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作者:狐狸不吃鱼      更新:2025-10-28 17:13      字数:3156
  祝欲眨了眨眼,状似不懂:“是,吗?”
  裴顾毫不犹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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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晚点应该还有一更,但可能夭折……
  第109章 久别胜新欢
  祝欲从没想过, 从前坦诚的人现在说起谎来竟是得心应手,若不是他已经恢复记忆,定然也会被骗了去。
  “如何, 你想试一试么?”裴顾的膝碰到了他。
  祝欲不退反进,一副天真口吻:“真的有用吗?”
  “我也不知, 你不想试的话,便不试了。”裴顾嘴上说着善解人意的话, 手下的动作却很过分。
  祝欲拉住他的手,道:“那, 还是试一试吧,或许有用呢。”
  “若是没用,可就白试了, 你想清楚了吗?”
  他们此刻变得十分谦让,礼貌十足,若不是彼此手上和膝上都较着劲, 又挨得太近, 倒真让人相信他们都在为对方考量。
  “……嗯,试一试。”祝欲有点招架不住, 先松了口。
  于是,两个刚才还在礼貌推拒的人,转瞬就唇碰唇吻在了一起,急不可耐地去扯对方的衣物。
  二人都有一个习惯,不管如何沉浸,如何过分,都不肯闭眼,都只是半垂着眼去看对方的神情。这个习惯让一些事变得更加顺利,没一会儿祝欲就被迫仰起了头, 露出白皙脖颈,命门也叫人按住折腾,很快就泛了红。
  或许是分别太久的缘故,重逢后又忍耐了太久,裴顾的每一个动作都有些凶,祝欲忍不住泪,眸光很快就被润湿。
  他颈上吃了痛,裴顾从脸颊吻到颈侧,甚至还带着咬,激得他一阵酥麻轻颤。
  他在颤抖里闭紧了唇,和从前一样不肯发出声音,手下扯紧了对方胸膛衣料。
  裴顾将人捞起来,又翻过,祝欲便被压在了窗上。
  因着这具身体是靠着灵髓在天墟生造的,温度比常人冷,刚开始接触到热的事物,还觉得有些刺,但此刻,祝欲只觉浑身燥热,脸和颈都被磨得发烫。
  他艰难地回头望了一眼,扯着人跪了下去。裴顾一只手从后面抱着他,另一手探在他唇边。祝欲含住了,舌尖灵巧地勾着那两根手指,无声地喘气,泪也滴在对方手上。
  裴顾咬他的耳,吻他的颈,动作丝毫不停,嘴里的话却截然相反:“不试了么?”
  祝欲齿间用力,在他手指上留下牙印,报复他的明知故问。
  裴顾也确实只是问,至于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问完后也并不索要回答,而是沉默地收回了手。
  不多时,祝欲双手便已经抓紧了窗沿,裴顾靠他更近,整个人也凶得彻底,祝欲额前在窗上抵得泛红,仍是不可抑止地泄出了一点声音。
  那声音叫他觉得可怕,无地自容,裴顾便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替他堵了那声音,只余微弱的喘息。
  每一下触碰都烫得叫人心惊,祝欲磨红了双膝,颈侧潮红愈深,其他地方也已经不能看了。昏昏沉沉间,他感到被人抱了起来。大概是结束了,他想。
  可当他陷在被褥里时,身上紧跟着也压上来另一个人的重量。
  与方才不同,这一回他们面对面,亲吻变得容易许多,裴顾将他眼尾的泪也一并夺去,含着他红透的唇,在混乱的触碰里安抚他,引着他呼吸,热息就这样洒在彼此面颊上。祝欲在起落的颠簸里受不住,哑声唤他:“裴顾……好了……”
  裴顾在他汹涌不止的汗泪中,头也不抬地道:“没有好。”
  “……”
  “……好了。”祝欲话里已有泣声,捧着他的脸一下一下亲他,要他好,也要他停。
  裴顾这才抬起眼与他对视,两双眸子都是湿的,只是祝欲的更红一些。裴顾声音也有些哑:“以前,你不会说这种话。”
  祝欲不知是被烫的还是被气的,语气陡然加重:“裴顾!”
  以前怎么可能是这样的?!这个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要装下去!
  明明在千言大殿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看出来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要诓骗他!
  “……裴顾!”祝欲哑着声,连话也说不完,更没有力气推人,反被额头抵住了额头。
  他额上先前在窗边磨得泛红,现下被另一个人的额贴着,跟揉似的轻蹭,像是安抚,又像是贪恋。
  “祝欲……”裴顾用极尽轻缓珍重的语气念他的名。
  “祝欲……”
  祝欲。祝欲。祝欲。祝欲……祝欲……
  念得祝欲哪儿都麻,情潮和爱欲交织也敌不过这个名字带来的震撼,祝欲怔怔地听着,连眼泪都忘了流。
  裴顾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轻轻蹭着他的额,仿佛被欺狠了的人是他。他像只受伤的动物,可怜地拥着祝欲,将祝欲脸上弄得又湿又热,又一声一声唤祝欲的名,把无尽的思念都化在了名字里。
  祝欲心里泛着疼,他在业狱和天墟前尘尽忘,可裴顾锁在斥仙台三场四季,只有一个纸人孤零零地陪着他。
  好不容易见了面,却只等来那般陌生的目光。可是这些裴顾都没有说。在他看不见的很多地方,裴顾独自受着疼,却缄口不言。
  祝欲睁开潮湿的眸子,拨开对方颊上濡湿的发,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嗯……我在。”
  得到了回应的人这才动起来,亲吻他的眉眼,脸颊,最后薄唇碰在一起,动作也很轻,似乎要退走了。
  祝欲手臂勾住他的颈,腿上也使了点力,将人拉了回来。虽然没忍住吟出了声,但祝欲只说:“没关系……”
  他额间和颊边都是细密的汗,眼里递出去的却是笑和邀请。
  “没关系,都可以。”他重复道。怎样都可以,怎样凶都可以。
  裴顾将人捞起来,让祝欲的头抵靠着他的肩,彼此缓着气息。祝欲受着如坠云端的失重感,全靠身后的人扶着。裴顾稳稳将人把在臂弯里,没让他掉,二人在黏腻和汗涔涔的触碰下磨蹭,将久别的疼痛全部交付给撕咬,让交错的热息填满那三年被离别割开的缝隙。
  祝欲仍旧止不住地流泪,却一言不发,甘之如饴地咬住了下唇。
  他其实撑不住,可他不忍心。
  裴顾却在这个时候抽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和眼睛,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来。
  他睁不开眼,眼睛眯成一条缝,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凭本能摸索着裴顾的唇,有下没下地亲吻。
  直到连人带衣被放进了水里,他才意识到,裴顾带他进了浴池。
  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入水的瞬间整个人就往下沉,裴顾及时把他捞回来,把在臂弯里。他听到裴顾似乎说了句话,可是听不清,就用鼻音闷闷地回:“嗯……”
  嗯的什么,不知道,裴顾后来又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只在依稀听见裴顾的声音时,他才低低地“嗯”一声算作回应。
  等到身上那股汗涔涔的湿意被洗净,祝欲也没再睁眼,像是睡过去了。但裴顾将他放在软榻上时,他又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点一点去亲裴顾的唇。
  不过很快他又滑回榻上,热浴虽然让他恢复了点力气,但抵不住困意和疲惫,他还是昏昏沉沉的。
  裴顾守着他。祝欲在睡梦中渐渐缓了呼吸,下意识想揪点东西,手胡乱摸索着,惹得裴顾无奈,只得让他攥着一缕头发,安眠到了天亮。
  明栖来寻人,见自己送来的那几个童子都郁闷地蹲在院里,扇子敲在其中一个童子脑袋上问:“你家大人呢?”
  童子们齐齐指着紧闭的正殿门,明栖了然,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只能和童子们一道在院子里等了大半晌。
  终于见着有人出来,明栖忙迎上去,将人拉到廊下,把昨日商定的事说了一通。裴顾听完,只问:“沉玉回来了么?”
  明栖摇头:“还没,天昭定了他去镇压祝狸。”
  裴顾颔首,道:“你同他一道去。”
  明栖一听便觉得不对,狐疑道:“宣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其实仙州也早有怀疑,沉玉因着无泽闹出的事不少,如今无泽掀起魇乱,沉玉自然是首个被怀疑的对象。
  “可你上次不是说,沉玉没有见过无泽吗?”明栖更加困惑。正是因为先前宣业去窗下风试探过,仙州毫无证据,只能作罢。
  裴顾看他一眼,道:“他见过也只会说没见过。”
  “那你先前说得那般笃定?我还以为是真的!”明栖思索一番,将扇一握,“不行!我得拿他去!”
  说罢起身就要走,裴顾把他拽回来,道:“不急。”
  明栖急得很:“现在不急什么时候急?!”
  裴顾道:“沉玉暂时不会做什么。”
  明栖这才坐回来,道:“那你让我和他一起去镇压祝狸?难道不是怕他从中作梗?”
  裴顾道:“不,我怕他半途跑了。”
  “跑?”明栖讶异,要将“逃跑”二字和沉玉联系起来,那实在很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