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忻只感觉脸颊一热。
  “拍完了。哥哥看一下照片拍的怎么样？”
  季时忻低头，认真看起刚刚拍完的照片。他看着镜头，而闻行看着他。
  说来也巧，镜头定格的瞬间，就是闻行亲上他的时候。
  季时忻耳朵一热：“拍挺好的。”
  闻行也不离开，顺势搂住季时忻的肩膀，他把手机拿过去：“我也觉得哥哥拍得很好，所以我要把这张照片当做屏保。”
  季时忻眯着眼看了会儿，闻行之前的屏保似乎也是他的照片。
  是他在琴房拉小提琴的样子。
  闻行丝毫不避讳：“先前是哥哥的单人照片，但现在我想换成和哥哥的合照。”
  闻行牵着季时忻的手，有意无意摩挲着季时忻的无名指。
  “哥哥的手指真好看。”
  季时忻认真道：“你的手也很好看。”
  骨感修长，看着很有力量感。
  “闻行，你怎么又受伤了？”
  闻行眨眨眼，经由季时忻提及，手指上的划痕才传来若有若无的疼痛。
  “可能是刚刚拆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一下。”
  季时忻：“你等等，我找找有没有带创可贴。”
  今天出来的匆忙，包里没备着。
  闻行笑着：“我听说人类的唾液可以止血，还能缓解伤口疼痛。要不，哥哥帮我吹两下。”
  季时忻歪了下头：“可是这些话不是一早被打假，人类的唾液起不到镇痛止血的效果。说不定还会感染伤口。”
  闻行垂着眼：“嗯。”
  下一秒，闻行被季时忻捧起脸，少年往他唇角轻轻啄了一口。
  闻行被亲得发愣。
  季时忻：“虽然这只是一个谣言，但是如果亲一下你，会让你心里好受的话，那我多亲你两口。”
  闻行呆呆的被季时忻托起手腕，少年又绕开他的伤口，亲了两下。
  “哥哥……”
  季时忻动作温柔，圆圆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刚才那么说，不就是想让我亲你吗？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闻行：“开心。”余光扫到身后，“哥哥好像有人在看我们。要松手吗？”
  季时忻不解：“看到就看到了。反正我们的关系又不是不能见人。”
  季时忻不是没听见同学的窃窃私语，但他考虑到闻行的性格，还是觉得被看见就看见了，总好过闻行乱想一通。
  发现季时忻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偷拍。
  这种事季时忻习以为常，闻行却扭着头，眼神阴郁地盯着那些拍照的人。
  “要我去和他们说吗？成天拍哥哥，这也太冒犯了。”
  季时忻有股怪怪的感觉，他总觉得除了这些拍照的同学，好像还有人在盯着他。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怎么了？”闻行关切道。
  季时忻摇摇头，不确定的事还是不告诉闻行了，省得他太担心，又紧张起来。
  “咔嚓”一声，季时忻和闻行同时抬头。
  树上还站着一个。
  闻行：……
  也不知道那么多地方，这人怎么就挑了树上？
  明照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我刚才在拍风景，你们老是不走，还撞到我的镜头里来，可不是我故意想拍你们啊。”
  闻行仰头：“既然不是故意的话，那烦请删掉我们的照片。”
  明照：“知道了，谁稀罕拍你们，我不过是来a大参观，顺带拍拍a大的风景。我可从来不喜欢拍人。”
  明照滑了几下，刚准备删照片，冷不丁背相机内，清艳精致的季时忻吸引住。
  闻行催促：“同学删完了吗？”
  明照支支吾吾：“啊，嗯……删完了。不是吧，哥们，你不信我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没必要骗你。”
  季时忻拉住闻行：“他说删应该就删了，陌生人应该没有必要骗我们。”
  闻行：“他表情很奇怪，我怀疑他根本没删。哥哥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
  闻行走到树下，眼神暗示明显。
  明照嘴角一抽，有些无语，他快速将照片删除，手腕一转：“看看看，删掉了。这下放心了？”
  闻行嗯了一声，转头牵着季时忻的手：“这边也没什么好看的，时间差不多了，我陪哥哥去咖啡店打卡吧。”
  经此插曲，季时忻也忘了刚才在背后盯着他的古怪视线。
  树上的明照则是紧张的打开手机网站，看见屏幕上‘云同步上传中’，蓦地松了口气。
  去咖啡厅的一路上，闻行一直不动声色的说着刚刚私自拍摄的明照。
  季时忻听着听着，又笑起来，他不免感慨：“闻行，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正千方百计说别人坏话的闻行愣住，嗯？
  明明比他小一岁，却在各个方面表现出可靠成熟演长者的风范。
  自从和闻行在一起后，季时忻好像就不需要操心身边的一切事情。
  不管发生什么，闻行都会替他办妥。
  甚至在遇上乌龙、狗血的绑架事件后，闻行都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并救出他。
  可就是这样的闻行，竟然也会像小朋友一样，产生浓烈的占有欲。
  季时忻“唔”了声，思索片刻。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所以会有很多人再见到他的第1面，因为外貌对他产生好感或是善意。
  季时忻也不觉得其他人通过某些方式，展现喜欢的情绪有什么问题。大部分情况下，只要不影响他，季时忻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闻行不一样，季时忻慢慢握住闻行的手：“他们拍就拍了，但不管他们拍多少，他们也只是路人、或是我的同学朋友。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们订婚了，我们的关系会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亲密。”
  闻行贪婪地盯着季时忻雪白的脸蛋，忍不住得寸进尺：“可我还是不喜欢那些人拍你的照片。”
  “哥哥，我心里不舒服。”
  季时忻果然会顺着他的话，继续纵容：“那……下次再有人拍的话，我去和他说让他不要再拍。”
  闻行忽然停住脚步，他叫了声季时忻的名字。
  季时忻抬头，刚好被闻行捧着脸，用力吻了吻唇。
  咖啡店就在不远处，这个时间点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出现，准备买咖啡。
  季时忻被吻得后退几步，没过多久，他被闻行抵在墙边亲。
  粉润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透明的涎液顺着温热舌尖缓缓淌出。
  口水流淌过季时忻瘦尖的下巴，季时忻轻轻吞咽，悬在下巴间的水液，悄无声息的滚落进他的领口。
  闻行越亲越凶，用力舔吃着柔软小舌。
  季时忻恍然变成一颗熟透的果实，被人凶狠地捣.出甘甜的果汁。
  闻行冷不丁开口，叫出季时忻的名字。
  “哥哥对我真好。我以后也不会让除了哥哥之外的人拍到我。”
  季时忻的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快速穿刺着。
  他眯着眼，狼狈的从闻行口中汲取氧气。
  视线朦胧，始终无法聚焦。
  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穿过季时忻眼前的水雾，直直撞进他的视野。
  在这一刻，季时忻记住了闻行的眼型。
  狭长，带着一点清冷感。
  可压着眼皮，专注盯着人的时候，季时忻又有一种被蛇类盯上的错觉。
  谢店长打着呵欠来上班，两个大活人就在他店门口打啵，他当然没有错过。
  “啧，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胆大又不讲究。太狂放，太热情咯。”
  季时忻耳朵一动，隐约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
  闻行却扣紧季时忻的脖颈：“哥哥不是说不在意别人吗？别看他们。”
  季时忻眼睫一抖，被闻行在他颈后缓慢摩挲的动作，刺激得脊背发麻。
  “嗯……闻行，你先把手拿开。”
  闻行这次终于听劝，季时忻下意识侧眼，看见刚才远处说话的人，熟练推开咖啡店的门。
  “走吧，哥哥。”闻行自然牵起季时忻的手，“咖啡店开门了，我们可以进去打卡。”
  态度淡然，神情镇静。
  要不是季时忻看见闻行微红的唇色，和不断加重的呼吸声，几乎要怀疑被吻得浑身发烫的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原来不止是他，闻行身上也同样留下了混乱失控的证据。
  谢店长：“欢迎光临，不过现在还有点早，我们员工还没来齐，恐怕要辛苦客人多等一会……嗯？季少？你怎么来了？”
  季时忻：“我来拉小提琴，社会活动还差最后一次打卡。”
  谢店长：“喔，好。”
  谢店长又打了个哈欠：“季少，你们来的可真够早的。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店开门时间晚，刚才我看到有对小情侣在门口吻得热火朝天。”
  店内忽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