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点头，没继续多看吧台后面挂上虚伪的营业笑容的某人，表情冷淡地转身就走。
  等“扫荡”完了附近的几条酒吧街，看时间也挺晚了，我让白鸟任三郎去把车开来，准备打道回宿舍。
  在等车的时候，我看到附近有个自动贩售机，于是投币打算pick感兴趣的饮料来尝尝，按键的时候，借着机器的掩护，我开口问道，“你过来做什么？”知道我是警察了还凑过来，你就是这么当卧底的吗，降谷零？
  “正好下班路过而已。”某金发黑皮笑眯眯地道，“听说警部大人前几天抓住了逃逸多年的炸弹犯，来说声‘恭喜’不为过吧？”
  “有什么好恭喜的，分内之事而已。”我百无聊赖地揭开拉环，发出“砰”的一声，“要是换成……想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省略掉的是“你们”两个字——说真的，我始终觉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去当卧底，实在太浪费人才了。
  某金发黑皮笑容未变，“你们今天要找的人，我们会帮忙留意的，但是希望你们接下去尽量少来这条街，尤其是那个酒吧，免得遭受意外。”
  “嚯？”我咽下一口汽水，“不是，你们原来在一起了啊？”小日子警方的高层有病吧，派一对幼驯染去同一个组织卧底？万一身份暴露怎么办？一揭穿就是两个……啊不对，好像未来是会暴露其中一个，但是另一个却好好的。
  “……”某金发黑皮换上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不觉得你这话有点歧义？”
  “有吗？”我无辜回视，然后举了举手里的汽水，“车来了，我先走了哈——你俩注意安全。”
  等坐上了车，我没再往外看，而是专心喝着汽水。
  “啊，今天真是有点累了。”白鸟任三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失礼了……可惜没什么收获。”
  “……明天、后天，收获总会有的。”我笑了笑。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意外发现了那俩人的出没地点，那么后续的事，说不定可以计划起来了……
  第二天上午，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的山下和渡边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
  “报告警部，我这边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情况！”山下警官汇报道，“昨天我和渡边一起去拜访了被害人三井丽华的一位初中密友，从她那里得知，三井丽华她们在初中时期有过小团体的行为，虽然没有经常或者主动霸凌同学，但是曾经帮三井丽华‘教训’过一个给她送情书的男生。”
  渡边警官也在旁边补充道，“引起我们关注的点是，据说那名男生家里曾经是开家政公司的，但是因为经济危机的缘故，大概8、9年前破产了，所以很快就转学离开了冰帝……和警部您提到的要素有诸多相似之处。”
  “有查到具体人名和家庭住址吗？”我也提起了兴趣。
  “嗯，刚刚查到，这个人叫竹内直人，自由职业，居住地是xxx，我和渡边打算去上门拜访一下。”山下警官回复道。
  “走吧，带上配枪，我还有白鸟和你们一起去。”我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如果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属实，那么这个人是有比较大的作案嫌疑的——其他人，继续挖掘类似符合侧写的嫌疑人！”
  “是！”
  “白鸟，你真白长这么大个头了……身手还得多练练啊。”我给趁山下和渡边不注意从窗户中钻出来、逃跑时和白鸟警官撞上、最终被我击倒的竹内直人拷上手铐，然后又对发现异常、匆忙追出来的山下和渡边训斥道，“你们又是怎么回事？居然让嫌疑人溜了出来？”见到警官后心虚逃跑……让竹内直人原本就不低的嫌疑程度直线飙升了。
  “对不起，警部！”山下警官垂头道歉道，“我们被屋内的情况分散了注意力。”
  “竹内直人的母亲在卧床修养，状态不是很好，我们被吸引了注意力……非常抱歉！”渡边警官也垂头认错。
  “……”我觉得我有的时候就是心太软，威严才会不足，害，“那就快点打急救电话，把她送医！——你们两个，来搜查一课多久了？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重案要派两个警察配合？啊？”
  ——总之，虽然经历了这样那样的插曲，但我们还是顺利把竹内直人逮捕归案了，并在他的卧室中找到了缝隙中残留着被害人血液的凶器刀具，和用于胁迫被害人的仿&真&枪。
  回过头来看看，其实这系列案件的起因并不复杂。
  竹内直人在青春期的时候曾对三井丽华表示过好感，但是由于身家背景差距太大，且本人相貌平平、又瘦又小，被三井丽华理所应当地嫌弃了，并在三井丽华朋友们的起哄下被羞辱了一番。祸不单行的是，竹内直人家里的公司很快又因经济危机破产，背上巨额债务的父亲跳楼自尽，母亲开始做清洁工作养家，他自己也被迫转学，大受打击之下，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了……直到几年前，劳心劳力养家的母亲罹患了肾衰竭，只能长期卧床透析，竹内直人逐渐开始了报复社会的犯罪行为。
  虽然从人生经历看来，竹内直人确实可悲可怜，但是……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我没有时间浪费我过剩的同情心，而是很快整理完毕并移交了这次的案卷，开启下一个案子的侦破工作。
  第32章第 32 章
  说起来，也不知道最近是撞了哪路大运，分配到我手上的一连几起恶性案件都是和社会边缘人士相关，这让我不得不跑了很多遍涩谷、新宿、池袋之类鱼龙混杂的地带，被迫熟悉了相关地形。
  考虑到1个月以内可能发生的事……我甚至还抽空在深夜，穿得一身黑、带上夜视望远镜（同样是从阿笠博士那里定制的），独自一人去新宿那边“盯梢”——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做的无用功，但是极其偶尔还是遇到了“目标”！比如穿得花里胡哨的某金发调酒师，和衣品非常乏味的某颓废乐手……
  嘛，好像可以猜到那个猫猫眼是怎么短短几年不见就练出这么厉害的胸肌了……放在乐器盒里的，怕不是狙&击&枪吧？！
  有点酷得过分了噢！
  不过即使偶尔撞见了一两回，但是受限于我自由时间太少、盯梢距离太远、街上人流量太多，对方也是受过训练、经验丰富的特工，我完全无法掌握到他们出没的地点和规律，只能尽量去熟悉这一带人迹稀少的楼栋天台……以及闪现到国外战乱地带，找了具和某人身材非常接近的尸体，换上某人常穿的同款休闲服，囤到某无人山区的某个山洞里，以备不时之需。
  终于，在我昼夜不停的劳作之下，松本管理官估计实在看不下去我的黑眼圈和精神状态了，大手笔地给我批了3天假期，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难得的休假日正好覆盖了那个噩梦般的12月7日！
  于是我补完觉后，欢欣鼓舞地开始了全天候的盯梢活动……
  但有的时候可能越努力收获却越少吧？
  时间已经到了12月7日的深夜，可是我完全没见着一直惦记着的某人……
  莫非出事的地点不在这附近？也不是没可能。
  这要怎么办？那个家伙根本就没给我发过任何消息或者定位！另外那个人也是……
  时间越来越晚，我的心绪也越来越不安宁。
  受到我糟糕情绪和外溢力量的影响，原本只是阴沉沉的天空，开始积累起了大量灰黑色的积雨云，气压也越来越低……
  “咚咚咚咚——”
  在我集中注意力、扩散感知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远处某个地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会不会是那里？
  算了，赌一把吧！
  我收缩起力量，朝着之前感知到的地方，运用出了电磁传送，借着天空中积雨云中时不时炸响的闪电掩护，悬浮在那边的天台上方。
  ——找到你了！诸伏景光！
  我感觉我现在的瞳孔估计都兴奋得放大了，肾上腺素也在不断飙升。
  ——不过这里的情况俨然不太妙！诸伏景光现在正在和一个头戴黑色针织帽的长发男人对峙……啊，他被摔出去了！
  我赶紧向下降落。
  ——好耶，诸伏景光在搏斗过程中抢来了手枪！还有翻盘的机会！
  “不愧是scotch，没想到你竟然假装被我摔飞出去，然后趁机抢走我的手枪。”那个头戴黑色针织帽的长发男人，面对枪口举起双手，却毫无惧色，开始长篇大论起来，“我这可并不是在向你求饶……但在对我开枪前，要不要先听我说几句话？”
  诶？他不是要追杀诸伏景光吗？
  “这把枪不是为了对你开枪才抢的。”诸伏景光额角淌着汗水，喘着粗气说道。
  喂喂，你这家伙，该不会马上要……
  远处的我咬了咬牙，一时间顾不得许多了，把环绕周身的能量调到最大，立刻冲了过去——瞬间把两个人统统电晕了！
  “好险好险！”我喘着气停下来，安抚地拍拍自己狂跳的胸口，“诸伏那个家伙，没想到对自己动起手来也这么果断……另外这个人，还像是要阻止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