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弱弱的,可以缠着和尚给他喂吃的。
佛家弟子的修行也大致为九个阶段,分别是初识、持戒、定心、观照、开慧、行愿、精禅、破我、涅槃。涅槃意味着立地成佛,是法海一心追求的大圆满。
如今法海处于精禅到破我的边界,因有了心魇而修为停滞。至于宜年,不过是区区定心境界的小和尚,能一下子体悟精禅段位大和尚的法力,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想着,待他学成回归,必定能获得足够工作量的论文数据……
大师兄做的全息游戏太过于逼真,若是真用于弟子修行,应该会很受欢迎,说不定能获得年度科技大奖。他作为内部体验者,能不能也给他挂个名字?就算是最末尾的署名也好,他很需要这个加分来争取保研,考研实在是竞争太激烈。
“在想什么?”玉青打断了他的思绪。
在这梦幻泡影般的杭州生活了这么久,法海还真有些恍惚,偶尔才会想起自己不是法海,而是另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和尚。
“阿年,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玉青将他推倒,摁着他磨磨蹭蹭。蛇妖极喜欢和尚身体的热度,比太阳光还要暖和,而且软的地方软、硬的地方硬。
“我没有。”法海否认道。
他想要将抱着他啃来舔去的玉青弄开,但因为不能使大力,挣扎的动作没有任何效果。他劝道:“小青,是不是我过来打扰你修行了?午后正是好时候,你该抓紧时间吸收日光灵气,蕴养魂体。若你再这样,我以后便不敢来扰。”
“行吧。”玉青这才放开他,眼神哀怨,“不是我不想修行,是在这画舫中,日光也比不得夏季,怎么修都没有什么效果。”
妖类要从炼体到通灵也不是容易之事,而且他也没那么想淬炼自己,不过是拿修行当借口与和尚私会。
“你是妖,修行更是必得以正道为本,切勿入了歧途,于人于己都会大有损害。”法海教育道。
玉青偷偷翻了个白眼,嫌和尚烦,但面上还是忍着,说:“行行行,你都来陪我,我修便是了。”
画舫中备了古琴,为了让玉青清心,法海便在一旁弹雅曲。
待夕阳西落,玉青修行得累了,却不让和尚走。他说自己抬不起手,要和尚喂他吃饭。
喂过之后,他又说自己不舒服,要和尚抱着他暖暖。
法海都依着玉青,蛇妖想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要亲要抱,要咬要啃,他有求必应,唯一的底线便是不能行成婚后才能行的房事。
玉青见和尚油盐不进,蹭了半天也还是柳下惠般坐怀不乱的淡定,脾气犟起来更不让他走了。
“不做便不做,阿年你摸摸我总行吧?你不能也舔舔我?”玉青委屈求全,退而求其次,抓了和尚的手往下。
法海并不追求感官享受,所以很少主动。但既然玉青提了要求,他还是可以尝试。
“身生为二,故世人传蛇性本瘾,若小青你能克己守身,于修为必大有增益。”法海这样建议着,却还是如蛇妖的意开始摸起来。
他手法生疏,却也摸得小蛇嗷嗷叫。
玉青被撩得面红耳赤,贴得更紧了些,几乎是咬住和尚的耳朵在说话:“你管我身生为几,别隔着布料,伸进来些。”
法海有些犹豫,说:“若身生为二,我一只手怕难握住。”
“……那便用两只。”玉青已晕晕乎乎,只想要宣泄,管不得其他。
今夜不知是有什么活动,湖面上热闹得不行,游了好几只大型画舫。伴着笙歌乐舞、嬉笑欢闹,两人翻来覆去几近浓时。
法海对蛇类的生理构造很有兴趣,仔细钻研着,认为之前刘贤所说没错,形状大小确实可怕得令人噩梦。但好在他心智坚定,不至于被这类事物扰乱心性。
“我也要看看你的。”玉青没有人类的羞耻心,对此无甚所谓。他宣泄了欲望,便也想着帮帮和尚。
“没什么可看的。”法海不领情,不肯给他看。
“不行,不公平,你看了我,我便也要看你。”
于是两人拉扯打闹了起来。
又要翻来覆去时,湖中起了一阵大浪,将画舫剧烈晃荡了两下,旁边的大船上起了惊叫声音。
法海往窗外看,发现有人在水中挣扎,“有人落水。”
他没有犹豫,不顾玉青的阻拦,立即跳入湖中去救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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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妖类、佛修的升级体系是我乱写的,但应该与目前这类概念的体系相差不大,存在一定的借鉴嗷嗷。
(2)身生的意思请自行搜索。
(3)法海是半个现代人,肯定思想会先进一点的。玉青是蛇,请不要以人类的道德标准要求他。
第18章 第十八回
“你怎么浑身湿的?”白素贞若无其事地询问深夜回家的弟弟。
玉青帮和尚救了几个落水的人,自然是浑身湿透。幸好夜里月光淡,看不清人脸,不然他男扮女装的事情很容易被戳穿。
“没什么,今天心情好,入水里游了两下。”玉青找了借口,又发现不太对,问,“姐姐你深夜不睡,在院子里干坐着?”
白素贞与许仙婚期将至,她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疲累得紧基本倒头就睡。玉青烦府里人多,成日躲在外面的画舫里,但入夜不多时便会回来。
“我在等你呀。”白素贞在夜风里笑着。
玉青不由得打了寒战,在白素贞对面的石凳正襟危坐。他有了不太妙的预感,小心翼翼问道:“有什么事情吗,姐姐?”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很久没跟你坐下来说说话了。”白素贞拿出一坛子酒,“今夜月色好,适合喝酒闲聊。”
玉青不怕身上湿,他是蛇,不会受风寒。他接过酒坛,给白素贞的碗里倒酒,说:“我见姐姐忙,我又不懂人间规矩,就离远了,免得打扰,怕坏你事儿。”
白素贞喝下一碗酒,微微笑着,问:“你前些日子不是大张旗鼓相亲,还以为你对人间规矩挺感兴趣。虽然红娘跟我说没有相中的人,但家里人见你日日往外跑,都跟我猜你在外面有相好了。”
“怎么可能!”玉青立即否认,差点冒冷汗,“那些人怎么就是家里人了?不过是一群花钱雇佣的帮工,背地里惯会嚼舌根,姐姐你怎么能听他们猜?”
他跟和尚的事决计不能被姐姐知道,她是绝不可能允许他跟佛家人士有牵扯。若被她发现,玉青真有可能被赶回东海去。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说中了呢。”白素贞笑盈盈地盯着玉青看。
玉青不敢与她对视,只能大口喝酒,解释:“我只是讨厌你要嫁人,我搞不懂结婚有什么好。”
“你又没有跟女人在一起过,怎么知道结婚不好?”白素贞反问。
玉青怕自己言多有失,咕噜噜将一整坛酒喝了干净,道:“你好好准备嫁人吧!别操心我的事了,反正我没有相好,也不会给你添麻烦!我累了,我要去睡觉。”
他慌慌张张走掉,留白素贞一人在月色里。
她看着玉青的背影沉了脸色,眼神凌冽,差点将手里的酒碗捏碎。她刚刚分明看见了,分明。
今天她亲自去城里办事,回孤山时已经是深夜,没有渡船。她便趁着夜色无人,以妖形从水下游过,途中发现玉青的画舫亮着烛光。
她无意中看过去,两个男子赤果交缠、云雨相贴,其中一个显然是她的好弟弟玉青。她震惊不已,从未想过玉青会有龙阳之癖、分桃之好,一时惊惶竟在湖中掀起了大浪。
玉青与另一个男子见旁边大船有人落水便去救人,她为了不被发现只能急忙回府。
本想着与玉青坦诚相待地聊聊,他却一心隐瞒,半点不肯松嘴。
她实在担心弟弟。
其一,人妖殊途,玉青修为段位低,耽于情/色,很容易误入歧途;其二,男男有违天伦,即使在妖怪中都是异类,玉青年纪小本是童子身,酿成大祸怕难以挽回。
她太懊恼,怪自己让玉青男扮女装。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让小青蛇心里出现了性别混淆,才做出如此悖德之事?她这个做姐姐的竟然现在才发觉,她可该怎么向东海仙君交代?
玉青显然已对那男子付出感情,不然刚刚她不过试探两句,他却激动得要跳起来。
白素贞思忖良久,暗自下了决心:“看来,我不得不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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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那夜在西湖中救了几个芙蓉坊的姑娘,受到了她们的感激,之后她们常往茶铺来光顾,杭州城的粗汉们又聚到茶铺里,引得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
法海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无暇顾及与玉青的约定。
“小师父,你一个大男人跟寡妇姐姐、小孩婆婆住在一起,多不合适。我们芙蓉坊地方大,欢迎你来住。你身手这么好,想必需要地方习武练功,我们那里什么都有。还不用你烧茶,不用你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