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者:黑色圣石      更新:2025-10-28 17:14      字数:3193
  “你发什么呆呢?”
  心中生出喜悦,江昭生扭头笑着看她:“嗯,恭喜。”
  哪怕是看着这张脸长大,江晚也有些难以抵抗。碧蓝的眸子在夕阳里像透亮的宝石,黑色的发丝挂在鬓角,衬得那张脸更加精致,两颊浮现淡淡的粉色。他的皮肤格外白,这美好的模样如同睡莲绽放,无声诉说着人们为何追求这样转瞬即逝的美。
  “什么嘛,看你也不是很激动的样子。”
  “没有——我很为你骄傲,”江昭生暂时把心里的复仇打算搁置一边,轻轻抱住她的肩膀拍了拍,温柔问道,“什么时候过去?准备好衣服了吗?”
  江晚被他的柔情激起些鸡皮疙瘩,嘴上嘟囔:“今晚就走,当然准备好了……我的自理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晚晚很厉害。”
  江晚不明白江昭生今天为何格外……热情?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一走就离得太远了吧。不过她没忘记还有件事要通知。
  “有个事,我要跟你道个歉......”
  “嗯?”江昭生放开她,一脸疑惑——如果闻铮或商宴在场,定会说江昭生被夺舍了,他脸上何时出现过如此“纯良”的表情。
  “我不是为了恶心那个......”江晚想不起闻铮的名字,犹豫地说,“就是餐厅里那个一脸猥琐盯着你的alpha,才跟他说你是我亲生父亲......”
  “嗯,怎么了?”
  “都怪商宴,或者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大家都传你是我......‘那个’亲生父亲。”
  “啊?”江昭生还没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那个啊,”江晚吐了吐舌,偏头避开江昭生的视线,压低声音,“他们觉得你是o装b......而且,最夸张的时候,突然好多个同学找我,想打听你的个人信息。”
  江昭生毫不怀疑是谁干的——商宴到底把那个可怜的“英雄母亲”故事传达给了多少人?不过,也可能是贺千屿说的。
  “对不起,我可能没时间辟谣了,你得自己处理了。”
  江昭生失笑,这怎么可能是她的错。他拍了拍江晚的肩膀:“没事。”
  “啊?你不是最讨厌男的......尤其是那些来骚扰你、问你是不是单身的?”江晚还是不放心,担心自己给他添了堵。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江昭生心想,现在讨厌也没用了。
  “真的没事。”
  “......你该不会是想找个对象了吧?”江晚突然拔高音量,掰过他的肩膀质问。
  “没有的事,”江昭生知道她的担心,“我会一直单身的。更何况他们只是学生而已,我只是暂时来代班,流言能拿我怎么办?”
  “那就好。”
  交代完所有事,江晚终于放下心里最后的顾虑,朝他伸出手。
  江昭生愣了一下,随即莞尔,无奈道:“你都多大的人了......”
  “我不管,”江晚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拿来吧,我的护身符。”
  蓝色的发带被缓缓抽下。江昭生的长发披散开来。他的黑发带着点不明显的自然卷,因长期束起,散开后打着卷披散在肩头,较短的碎发则俏皮地落在脸庞两侧。
  “给。”在江晚童年缺乏安全感时,江昭生习惯在分别前留下发带。
  “一路顺风。”
  江晚满意地攥紧发带:“当然!”
  她从小就觉得,江昭生一直单身,或许也有自己的影响。她会带着世俗意义上的胜利光环归来,为他带来下半生的幸福。
  和江晚告别后,江昭生披散着长发,独自顺着紫藤花道回去。夜色渐浓,花影婆娑,空气中残留着植物的微香。他来到办公室门前,手指刚搭上门把,心脏猛地一沉——那是职业磨砺出的本能,危险之前的疯狂示警!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门从里面被猛地拉开,惯性让江昭生猝不及防向前栽去——
  “好久不见。”
  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黑暗中响起。
  披散的长发此刻成了绝佳的桎梏。商宴一手狠狠扣住江昭生的后脑,将他按向自己,另一条手臂如铁钳般箍紧他的腰,将人死死锁在怀里。灼热的呼吸喷在怀中人后颈,alpha恶劣地,用犬牙轻轻刮蹭那片细.腻的皮肤。
  他低下头,唇贴在江昭生耳边:
  “真漂亮啊,昭昭。”
  “告诉我——”
  “你是谁的‘母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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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昭生:上午刚见,久在哪儿?
  第13章 回来吧孩子没奶喝了
  江昭生被迫紧贴在alpha的胸口,商宴的手臂如铁箍般死死勒住他的腰,挤压得他肺里的空气几乎耗尽。
  后颈被犬齿刮蹭带来的战栗感,混杂着强烈刺鼻的alpha信息素,他头皮发麻,屈辱感在胃部翻涌。
  “放开!”江昭生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剧烈的挣扎让他汗湿的长发凌乱地贴在颊边,徒劳地试图挣脱那铁钳般的禁锢。他不能在这里动手,不能在这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办公室门前......
  商宴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蹲伏,一身酒红色西装,像凝固的血。
  “你是演的,还是真被驯化成家养猫了?”商宴嗤笑出声,胸腔贴着江昭生的后背震动,“昭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低下头,滚.烫的唇重重碾过江昭生敏.感的耳廓,引得怀中人一阵痉挛。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
  “疯子......”江昭生喘息着。
  alpha的信息素浓烈得几乎要化作实质。江昭生终于明白,为何商宴今天一反常态,显得如此急切。
  “...你易感期到了?”他艰难地问。
  “嗯?”商宴的手顺着他的腰际滑到小腹,一下、一下缓慢地抚摸着,那动作仿佛在暗示某种生命的存在,激起江昭生更猛烈的反抗,“宝贝真聪明。”
  ...江昭生终于清晰地分辨出商宴信息素的味道——白兰地,一款他曾经最爱的酒。
  真讽刺。江昭生强压下反胃感:江晚已经离开了,但他还不能立刻动手。
  ——他不想简单地杀死商宴,他要让他尝尽活在地狱、备受煎熬、求死不能的滋味。
  “跟我回家,孩子想喝奶了。”
  易感期的alpha往往攻击性极强,尤其在求偶被拒后。商宴却不同,他只是反常地“黏人”——收紧双臂,一遍遍抚摸着江昭生的小腹,嘴里说着令人发笑的疯话。
  “家?我和你?”江昭生胳膊上泛起细小的疙瘩,指甲深深掐进商宴的手臂,却只换来对方更用力的收束。
  商宴无视他的抗拒,强硬地将他半拖半抱地带离办公室门口。
  经过光洁的玻璃窗时,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江昭生踉跄着,长发被迫在商宴昂贵的西装面料上摩擦,几乎盖住了半张脸。然而,露出的那一小片面孔上,那双被透进室内的微弱月光点亮的绿瞳,如同顶级翡翠原石开出的窗口,美得令人屏息。
  江昭生被商宴狠狠抵在冰凉的落地窗上。密闭的空间里,曾经让他心驰神往的美酒气息,此刻恶心得令人窒息。
  身后,商宴的手指粗暴地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镜中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的长发完全散乱,即使衣衫只是稍显不整,也比衣冠楚楚的商宴看起来更加凄惨。
  “轰隆——”
  远处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如果这玻璃是单向的,便能窥见江昭生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那抹异常红润的唇.瓣。
  商宴松开了江昭生被捏红的脸颊,像是发现了新奇玩具,五指深深陷入他后颈处的长发。
  青丝缠绕指间,因为一直贴着温热的肌肤而带着体温;当发丝被撩起时,洗发水的淡香随风散逸。
  商宴低下头,鼻尖埋进掌心那蛛网般缠绕的发丝里,有些嗡声地呢喃道:
  “换洗发水了?”
  “我更喜欢第一次见你的味道...你以前用的是什么牌子的?”
  江昭生感觉肺里的氧气快要耗尽,鼻息在冰冷的玻璃上呵出一片模糊的白雾。
  “看看你这副样子,昭昭,”商宴的声音带着愉悦,“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里?”
  镜中的人眼眶泛红,脸上所有的血色仿佛都集中到了唇上——像个凄艳的女鬼。
  江昭生闭上眼,拒绝与镜中商宴的视线交汇。
  “继续上次没做完的事,恩?”
  窗外,狂风开始呼啸,尖利的风声灌入耳中。
  “先回家......”
  商宴似乎没听清,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许。他将江昭生后颈处的长发仔细拢好,用手指充当发圈虚虚握住:
  “你说什么?”
  易感期这些古怪的举动,还有上次那所谓的“睡前按摩”......一个极其恶心的猜测早已浮现在江昭生脑海,只是他不愿深想。
  那就是,商宴可能……对他怀有某种扭曲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