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作者:
长生千叶 更新:2025-11-04 16:37 字数:3190
蒋长信幽幽的道:“善用暗器短刀,倘若我没有猜错,他乃是十常侍之一曲音的养子……绣衣司使曲清非。”
上辈子蒋长信并没有见过曲清非,但他也听说过曲清非的名头。曲清非的口碑极差,很多人都传言,绣衣司使乃是阉党的刽子手,杀人不眨眼,完全是十常侍的走狗。
程昭的脸色严肃起来,道:“他是阉党的义子,都找到青田村来了?那必然是冲着主子爷来的!是了,他昨儿个还夜探了老太爷的书阁库,难道他发现老太爷当年接受托孤的事儿了?”
他说着,眼眸中划过与平日里笑嘻嘻不同的狠戾,阴沉道:“若是如此,这个阿直怕是留不得。”
于渊没有说话,看向蒋长信,他在等待主子爷的示下。
蒋长信却抬起手来,道:“稍安勿躁,曲清非在蒋家住了多天,若是发现了我的身份,必然早已沉不住气。他如今身受重伤,且没有绣衣使与其联络,我怀疑绣衣司内部已然乱了,或者……十常侍内部已然乱了。”
程昭冷笑:“这些阉党,怕是狗咬狗一嘴毛,因着分赃不均内讧了罢!”
蒋长信道:“于渊你盯紧了他,还有……”
他的唇角板起来,嗓音低沉森然,道:“无论是阿直,还是曲清非,都不许牵扯到叶宁。”
作者有话要说:
蒋长信:太好了,我和宁宁是两情相悦[亲亲]请大家祝福我们[撒花][撒花][撒花]
叶宁:[问号][问号][问号]
第40章 争宠(1更)
宁水食肆最忙碌的时候分明已经过去了,叶宁却愈发的忙碌,每日归家都很晚。
归家之后累得倒头就睡,偶尔有空在家里,也会钻进厨房里研究菜色,总之与蒋长信说不了两句话。
蒋长信笃定,虽自己与叶宁已然“两情相悦”,但叶宁其实还是躲着自己的……
蒋长信今日犹如其他日子一般,“独守空房”,等着叶宁从铺子上回来。叶宁还未回来,于渊倒是先从外面进来。
“主子爷,属下方才看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朝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程昭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阿直?”
于渊一直盯着阿直的一举一动,却摇摇头,道:“不是阿直,是属下盯着阿直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是宅中的一个庖厨。”
“庖厨?”程昭松了口气,道:“庖厨进厨房,这再普通也没有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蒋长信却蹙起眉头,这个时辰了,蒋家没有食夜宵的习惯,天黑之后老太爷便歇息了,老爷和大奶奶也从不熬夜,给蒋家上夜的下人可是最轻松的,没有过多的活计,夜里头厨房更是不会动火。
今日倒是稀奇了,这么晚了还有庖厨。
于渊沉声道:“属下怕他是想要偷东西。”
“偷东西?”程昭更是不解:“厨房里能有什么东西?”
蒋长信眯起眼睛,对于他们来说,厨房里自是没有好东西的,无非是一些吃喝的食材,还有各种酱料腌菜等等。
可问题就在于酱料腌菜……
叶宁正在开食肆,他一般都会在家中研究菜色,研究好了之后才会带去食肆,例如螺蛳粉的酸笋,便有一坛子放在了家中。
蒋长信虽不懂吃食,但是他听叶宁说过,螺蛳粉最重要的自然是汤头,而汤头中的关键,其实并不是螺蛳,而是酸笋。
螺蛳粉所谓的臭味,一部分是爆炒螺蛳之后熬汤的味道,那种味道令汤头浓厚而丰富。而绝大多数的臭味,其实是来自于酸笋的发酵。蒋长信偶然间撞见过一次叶宁给酸笋开坛,那臭气,熏得他恶食之症差点子发作……
“酸笋……”蒋长信眯起眼睛。
不是他满心算计,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蒋长信还是重生过一次之人。这半夜三更的,有人专门往厨房里钻,说不定是冲着叶宁的菜谱配方来的。
蒋长信道:“去看看。”
三个人离开了主屋儿,刚走不久,叶宁便回来了,推门一看,没人。
叶宁奇怪的道:“少郎主不在家中么?去了何处?”
上夜的仆妇道:“回少夫郎的话,少郎主刚刚才出院儿去,说是肚子饿了,去小厨房寻一些吃食。”
叶宁心中古怪,蒋长信素来不喜欢食夜宵,毕竟他患有恶食之症,别人是饿了难受,蒋长信则是食多了难受。对于蒋长信来说,若是食多了,便饮不下水,睡不着觉,因而他从来不食夜宵。
叶宁立刻也出了院子,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钻入小厨房,他虽然是庖厨,但进入厨房的模样,倒更像是一个贼,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庖厨钻进厨房,目的十足明确,往角落钻去,抱起地上的一个坛子转身便跑,一头扎出厨房大门。
“嗬!!”庖厨倒抽一口冷气,差点被门槛绊倒,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之人。
正是蒋长信。
蒋长信笑眯眯的道:“咦?你在做什么呢?”
庖厨是来偷东西的,吓得要死,睁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缓了好一阵,似乎觉得蒋长信是个傻子,可以随便糊弄,支支吾吾的道:“少……少郎主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啊?”
蒋长信却不是真傻,道:“我问你,在做什么呢?”指了指他怀中的坛子。
“我……我这……”庖厨哈哈干笑:“这是……这是打扫厨房呢,您看看,那些新来的毛手毛脚的,用了东西也不知道归拢好了,我这不是看着太乱了,打、打扫打扫……”
他说着,便要绕过蒋长信离开,匆忙的道:“少郎主,您也赶紧歇息罢,小的就先回去了。”
啪!
蒋长信一把抓住他,也不废话,道:“把东西放下。”
庖厨急眼了,觉得蒋长信是个傻子,说出去的话别人也不会相信,猛地抖手甩开,发足便要跑。
蒋长信冷笑一声,别说是他一个人了,程昭和于渊也能把这厨子制服。
不等蒋长信出手,谁知道这么巧,有人抱着一堆柴火从旁边路过,正是阿直!
庖厨冲过去,和阿直打了一个照面,他面色慌张,怀里还抱着坛子,那坛子虽然封着,但还是能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发酵的味道,阿直一直在铺子上做活儿,自然分辨的出来。
当即眼睛一眯,劈手将一只木柴打过去。
“啊——”庖厨一声大吼,猛地栽倒在地上,手中的坛子一扔,眼看便要砸个粉碎。
阿直动作干脆利索,一个旋身,抬手接住,稳稳的将坛子托在手中。
“谁在那里?”
叶宁乘着夜色赶到小厨房,便听到庖厨的惨叫声。
阿直指着地上的庖厨,冷冷的道:“他偷东西。”
“胡说……”庖厨想要狡辩,指着阿直道:“分明是你……是你偷东西,我拼命护住坛子,你却要打人,不信……不信可以问问少郎主!”
庖厨摆明了欺负蒋长信是个傻子。
蒋长信心里气儿不顺,哪里都有阿直的事儿,自己分明可以解决,阿直偏偏要横插一杠子,现在好了,蒋长信还要为阿直作证。
蒋长信虽不情愿,还是道:“宁宁我看见了,是他是他,抱着坛子跑出去!”
他指着庖厨。
庖厨狡辩道:“不是我啊!少郎主,必然是天色太黑,您看错了,分明是那个小厮,您再仔细看看啊!”
阿直手掌中托着坛子,他的伤口还没恢复,坛子沉重,似乎又牵扯到了痛苦,微微蹙着眉。
蒋长信一看,眼眸微动,立刻哎呦一声“惨叫”,指着庖厨道:“宁宁,就是他,他还打我,我……我胸口疼……”
庖厨一下子懵了,自己什么时候打人了?
蒋长信可怜巴巴,委屈巴巴,捂着自己的胸口,好似随时都能哭出来的巨型大可怜儿。
叶宁走过来,道:“这半夜三更的,你来厨房做什么?”
“小人……小人……”庖厨支支吾吾:“小人只是饿了……饿了,所以……”
“呵呵。”叶宁笑出声来,却是冷笑,道:“饿了?抱了这么一大坛酸笋吃?你的胃口倒是够好的,也不怕倒牙。”
“少……少夫郎……”庖厨跪下来磕头,咚咚有声:“您开恩啊!开恩啊!就看在小人兢兢业业,为蒋家做厨二十年的份儿上,放过小人罢!小人……小人真的只是饿了……”
叶宁道:“还是嘴硬?你不说,好,我也不问了,现在便收拾东西,离开罢。”
庖厨一愣,道:“少夫郎,您这是什么意思?”
叶宁平静的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手脚不干净,嘴巴也不老实,这样的人还是请您另谋高就罢。”
“你?!”庖厨蹭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我给蒋家做厨二十年,老太爷最是喜爱我的手艺,便是连少郎主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嫁进来的二婚夫郎,还是个不能生养的,也没见你给蒋家添子添丁,你还能个儿上了?你说话算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