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宇智波斑捏碎了手边的木板，木屑从他的指尖哗哗落下，宇智波斑的脸上一片麻木，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双轮回眼影彻底失去了高光。
  “哈……？”一旁的鸣人眨巴眨巴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爆出惊天秘密的黑绝，又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挚友，用眼神沟通，“佐助，怎么回事，黑绝疯了吗？！宇智波斑暗恋初代大叔，我怎么会听见这种胡话！”
  宇智波佐助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用眼神回话：“别看我，笨蛋！我怎么知道！”
  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看在黑绝眼中就是“情意绵绵”，让他越发确信他说的话，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果然有一腿！
  所以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果然也有一腿！
  “没错，我是你的意志，斑，你不要欺骗你的内心，你就是暗恋千手柱间啊！”黑绝再一次喊道。
  “你……在说什么？”大名鼎鼎，其名号能止三岁小儿啼哭的忍界修罗，即便面对被冠以“忍者之神”之名的挚友兼宿敌也不会退步的男人，宇智波斑，自出生开始，第一次声音颤抖地发问。
  而被他认为是自己“意志”化身的黑绝，完全没有发现宇智波斑的脸色已经扭曲，狰狞如同恶鬼，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可自拔，甚至还主动安慰其宇智波斑道：“斑，安心吧，千手柱间也是同样的心情，他只是迟钝而已，不知道自己也暗恋你，否则不会在认为你‘死后’殉情自杀。”
  “没有问题，斑，只要无限月读，就能让你和柱间在一起。”黑绝说到这里还抬头对着佐助微笑道，“佐助，你也是。”
  迎接他的只有宇智波佐助的沉默，佐助过了两秒才开口：“黑绝，你想装疯卖傻逃跑吗？”
  知道真正历史，也知道黑绝知道真正历史的佐助，怎么也想不明白黑绝在发什么疯，他总不会说谎，说着说着真的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吧？
  “我不是说佐助你哦。”似乎是察觉到了黑发挚友内心微妙的变化，鸣人凑到佐助身边，拉了拉他的手指，悄悄道，“就是……我虽然脑子不好，但是……怎么说，宇智波斑就是被这个东西骗了几十年？”
  宇智波斑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这样说起来好像宇智波都容易被骗啊，斑被黑绝骗，带土被斑骗，佐助被鼬哥骗，虽然有很多原因，但是连鼬哥也被团藏说服灭族了。
  “吊车尾的，别胡思乱想。”一眼就看出鸣人在想什么的佐助掐了他一把脸，他已经认清自己感情，当然不会排斥和鸣人亲近。
  倒是鸣人有些不习惯这么亲昵的佐助，他不讨厌佐助亲密的举动只是有点不适应，他所认识的佐助不会这么主动，一般都是他亲近佐助，佐助不拒绝默默纵容他，不过鸣人转念想起以前和小佐助的相处又瞬间释然，佐助有两段记忆，也许更坦诚了也说不定。
  而另一旁的宇智波斑再也无法忍耐黑绝的胡言乱语，他看着这个所谓的自己的造物，自己的“意志”，只感觉一阵荒谬和可笑，荒谬于黑绝的胡言乱语，可笑自己居然被这种东西玩弄在鼓掌之间。
  宇智波斑并没有彻底相信宇智波佐助的话，但至少有一点他已经确定了，面前这坨黑漆漆的东西，绝非自己的造物，自己的意志。
  “你欺骗我就算了，还敢如此侮辱柱间……！”斑感觉怒火在他心中沸腾，他一把掐住黑绝的脑袋，轮回眼催动到极致，黑绝千年的记忆便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轮回眼本可以读取记忆，只不过因为黑绝在宇智波斑的见证下诞生，斑全心全意地信赖着黑绝，从未有过怀疑，而如今信任破碎，他才真正见识到了真相。
  原来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所言不虚，原来他的悲愿从最初开始都只是阴谋，在黑绝记忆中的红月之上，一只猩红的轮回眼骤然张开，其目光越过时间，越过空间，直直地与他对视！
  第48章 双轮回眼
  辉夜姬！
  仅仅是记忆中的遥望, 宇智波斑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在高悬的月亮之上，一双纯白之瞳俯视大地, 于此同时伴随着便是压倒性的恶意，那对人类深不见底的厌恶。
  斑咳出一口鲜血, 不仅是因为他本就年迈的身体，更是因为他直接对上了辉夜的双眼, 轮回眼是超越时空的神域之瞳, 那一瞬间他是真正的看见了“过去”, 或者说是被辉夜所“看见”。
  若他还是全胜时期，亦或是成为十尾的人柱力还好说，宇智波斑仅凭这本就濒死的身躯直面卯之女神, 在一瞬间接受黑绝长达千年的记忆，仅仅是咳血已是不可思议，虽说因此斑的气息又衰弱了几分, 但好歹他坚持下来了。
  因此，宇智波斑才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异常，以及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无需宇智波佐助多言, 宇智波斑直接指出问题核心：“你和漩涡鸣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佐助。”
  佐助和鸣人对视一眼, 眼中都是震惊，轮回眼有读取记忆的能力这一点佐助和鸣人都知道,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宇智波斑咳出一口血后居然直接识破了他们的身份。尤其是佐助, 他可以确定连黑绝本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那宇智波斑是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佐助眼中的警惕和戒备太过明显, 宇智波斑微微一笑：“咳，咳，不用露出这副模样, 佐助，我已从黑绝的记忆中知道因陀罗和阿修罗的纠缠，若你是我的查克拉转世，漩涡鸣人是柱间的转世，你绝对不可能和我共处一室，漩涡鸣人也不该比你提前出生。”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意味着哪里出了问题，你和漩涡鸣人异常的实力，你对于黑绝真面目的了解，排除一切的不可能之后，你和漩涡鸣人回到了过去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
  宇智波斑继续道：“只是没想到还有如此厉害的时空间忍术，即便是柱间和我在全盛时期恐怕也难以招架。”
  对于斑说的这一点，佐助和鸣人都深有体会，他们一个是继承了六道模式和阴阳遁的人柱力，一个是继承了六勾玉轮回眼的宇智波，即便在封印辉夜之后六道阴阳之力消失，他们依旧强大，远超过去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是还活着的忍界神话。
  然而，就是这样的二人，却对一个吊坠，或者说寄存在吊坠中的一个意志束手无侧，由此可见对方的强大。
  见到宇智波斑的态度，佐助意识到还可以聊下去也就没有动手，而是道：“这不是简单的重生。鸣人改变了历史，但是我们存在本身就是悖论，再加上大筒木辉夜的存在，我想对方总不至于是为了弥补鸣人的遗憾吧。”
  宇智波佐助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那将他们带回“过去”带到这个世界的影子，即便是现在佐助依旧对其目的一无所知，但只要确定一点就好了，既然对方与大筒木有关，那就是敌人，敌人的动机和目的，他不关心，只要摧毁便是。
  也许是佐助的性格实在很得他欢心，亦或是宇智波斑对于自己骗了几十年的大筒木辉夜的憎恶，斑在知晓自己的梦想，无限月读彻底是一个空谈之后就干脆利落地挖下那双轮回眼扔给了佐助。
  “拿着吧，佐助。”紧闭着双眼留下一行血泪宇智波斑道，“老夫已时日无多，即便再想找其他继承人也无从谈起，更何况我从没有让全人类变成白绝的想法。”
  如果他能够再年轻二十岁，或者说早一点得知黑绝的阴谋，说不定他还会继续无限月读，大不了将辉夜囚禁，控制神树不去吸食人类的查克拉，没错，斑知道自己说不定还会这样想。
  毕竟他为这个如今看来几乎算得上天真的梦想牺牲太多了，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他的身体已经垂垂老矣，时日无多，宇智波佐助不可能被拉拢，最后的底牌黑绝也不过是一场欺骗。
  宇智波斑忽然感觉一阵疲惫，曾经他对柱间说过只是柱间看不到罢了，走向真正的梦想的道路，现在看来他才是被遮蔽了双眼的人。
  “鸣人，佐助，最后我在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实现了无限月读，你们会阻止我吗？”宇智波斑开口问道。
  “我们会阻止你，斑。和初代大叔，二代大叔，三代爷爷，爸爸一起，千千万万的忍者和历代火影都会一起，即便现实有多少讨厌的事情，我们都会阻止你。”这一次，回答宇智波斑的是鸣人，“因为这个糟糕的现实之中依旧有我们要守护的人，要继承的意志。”
  “什么痛苦都没有的世界，当然很开心，即便是我现在也想生活在里面，但是如果因为痛苦就闭上双眼，沉溺在幻想之中的话，大家的生命，大家的意志究竟该放在哪里？”
  “这不仅是逃避，更是对大家的背叛。”鸣人凝视着手心，喃喃自语，“唯一这一点，我怎么也无法接受，无法忍耐。”
  人的死亡有两种层面，躯体的死亡以及意志的消亡，无限月读，无限之梦的背后，本质是对所爱之人的背叛，是对自己过去的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