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些了。要继续治疗吗？”
  上一次只是尝试了牵手，闻行提议：“这次要换些别的吗？”
  在乔医生的第2张计划单里，治疗方法是，坐在一起看电影，并在影片高潮阶段，通过模仿电影台词，达成记忆效果。
  他们看的是一个爱情向片子，男女主在情至浓处时，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女主失去了从他们相识到相爱之后的记忆。男主为救女主，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季时忻看完这个片段，情绪有些低落：“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情节。要是因为我的病，忘记了我的爱人，最后还要他失去生命，我宁愿不要想起来。”
  闻行；“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帮他记住、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他不记得不要紧，只要他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他。”
  季时忻被他逗笑：“你是说，会记得和一个人相处过程的点点滴滴？”
  闻行点头。
  季时忻笑得左右摇晃，闻行顺手扶住他，避免他摔倒。
  “人的记忆怎么会这么好？太夸张了吧，闻行。”季时忻举例子，“哪怕是每天刷牙时候，不小心拿错牙刷牙杯这种小事？”
  他和闻行就发生过这样的事。
  闻行可能是早起帮他准备早饭，晕晕乎乎的，把他俩的牙刷都搞错了。
  闻行嘴里沾满泡沫的那个牙刷，是季时忻用过的。
  “这种小事都能记住的话，记性也太好了吧。”
  季时忻患有间歇性失忆症，也难以想象世界上还存在过目不忘的人。
  闻行：“那也要看记忆的对象是谁。”
  闻行的声音，听的季时忻耳朵酥酥麻麻。
  季时忻抱着抱枕，重新坐好：“我准备好了，要开始吗？”
  闻行不看影片，直接盯着季时忻：“我愿意为了你献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
  “时忻，时忻？”
  乔医生连续叫了好几声。
  他一脸忧愁：“怎么样啊？最近你和闻行的声音治疗还算有效果吗？”
  季时忻回神，他想起那道总是带着笑意的清润嗓音，点点头：“我觉得有效果。”
  季时忻开始回忆，这几天和闻行相处的经过。
  只要脑中闪过闻行说过的某句话，与之相关的记忆，也会逐渐显现。
  乔医生：“不过还得看你记忆重置后的情况。奇怪，那小子今天怎么没陪你来？”
  季时忻：“他有兼职。”
  -
  一处废弃工厂。
  不少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黑衣人进进出出。
  “速度快点。这次拿货时间只有半小时。”
  “x呢？不是让他盯着吗？他跑哪儿去了？”
  闻行站在一棵树下，他看见开在旁边一朵花，莫名想到季时忻家里的一幅挂画。
  要不等一会儿回去时，给哥哥买束花。
  季时忻应该会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
  司涛：“喂，x，你在这躲什么清闲？是不是忘了黑哥交代的任务？”
  闻行收回视线，脸上最后一丝温情消失的无影无踪：“知道了。”
  司涛：“没忘就好。你去那边盯着点。要是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你懂黑哥意思的。”
  闻行比任何人都想早些结束这一切，他走到工厂大门口，狭长锐利的凤眼，盯着每个进出的人。
  他抓到一个行动鬼祟的人。
  明明该全都放进箱子的货物，却有两个漏网之鱼，不动声色地落进那个年轻男人的口袋里。
  闻行多看了他几眼，最后因为对方转身，露出一张和季时忻有两三分相似的脸。
  闻行直接扭头，假装没看见。
  对方眼露诧异，显然没想到，和司涛他们一伙的x，竟然会对自己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半小时后。
  司涛露出假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司先生。”
  闻行不是没注意、那道暗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对这些人的目的都不感兴趣。
  季时忻发消息问闻行，兼职还没结束吗？
  闻行回他，很快，买个东西就回来。
  前两天季时忻顺嘴说想吃蛋糕，闻行记在了心上，提前订好了蛋糕，刚好现在可以去拿。
  年轻男人从废弃工厂出来，一路尾随闻行。
  “我可能找到能够帮我们的人了，我现在跟着……嗯？”
  一个转身，闻行失去了踪影。
  年轻男人追至蛋糕店，急着下班的店员疯狂摇头：“哪有什么戴口罩帽子的高个啊，你看错了吧？很晚了，别拦着我下班。”
  另一边，仗着个子小，灵巧避开人视线的齐眠，突地从阴影中窜出：“怎么样闻行哥，我这反应能力是不是还行？”
  闻行接过蛋糕：“嗯，谢了。”
  “等等，先别急着走啊。好不容易见一面，你总得解答我几个疑惑吧。哪有你这样，一条短信把我叫过来，帮你拿个蛋糕就要甩掉我。”
  “闻行哥，上次你带回来的漂亮哥哥呢？蛋糕是买给他的吗？你上次为什么那么说呀，你不是早搬家走了吗？”
  “还有，刚才那家伙是谁啊？他是不是在跟踪你？”
  齐眠叽里咕噜一大通，闻行拧起眉：“啰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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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时忻（震惊）：真有人记忆力那么好吗？
  第23章 身份差点暴露
  齐眠从小受闻行威压所迫，一见到闻行冷脸，立刻熟练地闭上嘴。
  “好吧。那我不问了。”
  闻行忽然往齐眠怀里丢了把钥匙。
  “这是我公寓隔壁的钥匙，最近你就住那。要是有什么事，我找你也方便些。”
  齐眠一脸惊讶：“那你现在住哪儿啊？为什么忽然让我住到你的公寓隔壁去？我在家住的好好的呢。你那公寓对我来说太豪华，我都怕我不适应。”
  闻行：“少贫。对了，明天你早点起来。”
  齐眠摩拳擦掌：“需要我做什么吗？去教训混混当正义使者，还是当超级大英雄？超人齐随时恭候！”
  闻行脸上带着点嫌弃，他给齐眠报了个早餐店地址：“这家早餐店要早起排队，还限购，明天你买三份早餐。多的一份给你。”
  说完，闻行拎着蛋糕，转身离开。
  留齐眠一人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对着闻行的背影砰砰打了两拳。
  -
  季时忻意外收到蛋糕，表情欣喜。
  季时忻：“我之前随口说的，你还真给我买了？”
  闻行：“哥哥喜欢的东西，我会一直记得。”
  季时忻没想到，除了晚上的蛋糕，第2天竟然还有惊喜。
  一早，齐眠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拎着早点：“早安，漂亮哥哥。外卖小齐为你服务。”
  闻行知道季时忻可能不记得齐眠了，重新介绍一遍：“齐眠，之前你去我那时，见过一面。”
  季时忻懵懵懂懂点头：“你好呀。”
  齐眠对于季时忻这种长得好看、又有性格好的人，毫无招架之力。
  “漂亮哥哥，你、你好呀。”
  从齐眠口中听到哥哥二字，闻行眼神一冷，将东西从齐眠手中接过：“辛苦了。没事可以走了。”
  一想到前面是闻行的朋友，季时忻邀请他：“你急着走吗？不着急的话，可以进来一起吃个早饭。”
  齐眠一只脚开始往里跨：“当然不……”
  对上闻行幽深冷峻的视线，齐眠干笑：“今天怕是不太行，我晚点有事，下次吧，漂亮哥哥。等下次有空，我再来找你玩啊。”
  送走一个齐眠，闻行的心情刚好一会儿。
  门铃再次被敲响。
  季时忻：“唔……奇怪，又是谁呀？”
  他的本子上，并没有记录，今天会有人来找他。
  季晨阳：“时忻，是我。”
  季晨阳也知道季时忻生病的事，一来就跟季时忻做了个自我介绍，几乎把他和季时忻小时发生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季时忻努力把季晨阳的声音，和记忆中的表哥对上号：“表哥怎么忽然来了？这段时间你不是很忙吗？”
  在季时忻有限的记忆里，季晨阳都很久没在家庭群里出现过了。
  季晨阳：“刚好路过，想起你住这里，顺带来看看。”
  男人的目光落在闻行身上。
  他看闻行的身形，依稀觉得有些眼熟。
  看清对方那张脸时，闻行浑身紧绷。
  怎么会是他，昨天在废弃工厂、闻行一念之间放走的年轻男人。
  “对了，这位是？”
  闻行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我是哥哥的朋友。”
  季时忻点头，季晨阳便没有再起疑心。
  季晨阳：“既然是朋友的话，多在时忻这留两天也无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季时忻看着关上的门，莫名觉得稀奇：“怪了。表哥忽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