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作者:黑色圣石      更新:2025-10-28 17:14      字数:3172
  良久,对方却没有抽回手,甚至捧着他的半边脸,手指抹了抹他的泪。
  动作轻柔,好像怜惜一般。
  【可爱。】
  “求你了...说句话吧。”
  江昭生的嗓子因为过度使用有些哑声,但对方除了呼吸的频率变化,没有产生任何声响,气音都没有。
  彻底的寂静让他绝望地垂下手。
  就在隔壁即将垂下的时候,被男人握住,紧紧地抓住,紧到江昭生的手指关节都感觉到痛。
  这是他进入屋子里第一次感觉到痛,却无比有效地唤醒了他的意识。
  因为他直觉,这是面前这个毫无破绽的男人,第一次情绪失控。
  哪怕只是轻微的、可能是激素作用下的占有欲发作而已。
  但那又如何。
  江晚还小,他还不能这么快放弃......
  江昭生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额头抵在男人肩膀颈部,像柔弱的菟丝子那样朝他敞开,求助他:
  “不要不说话......”
  额头的刘海凌乱,长发早就散了,有一些缠绕在男人微微出汗的脖颈上,江昭生猜他肯定也很痒。
  他用脑袋轻轻剐蹭他的脖子:
  “...好吗?”
  【很可爱。】
  对方骤然用力,捏的江昭生痛呼出声,他想甩开男人的手,却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
  不是冷酷无情,而是克制。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
  嘴唇被人堵住,对方只是贴着他,像没有任何经验那样,贴了一会,无师自通地舔了舔他的唇。
  【嘴巴好软。】
  江昭生感觉到他又开始了,在对方舔个没完前开口:
  “等一下、你说句......”
  男人趁着机会,尝到了他的唇齿气息。
  【好香。】
  这次他简直是突飞猛进,江昭生避无可避,被逼到舌尖发麻。
  好恶心、为什么要亲嘴......
  他感觉嘴唇发麻,有种快被吃掉的错觉,因为对方完全是野兽一样的啃。
  【完美的新娘】
  江昭生正要为撬开男人心理提防的一角而感到一丝报复性的快意时,突然,对方的手套贴在了自己腰侧。
  重重地,把他按在了怀里。
  这一次,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说之前是程序一样的检查,这次...是真的、过火的、惩罚一样的行动。
  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克制?
  江昭生冷汗出了一后背,尤其是对方开始隔着眼罩上泪水打湿的痕迹,吻他的眼睛时。
  好可怕.....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试图用对付沈启明或闻铮的方式,去揣测和撩拨一个完全未知的、极度危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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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江昭生:我不跟哑巴玩了
  第42章 美女与野兽
  江昭生感觉自己像被抛入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每一次颠簸都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震碎。
  黑暗放大了内心的脆弱,那沉默的、山一样的压迫感,那毫不留情的碾压一样的进犯。
  那仿佛要将他彻底拆解成食物, 一块一块吞入腹中的可怕占有欲,每一个几乎要将他逼疯。
  原本或许还能勉强视作交颈相拥的温馨姿态, 此刻彻底变成了绝对控制的、令人绝望的上/下位。
  他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偏开脑袋死死咬着牙, 连齿根都泛起酸意。
  战术手套碰到他的侧脸, 力道轻得惊人——像小孩子捧起雪花一般小心翼翼, 只是用手背挨了一下。
  江昭生恨自己想的太全面, 他知道为什么男人要用这个、异常别扭的姿势给他擦去眼泪。
  ......因为只有手背上的地方最干净,没有沾染其他的气息。
  羞辱和难堪还是笼罩了他, 他想到了锁骨下的印记,心里一惊, 生怕留下什么洗不掉的痕迹。
  “这是什么?”
  他抓住男人的手,也顾不上这样会多奇怪, 甚至正中不怀好意的人的下怀。
  他把对方带着手套的手, 放在自己的锁骨偏下的位置——
  “告诉我,这里有什么?”
  出乎意料,那人竟然稍微挣了挣, 好像老实人的不好意思般, 只是那抵抗的力气微乎其微, 和他本来的力气比,不值一提。
  最后, 还是覆盖上那团、富有生命力的、神圣的领域。
  只是克制着不把五指收拢,就已经花费了他的很大力气,于是, 阿纳托利自然忽略了江昭生的那个问题。
  【好漂亮】
  【颜色......】
  【软绵绵】
  【天生契合我的】
  阿纳托利美滋滋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图,享受着大美人白送的美食,完全没有意识到江昭生的胸口起伏为什么这么剧烈。
  江昭生心悸不已——难道我身上、真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
  刚入行的时候,江昭生见过不少身上纹着大片图案的人,他在心里没少吐槽那些张牙舞爪的花臂太过俗气。当然,也有冷淡简约的、甚至是带有暧昧暗示的sexy风格刺青。
  秦屹川那种傻狗自然不屑于干纹身这种在他看来婆婆妈妈的事,不过江昭生看他那副德性——总觉得像是谈了初恋就会热血上头把对方名字纹在胸口表忠心的类型。
  想到那场景,他忍不住嗤笑出声。一旁的沈启明注意到他的好奇,挽起袖子问:“昭昭,你想要吗?”
  江昭生承认,确实有几个图案让他心生摇曳——比方说,一枚被蛇紧紧缠绕的苹果,大小不过一寸,蛇的尖牙精准刺入完美果实的画面,充满禁忌的冲击力。
  他指着那个图案问沈启明:“这个是纹在哪里的?”
  沈启明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良久,关掉了手中刺青枪的电源。他拿起那枚印花薄片,走过来。
  那时候的江昭生还很天真,懒惰和依赖让他习惯性地栖息在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人羽翼之下。在他眼里,沈启明如同父兄,自然不会做出真正伤害他的事。
  “这,这里。”
  黑衬衫被男人戴着薄手套的手指掀起一角,还沾染着些许墨迹的指尖点在他腹股沟附近的位置,力道有些重。江昭生像是被烫到一样弹开几步,脸上并非害羞,而是全然的嫌弃:“好脏啊。”
  只见排列整齐的腹肌侧边,赫然留下两道黢黑的指印,如同洁白新雪地上突兀倒伏的枯树般刺眼。
  沈启明对外总是不苟言笑、冷面阎王的形象,却独独喜欢私下逗弄他。江昭生有时都分不清他们两人之间谁才是更年长的那一个。
  他使劲擦了擦那片皮肤,搓出大片红痕,却发现墨印顽固未掉,只好沮丧地放下衣摆,坐回工作台边,悠闲地宣布:“你把我衣服弄脏了......总得给我洗吧?”
  “嗯。”沈启明背对着他,面对着一整墙的纹身图案展板,也不知在找什么。
  “——手洗衬衫可以有效保护面料,避免变形和褶皱,延长使用寿命......”江昭生照本宣科般地补充,尾音拖长,“怎么办,我还挺喜欢这件衬衫的。”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你给我亲手搓衣服去。
  “好。”
  让沈启明亲手洗衣服——这说出去恐怕十个认识他的人里有九个会觉得疯了。但如果加上前提:“给江昭生洗”这个限定词,十个里有十个觉得理所当然。
  而当时的江昭生,只将沈启明这份纵容视作父爱如山,长期浸.泡在这种无所不能的庇护里,他读不出那些细致周到背后欲说还休的暧.昧,只顾享受着无处不在的刺激和乐趣,以及那份永远有人兜底的安心。
  “这个是一次性的,你可以试试。”
  沈启明递给他一个轻薄的转印薄膜。该说不说,他这位老大的审美偶尔还是在线的......比如手中这个图案。
  荆棘与玫瑰交织成一道半弧,虽然花朵常被视为女性象征,但江昭生并不介意,只觉得那蜿蜒带刺的线条与绽放的脆弱结合得极具冲击力。
  “......这个是印在耳后的。”
  于是他让沈启明帮他印上了。只是之后几天都不得清静——
  “江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个同伴欲言又止。
  江昭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扭过头才发觉对方眼神都直了。
  “......什么?”
  胃里火辣辣的,脑袋也有些昏沉,青年面若桃花,唇上沾着残酒,刚刚仰头时,鬓角碎发滑落,那朵暗红色的玫瑰便自他白得晃眼的皮肤间悄然浮现,妖异又纯洁。
  “江昭生,我......真不是给。”同伴喃喃道。
  江昭生没好气地踢了他凳子一脚,那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听我说,你真别留着这个了......真要命啊。”
  留个纹身跟他有什么关系?江昭生不爽地睨了过去。
  “......你看过《回家的诱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