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作者:山花七      更新:2025-11-04 16:33      字数:3177
  她忍无可忍,给李婉君甩了一巴掌,神色紧绷:“少在这发疯,哪来滚哪去!”
  江清影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巴掌上,李婉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脑子发懵,反应过来之后反手将她推倒在地上。
  “啊...斯...”江清影下意识的手掌撑在地上,右手掌的掌心被水泥地磨破,泛着钻心的疼,“神经病。”
  李婉君像是被这三个字刺激到,顿时想冲过来压在她身上,但是刚迈出去半步就被控制住,她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怒斥他:“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要打死这个贱人!”
  江清影白眼都翻上天了,刚想起身,后背被温暖的怀抱拥住,鼻腔霎时被一股带着暖气的冷杉味填满,回眸一看是陆衿渊面色冷凝成冰的脸,红唇上下翁张,低喃轻唤他的名字:“陆衿渊。”
  “我在。”陆衿渊眉心紧蹙成一个川字,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来,从头到脚把她身上检查了个遍,“伤着哪儿没?”
  江清影摇头,瞥见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除了陆启城和苏溪几个辈分较高的长辈外,其他人都在,想必是在里头听见了李婉君的发疯都赶过来了。
  李婉君被陆云嵩控制着手脚,可嘴上还是对江清影骂骂咧咧,听着实在刺耳。
  江清影正想开口,扶着她的男人却抢先自己一步,低沉寡冷的声线从身侧传来,“二婶,慎言。”
  她侧眸看着陆衿渊浸在夜里的脸,他鲜少外露情绪,昏暗下不太能更无法辨别,不过她能听出来他在生气。
  而且还是难以抑制的生气愤怒。
  李婉君极力想挣脱出丈夫的桎梏,扯着喊哑的嗓子骂道:“你让我慎言?你算老几啊,一个血缘都不纯正的外人,你也有资格?”
  江清影闻言,情绪极其糟糕,想用发麻的手再甩她一巴掌,但是念及身后的众人,继而威风凛凛道:“二婶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建议到祖宅好好修身养性一段时间。”
  陆家的住宅不在南洲,而在一个边远的小县城,说好听点是山清水秀,大自然风光旖旎的好地方,说难听点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大山里。
  祖辈出来创业后,便将住宅的祠堂修建完善,时常会有人在那看守。陆家的家规,犯了重大过错者,便要去那忏悔改过。
  这是江清影第一次,以陆家主母的身份责罚任何人。
  沉默许久的陆云嵩终于开口说话了,“清影,我想不至于。”
  表面上李婉君只不过是推了一下江清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知内情的人自是觉得不合理。
  “真的吗?二叔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我为什么要这样责罚二婶。”江清影丝毫不留情面,“若是谁觉得我处事不当,到老爷子面说去就好。”
  陆云嵩咬紧着牙关,极力捂着妻子的嘴巴,生怕她嘴巴里再蹦出点什么,“去多久?”
  江清影:“一年。”
  陆衿渊:“三年。”
  江清影看着他,眼眸闪过一丝诧异,见他没再说什么,也没打算留在原地与陆云嵩两人争执,她也识相的保持沉默。
  陆云嵩拽住陆衿渊的胳膊,想为妻子求几分情,却话还没说口手就被甩开,留给他的只是一个令人冷而颤的脸色。
  陆衿渊毫无温度的眼眸,掺着噬血般狠:
  “二叔,我已经给过面子了。”
  第52章 好一个父慈女孝的场面
  江清影被陆衿渊带到客厅,吩咐佣人将医疗箱寻来,陆启城和苏溪有过来询问过怎么回事,陆衿渊淡声说了句,等亲自解释。
  之后,无人敢前来,都被陆衿渊阴着的脸吓退了。
  陆衿渊抓着她擦伤的手掌,不让她乱动,问她:“身上真的没摔到吗?”
  江清影摇头,嗓子微哑:“没有,我穿的厚。”
  佣人将医疗箱拿过来,陆衿渊拿过,找出那头的消毒水,“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嗯。”江清影没太在意,手掌上的擦伤其实没有很严重,她小时候顽皮,受过更严重的伤多的去了。
  陆衿渊悉心为她清创,又上好药,虽然创面不严重,思考过后还是决定简单用纱布裹了两圈。
  “ 不用这么麻烦吧。”江清影小心翼翼提出抗议。
  陆衿渊掀起眼帘,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
  江清影抿抿嘴没再反驳,只是盯着他看,他低着头,只能看见他额前垂下的短发,亮灯打下他顺滑的黑发,眼眸被遮挡过半,只看清一半也能品出眸中的寒意,半晌踌躇开口:“你有点不对劲儿。”
  陆衿渊抬起头,深望着她漆黑水汪的双眼,她没明说,只能从她的神情里猜测,内心大致有了答案,倏地笑出一声,煞有其事地叹气:“我心疼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问题?”
  “......”江清影低下头,极力要挡住逐渐发烫的脸颊,小声提醒他:“爷爷和奶奶那边你可能要说明一下。”
  “嗯,我有分寸。”陆衿渊给她包扎好之后,手掌安抚式的摸摸她的脸,“我去跟他们说几句话,等会我们就回家。”
  江清影点头应下。
  陆衿渊临走前还让佣人给她倒杯温水,之后才进了陆启城的书房。
  “清影没事吧?”
  陆衿渊的门还没关上,苏溪担忧的声音就响起,他淡声安慰:“没事,手掌擦伤了下,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苏溪担心的神情稍微松解,继而问道:“婉君是怎么回事?怎么罚她去祖宅反省三年?”
  若只是因为与江清影起的争执,连一年都不至于,更何况是三年如此之久。
  陆启城自是明白其中肯定有其他原因,所以一直没急着开口。
  陆衿渊看了眼苏溪,又看着陆启城,随后将李婉君陷害曾乐一事徐徐道来,根本就无需添油加醋,该罪证足以接受这一惩罚。
  陆衿渊不屑道:“我还觉得三年罚的有点轻了。”
  苏溪一脸罪孽深重,为可怜的未出生的孩子惋惜,而陆启城沉默许久,才沉声开口:“这事就这样处理吧,以后家里不许再提。”
  “好。”陆衿渊面无表情的回应。
  陆衿渊在书房与陆启城聊了半个小时,下来客厅找江清影的时候,发现她歪头在沙发上睡着了。
  家里闹了这么一通,她这个当事人倒是最安稳自在的一个。
  他走过去,给她盖了张毛毯,然后连人带着毛毯一块抱起来,往外走。
  江清影没完全熟睡,她感觉到陆衿渊的靠近,但实在是困得很,懒得睁眼在他怀里窝了窝脸,享受着不用走路的幸福。
  陆衿渊将她抱进车后座,再到另一边上车,知道她没沉睡,吐槽了句:“怎么这么能睡。”
  江清影听见了,嫌他烦,嘟囔道:“冬眠有意见啊。”
  陆衿渊唇角微翘,不打算叨扰她,不然再多说一句估计要被骂了。
  回家的路上,陆衿渊处理着工作,一路安静无言,只有一旁女人传来安稳的呼吸声,怕它额角靠着门框不舒服,便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脑袋移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到家的时候,江清影像是通了感应,车一停稳便睁开了眼,整个人狠地颤了一下,突然直起身,睡眼呆滞地看着前方,表情有些震惊,像是方才做了一个什么梦。
  “做噩梦了?”陆衿渊问。
  闻言,江清影才缓缓回过神,转头看向他,咽了咽喉,声音微哽:“...没。”
  语毕,江清影立刻打开车门出去,动作略快,但又算不上奇怪。
  陆衿渊没放心上。
  洗澡的时候,是江清影先去洗的,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后面等的不耐烦了,到衣帽间拿了衣服,去外面的客卧洗。
  浴室里的江清影瘫坐在浴缸上,满脑子都是刚才在车上做的梦,不是什么噩梦,但是个比噩梦更惊悚的梦。
  梦里有个小女孩一直追着她喊妈妈,哭着要她陪她玩,她说自己不是她妈妈,结果小女孩哭得更可怜,最惊悚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喊陆衿渊爸爸,陆衿渊还应了她的呼喊,陪她玩得很开心。
  好一个父慈女孝的场面。
  奈何是可怕的一个梦,江清影一点都温馨不起来。
  她被梦吓醒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生理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又仔细回想了下,这段时间的状态。
  胃口...好像还行,但确实没以前好了。
  睡眠...确实很容易犯困,她以为是冬天的缘故。
  疲惫...她一直都挺累的好像,年尾工作忙很正常。
  经期...经期也不能说明一切,她经期本来就不准。
  前两晚...事后一直不太舒服也是因为怀孕吗?
  她心中还是存着侥幸的,只是脸色愁绪如麻,从浴缸坐起身来,随便冲了下身上的泡沫,一切的动作都想机器人一般,如泥塑木雕,直到下楼找到梅姨,她才重新拥有了思考的能力。
  她在梅姨耳边低语了一句,梅姨脸色立刻显出惊喜,但转眼看见她脸色不太对劲,便瞬时收回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