骂。
森川来月沮丧地把头又垂了回去。
他好像又把什么搞砸了。
第119章
安室透说:“摁住它,要敷半小时。”
“噢。”森川来月听话地接着按冰袋。
安室透又走开了。
肩膀钻心的疼痛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不止是后背的皮肤,就连按住冰袋的手指都开始麻木。
森川来月本想偷瞄两眼,看看安室透去做什么,结果人马上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他的羽绒服。
羽绒服被森川来月嫌弃地丢在旮旯角,也不知道安室透怎么找到的。
穿太少容易着凉,安室透把羽绒服披在森川来月另一边肩膀上。
森川来月一手摁住冰袋,一手握住羽绒服角角,垂着头,自知理亏的样子看起来很乖。
但安室透清楚一切都是假象。
森川来月究竟是个多么有主意的人,他早就见识到了。
安室透拉过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
森川来月:“……”
上次出现这种情形还是黑风衣身份被拆穿的时候,很眼熟,是要促膝长谈的意思。
果然,安室透说:“我们谈谈。”
握住衣角的手缩了缩,森川来月干巴巴地说:“噢,好吧。”
“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故意瞒着的。”
他不敢看安室透的眼睛,小声说:“欧罗情况更紧急啊,他比我更重要……”
“重要。”
“森川来月,我一直就想问你。”安室透嘴角紧绷,“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算是重要。”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叫森川来月全名,这次的安室透比任何一次都要生气。
森川来月张了张嘴。
他们似乎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
但那时候,森川来月对于自己好像并没有思考得那么清楚。
重要的事物……先生,盗一叔叔,特基拉,欧罗……还有降谷先生。
这么一数,竟然也有不少人。
“……”森川来月说:“有很多。”
安室透说:“对,每个人都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他说,“我也不例外。”
森川来月不知道安室透想说什么,“嗯”了一声。
他直觉再下去不会是什么好的话题,想说点别的,但安室透不会再给他逃避的机会。
安室透说:“为了这样那样重要的东西,我可以用尽我所有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也许这会伤害自己,甚至透支我的生命,但为了看见他们的结局,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活下去。”
“但是你呢?”
安室透看着森川来月,拉下他快要把脸都埋进去的羽绒服。
他肃声道:“你有想过你自己吗,你有想过活下去吗?”
森川来月喉间一哽,侧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安室透早就发现了,对上不太熟悉或者没那么亲近的人,森川来月就牙尖嘴利,嘴巴像机关枪突突突分毫不让。
现在才是他真正理亏的时候。
不看人,回避视线,不想说话,或者是无话可说,想不到也不想想任何借口。
笨拙的逃避方式,像耍脾气的小孩子。
如果是特基拉,不论对错早就已经把人嘲回去了——只要问题是别人的,他就没有一点问题。
这也许是森川来月跟特基拉最大的不同点。
……说好了不逼他的。
要是正常状态下的森川来月,以胡萝卜的覆膜强度随便一点重量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森川来月不仅带着欧罗,力量也只恢复了一点点,根本挡不住天花板掉下的石块横梁。
这次森川来月真的过了,安室透没办法纵容。
既然森川来月无言以对,那就由他来说。
“我为了每一个明天而活着,但你却将每一天都活成了最后一天。”
“为什么,是跟你试验体的过去有关系吗?”
安室透冷硬地说:“是因为你要死了吗?”
森川来月的脑海一片空白,惊恐地闪过无数念头。
按着冰袋的手指要冰麻了,肩膀与后背一片冰冷,连带着森川来月的心也凉了半截。
“没有这回事。”森川来月僵硬地说,“我只是不喜欢跟别人说这种事而已。”
——所以别说了。
安室透继续说:“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
他平静地陈述,却紧追不放,打定主意今天不会轻易放过森川来月。
“你的幻视幻听,还有你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状况,你想让我怎么做到视而不见。”
森川来月猛抬头看他。
怎么会……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过。
安室透说:“在这一点上面,你的伪装似乎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起码,在我面前的伪装没有。”安室透扯了扯嘴角,“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森川来月试图说点什么:“没有,你误会了……”
安室透看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
森川来月瞳孔紧缩,呼吸骤地一顿。
安室透紧紧注视他的双银:“你的血液检查跟孤儿院救出来的所有孤儿一样,完美得无可挑剔。”
耳边嗡嗡作响,森川来月张了张唇,只感觉剩下半截心脏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