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作者:
折枝甜梨 更新:2025-11-01 15:09 字数:2965
姜时愿这才止住了哭声,哽咽着点头,对,对的,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不是因为怀孕......
可下一瞬,却又哭了起来。
她举起手,让程烟看向她无名指上的铂金钻戒,可是今天我已经和他领了结婚证了,我真的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就算现在没有怀,迟早会有一天怀上的,我真的不想......
姜时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痛哭过。
可如今因为霍阑,因为程烟在她身边,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太委屈了,她确实从霍阑身上得到了无可比拟的尊荣与宠爱,可她同时失去了自由。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宁愿自己从一开始就没遇到过他。
如果当年,她没有骗那个男孩子替她捡瓶子就好了......
都怪我自己,为什么要招惹他。
姜时愿将头埋在程烟的怀里,渐渐哭得没了力气。
程烟心疼得不得了,却发现此刻什么安慰的话都已经说不出,只能问道:你真的不喜欢霍阑了吗?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一直告诉我,你很喜欢很喜欢他啊。
我......
姜时愿鼻尖又酸了起来,却掉不出眼泪。她的眼眶红肿发涩,只是干干睁着,回忆着从前。
我以前好喜欢他。
但我现在也很喜欢他。姜时愿说出口后连自己都吃了一惊,太可怕了。
为什么这么矛盾?程烟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你这不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吗?
时愿,或许你可以尝试去接受他,也许你会发现你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放过自己好不好?
姜时愿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几乎是立刻,她就拒绝道:我喜欢他,不代表我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我想自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他从未给过我自由。
姜时愿哭的累了,她今天去了结婚证又弄了离职手续,已经非常疲惫,此刻又痛哭了一场,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程烟将姜时愿扶到了床上,开始哄着她睡觉。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们还有钱呢,还有那么多漂亮衣服和珠宝呢,霍阑也让你学考古不是吗?
程烟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等明天我就向领导请假,陪你去逛街好不好
姜时愿闭着眼睛,声音带着因为哭泣而造成的沉闷,嘟囔着说道:可是他不会让我出去的......
他敢!程烟装作张牙舞爪的模样,虽然姜时愿也看不见,他如果不让你出去,我就上网造谣,说他不行,看到时候还有没有小姑娘在网上夸他好看,好看顶什么用啊。
这句话却让姜时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是别了吧......
她声音轻轻地,软软糯糯地又添了句话,可能还没发出去,就被封号了。
毕竟大学的时候只是发了霍阑代课的视频,程烟的账号就差点没了。
看见姜时愿轻松许多,程烟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没什么值得难过的,关关难过关关过。我当初毕业的时候还找不到工作呢,现在一转眼不也进了宛城博物馆,都要当小领导了吗......
嗯嗯。姜时愿点了点头,那你明天跟他说要和我出去玩,我不想和他说话。
行行行。程烟坐在姜时愿床边,安静地看着他,你安心睡觉就行,明天我去和他说。
有了程烟的照料,姜时愿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放轻脚步出去刚关好门,便看见霍阑如鬼魅一般站在
门口,吓得她差点没跳起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自从姜时愿第一次逃跑,她被他强行抓到霍园逼问后,她就开始有点怕他了。现在霍阑神出鬼没的站在她身后,怎么能不毛骨悚然。
霍阑面无表情的说着,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气血一样,双唇发白,在她哭之前,她很少在我面前哭。
程烟刹那心惊,你什么都听到了?
他看着房门,像是透过门板看到了里面带着泪痕沉睡过去的人。
哭得那么厉害,很难不听到。
程烟壮了壮胆子,还是问了出来,所以,你怎么想的?
明天带她去做孕检,不管什么结果,下午都让你们一起出去,让她散散心。霍阑眼底一片凉意,我知道,她并不是不想嫁给我,她说的都是骗我的狠话......她从小就会骗人。
不知觉间,眼眶的猩红又泛了上来,原来他也在相同的时间与她隔着墙一起流干了眼泪。
但是,我不要放手。
或许,这是你们在一起要学的必修课。想到了姜时愿屡屡出逃又被抓回来,程烟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等你能够放手了,她应该就会回到你身边了。
程烟试探着问:所以,尝试一下?
霍阑的眸子闪躲,沉默了半晌后,才又说了话。
不行。
我不舍得。
程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白了霍阑一眼便往楼下走,她和霍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沟通的。
等程烟离开后,霍阑才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
姜时愿的眼皮还肿着,眉头轻蹙,似乎梦里都睡得不安稳。
他将她伸到外面的手又放回了被子里面,替她掖住了被角。
天气渐渐寒凉,他终于抓住了夏天的尾巴,将她娶回了家。
霍阑将放到柜子里的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拿了出来,倚靠在床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指腹不断地描摹着照片上姜时愿的脸颊,极度地痴迷。
老婆,你真的好美,我也真的离不开你。
他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才会喊她老婆,他怕她听见了会不高兴。
他并不喜欢姜时愿生气的样子,最讨厌的就是和她吵架。
可她总是不乖,总是想办法一声不吭地离开他,这让他怎么可能不想方设法地将她留下,锁起来。
因为,只有锁起来,她才跑不掉。
姜时愿醒来后没有看到霍阑,领证后的第一天,他终于将作息调整了回来。
她掀开被子,才发现昨晚不知什么时候,霍阑已经给她换好了舒适的睡衣。
姜时愿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去餐厅吃饭。
霍阑已经从外面运动回来,怕打扰姜时愿睡眠,特意在一楼的客浴洗了澡。此时也只是穿着宽松舒适的棉质短袖和黑色长裤,像是又不会出门的样子。
可他依旧很忙,等姜时愿吃早餐的间隙,也一直开着笔记本电脑,手上打字的动作就没有停下来过,不知道在回复什么消息,又在处理什么项目。
可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姜时愿下了楼,立即从工作中抽离出来。
醒了,快吃饭吧,我记得昨晚我们说好今天要去做孕检。
姜时愿神情恹恹地入了座,又是简单喝了几口粥就不想吃了。
没有胃口?霍阑有些紧张,会有什么想吃的偏好吗?比如酸或者甜食?
听见霍阑的问话,姜时愿清醒了大半,她知道他在猜测什么。
当然,就算她真的怀了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会有反应,如果往前追究,应该就是离开前的不久怀上的。
她确实害怕地让程烟送药过来,可她吃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药效早就大打折扣。
如果她真的怀上了,这个孩子倒是耐造。
毕竟她之后的时间里,不是在计划逃跑心慌失措,就是在逃跑途中颠沛流离,接着又下了半个月的探方,风吹日晒地挖掘,可以说是艰苦非常。
姜时愿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摇了摇头,没有,就是什么都不想吃而已。
霍阑轻叹了口气,还是夹了一只白灼虾放到她的盘子里,多少也需要吃点,只喝粥营养不够的,你最近半个月做考古,瘦了很多,需要补起来。
好。她早上起来不吵不闹,也没有提换药的事情,乖巧地陪他吃完了早饭。
临行前,霍阑从衣柜挑了一件薄风衣裹住了姜时愿。
虽然天气开始凉爽起来,可此时的温度还没有到穿风衣的时候,姜时愿稍微有些不情愿。
我不想穿这个。
霍阑刚刚给她系紧了腰带,再一眼就看见了她有些气鼓鼓的脸,像个红红脆脆的苹果,水灵灵地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那你想穿什么?
姜时愿不服,凭什么你穿个短袖就出门,我就得穿风衣?
因为你感冒刚好,不能在吹冷风。霍阑替她正了正衣领,更何况这件风衣很好看啊,和里面穿的这件纱裙搭配起来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