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者:八月熹光      更新:2025-11-04 16:36      字数:3121
  “娘这把老骨头还能动,你好好当差,孩子有我呢!”
  这孩子也乖,放在炕上能自己玩大半天,不然她这半截入土的也带不了。
  她明白母亲的意思,趁着这份好差事,多攒点银子,女儿还小。
  这世道,银子比男人还要可靠。
  她这次不敢将那贵重的簪子带回来,哪里都没有王府安全,只带了点碎银,够母亲她们过个好年。
  “嗯,娘,我下次可能得年后才能回来,你不要舍不得花钱,和孩子过个好年。”
  沈母拍拍手上的面粉,掏出一件红色棉袄:“早备好了,这个是给妮妮新做的新年衣衫。”
  沈云容接过手,这衣服比孩子还要大一圈,估计可以穿到明年,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穿的,好在袄子厚实,大一点就大一点,暖和才要紧。
  “娘你也做身新衣服去。”沈云容看着母亲身上的衣衫怕是穿了有很多年,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娘衣服多着呢,快来吃饺子。”
  她们母女简单的吃了饺子,妮妮则是熬了米糊给她吃。
  刘虎吃了午饭后便要回府,在门口唤她:“沈姑娘!”
  这次女儿却抱着她不撒手,大大的眼睛里泪珠成线掉落。
  这副哭也不敢大声哭,只敢掉泪的可怜模样深深刺痛沈云容的心,若是她有父亲,她们应该不必这样骨肉分离。
  狠心把孩子抱给母亲,踏上刘虎的马车,刘虎驾一声飞快逃离,再不走他娘都要把姑娘领回家让他相看了。
  “沈姑娘,等小公子断奶后你就能回来带孩子了。”刘虎看出她的哀伤,妮妮落泪的小模样他也看到。
  “是啊!”沈云容苦笑一声,大户人家的公子吃奶吃到三岁,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陪女儿,银子是永远也攒不够。
  回到王府,赵临漳居然已经回来了,正让人收拾东西,要去庄子上。
  对上次的刺客,沈云容心有余悸,赵临漳也想到了,出声安慰:“谭忠心都安排妥当了,庄子里有方温泉,泡浴能强身健体,本王带思梁去泡一下。”
  这两日刚好有空,接下去又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冬日里的温泉泡浴效果最好,赵临漳也想让思梁有个强壮的身体。
  谭总管从宫里出来的,他安排的事从来没有出错过。
  沈云容自是赵临漳唯一带过去的奶娘。
  他们泡浴,谭总管与她皆在外面守着,谭总管托着给赵临漳更换的衣物,沈云容则是抱着小公子的衣物。
  里面时不时传来小思梁兴奋的叫喊声,听得沈云容面带笑容。
  小公子喜欢玩水,天气太冷,给他沐浴都是匆忙洗一下就包裹好,哪里能像今日快活的在水里泡着玩。
  “起来了!”赵临漳柔声喊道,谭总管和沈云容忙把衣物送进去。
  赵临漳身穿中衣,柔软的衣料泡了水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勾勒出鼓涨的胸肌轮廓,乌黑的发丝不断滴下水,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没入锁骨。
  小思梁扑腾着还要往下,沈云容急忙用宽大的棉布包裹着他扭动的身子,不经意瞥见赵临漳腰腹下蓄势待发的凸起。
  她脸颊仿佛被烫伤一样绯红一片,心慌的抱紧孩子,语无伦次:“奴婢穿,给他穿衣服!”闪身进去温泉旁的屋子,颤抖着手指给思梁穿衣服。
  赵临漳后知后觉低头看自己,看她红得浴欲滴血耳珠眸色深沉。
  穿的圆滚滚的小公子,看见赵临漳,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让他抱。
  赵临漳笑道:“怎么今夜要和义父睡么?”
  眼尾扫过沈云容,她脸颊噌一下又是粉红一片,她是小公子奶娘,小公子在哪里,她自是得再在哪里。
  第17章 别动 吃了晚膳,小思梁在赵临漳怀……
  吃了晚膳,小思梁在赵临漳怀里昏昏欲睡,今天他玩了一日,只在马车上小睡片刻,应该是累极,又舍不得睡去,紧紧的揪住赵临漳的衣襟,眼睛都快睁不开,怕他离去。
  “你安心睡,义父不会离开。”赵临漳低沉柔和的声音安抚怀里的孩子,他还从未和这么小的孩子睡,新奇而又被依赖的满足。
  小思梁当真如同赵临漳所说,今夜想跟着他,沈云容哭笑不得,这孩子会认人了,真把王爷当成父亲了。
  小公子去哪里,她自然得跟着,哪怕是得与赵临漳共处一室过夜。
  谭总管没料到还有这种情况,庄子里的卧房没有两张床,情急之下搬了张矮榻,沈云容身子纤细,躺在上面绰绰有余
  心里抗拒,沈云容不敢说不,接替了谭总管的活,给赵临漳铺好了床,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把孩子放在被褥上,侧身卧着,一手撑头,一手轻拍孩子的小屁股。
  小思梁没一会便睡得深沉,赵临漳回头望沈云容,眼神询问她。
  沈云容会意,轻声说:“王爷,小公子睡着了,奴婢抱他去别处,莫扰了你。”
  “不怕,让他在这睡吧,别把他吵醒了。”赵临漳看着熟睡的小孩,鼻翼间隐隐约约的馨香,像羽毛,在他心口轻轻的挠,酥酥麻麻。
  沈云容退出屏风,听赵临漳窸窸窣窣的脱下衣物,她合衣而卧在那矮榻上。
  她拘谨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竖着耳朵听屏风里的声响,期待小公子醒来,她可以抱他回隔壁的房子睡。
  期待的哭声没有响起,响起的是赵临漳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低沉暗哑。
  “你还未睡?”
  沈云容一惊,是她吵到王爷了吗,她连动都不敢动,双腿有些发麻。
  “奴婢吵到王爷了吗?”
  “本王习过武,熟睡之人呼吸均匀,是不是矮榻躺着难受?”赵临漳声音慵懒,与平日威严大相径庭。
  “不是不是,奴婢是怕小公子醒来。”沈云容惊吓得要起身。
  “他今日玩累了,应当不会那么快醒来,你安心睡!”赵临漳懒洋洋的声线微哑,带着浅浅的倦意。
  “嗯!”沈云容轻轻回了一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些睡。
  大半响,原本还有一点点睡意也没了。
  赵临漳的声音再次从屏风那边飘过来:“我睡不着,你也睡不着吗?”
  沉浸在快些睡去的沈云容没发觉赵临漳没有自称本王,她懊恼的睁开眼:“奴婢很想睡的。”
  “你爹是秀才,你应当也是嫁个书香门第。”赵临漳听肖正打探来的消息,她嫁给了屠户的傻儿子。
  “我爹死的早,只生了一个女儿,娘又经常生病。”沈云容想要不是自己娘亲泼辣,她估计也和容娘一样,早早就嫁人了。
  “你爹应当很疼爱你。”
  “嗯,小时候,他会带我上山采药给母亲治病。”父亲的疼爱总是间接性的,他更多的只是自己独坐。
  “那你小时候玩乐的很多,我六岁起寅时就得晨起背书。”赵临漳儿时不要说去山上,就是在宫里玩闹都得被太傅打手板。
  “寅时?”沈云容很是吃惊,这寅时天都还未亮,赵临漳一个王爷活的比她们穷苦老百姓还要苦。
  “那时候顽皮,上树掏鸟蛋,被太傅罚抄写一百遍字经。”赵临漳想起那次去爬树是皇兄让他去爬,受罚的也是他。
  像现在得罪人的官职是他在做,他就是为皇兄披荆斩棘的那人。
  沈云容不知他堂堂一个王爷也活的这么憋屈,清了清嗓子说道:“奴婢那时候上山掏了许多鸟蛋,还有野鸡蛋,爹给我扔火堆里烤熟,可香了。”
  俩人说的忘了时辰,沈云容说着幼时趣事,赵临漳则是说起做皇子那时候的艰辛,他们像两个至交好友,日子天差万别,却一直有话题,直到天色发白,赵临漳怕她熬夜了身子吃不消,嘴角含笑道:“睡吧!”,沈云容才迷糊睡去。
  传言赵临漳生母早逝,寄养在皇后名下,他想必也是吃了许多苦。
  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一声惊讶的抽气声,赵临漳无奈的声音:“你这个小坏蛋!”
  沈云容听得真切,迷糊的脑子登时清醒:“王爷,小公子可是醒了?”
  直奔到屏风内,沈云容刹住脚步,关心的问道。
  “这小坏蛋尿了我一身!”赵临漳身上一片湿热,而那始作俑者还在呼呼大睡。
  沈云容忍唆不俊,噗嗤一下笑出声:“奴婢给小公子包了尿布了,可能被他蹬掉了。”
  赵临漳看她极少露出小女儿姿态的笑,也跟着笑道:“他倒睡得沉。”
  摸着湿透的衣衫,赵临漳只得起身换衣服。
  沈云容忙帮赵临漳找出更换的衣物,一转身,入目是他身下高高的隆起,她已经不是未知人事的小姑娘,和昨夜模糊的轮廓想比,这么近距离让她看得更清,更让人看得脸红耳燥。
  一时,抱着衣服的手指害羞的用力攥紧,眼睛更是不知放在哪里。
  赵临漳后知后觉的看见自己每日晨起的壮观,他的呼吸越来越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