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作者:长生千叶      更新:2025-11-04 16:37      字数:3149
  “没错,搓一搓他的锐气!”
  外面下着小雨,叶宁从云江酒楼走出来,心中庆幸,幸好带了伞,还叫马车等在外面。
  “宁宁!”
  他一走出来,便听到有人唤自己,果不其然,便看到了那颗扣子的主子——蒋长信。
  蒋长信站在路边,朝着叶宁摇手。
  叶宁道:“你怎么来了?”
  蒋长信道:“天色晚了,我来接你回家。”
  叶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方才进入云江酒楼的时候,堪堪黄昏,这会子也不过日落,天色都没有黑透呢。
  叶宁笑起来:“那是很晚了。”
  他一面说,一面东张西望:“马车在何处?刚才就停在这儿了……”
  蒋长信一笑:“马车?哦,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蒋长信一直站在二楼窗户外面的雨沿上,听到叶宁要走了,便想要和叶宁独处,轰着程昭离开,还让马奴赶着马车也一并子回去。
  悠然的月光之下,吹着小夜风,蒋长信拉着叶宁的手,二人漫步在小镇的路上,的确是一件美事儿。
  可惜……
  下雨了。
  叶宁瞪着眼睛,隔着窸窸窣窣的雨帘,道:“你让马车先回去了?”
  蒋长信眼皮一跳,稍微有些尴尬,谁能想到,这雨说下就下呢?
  叶宁道:“那你的伞呢?”
  蒋长信:“……”
  蒋长信微微垂头,装可怜:“我没带伞出来。”
  叶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蒋长信让马车先回去,还没带伞,那他来接自己做什么?拖后腿的么?
  叶宁无奈的撑起伞,道:“幸好我带了。”
  万幸的是,没有把伞放在马车上,否则他们便要冒雨跑回去了。
  蒋长信抢着为他撑伞,道:“宁宁,我来。”
  他说着,很自然的搂住叶宁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微笑道:“靠近一些,小心淋到你了。”
  叶宁身子不稳,一下子靠在蒋长信怀中,蒋长信的体温很高,胸膛带着一股热气,叶宁吓了一跳,肩膀都僵硬着。
  蒋长信没有松手,一直搂着叶宁,道:“宁宁,咱们走罢。”
  叶宁的心跳莫名变得飞快,嗯了一声,他想与蒋长信拉开一点距离,可偏偏蒋长信搂得紧,还说:“宁宁你身子弱,别淋湿了。”
  蒋长信把伞靠近叶宁,他的肩膀宽阔,自己的手臂便露了出来,小雨窸窸窣窣,但也足以将蒋长信的衣袖淋湿。
  叶宁蹙眉:“你都淋湿了。”
  “是啊,”蒋长信顺理成章的道:“这伞太小了,不过无妨,宁宁咱们靠近一些。”
  蒋长信又往叶宁这边靠了靠,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叶宁下意识伸手抵住蒋长信的胸口,不想让他贴过来。
  蒋长信倒是恶人先告状:“宁宁,你怎么摸我的胸?”
  “我……”叶宁吓得立刻缩手,道:“我没有。”
  蒋长信笑道:“无妨,谁让宁宁是我的夫郎呢?摸了就摸了,你若喜欢,可以多摸两下。”
  叶宁的脸颊烧烫,感觉要着火,白楞了蒋长信一眼,传说中高冷的主角攻呢?
  蒋长信亲密的搂着叶宁,两个人往蒋家而去,可惜这距离不是太远,蒋长信还未搂过瘾,已然到了家。
  刚进大门,叶宁便道:“我有点困了,先去睡了。”
  “宁宁?”蒋长信叫他都叫不住,叶宁飞快的钻进屋儿里。
  蒋长信有些狐疑,这一路上如此亲密,回了家,不应该继续发展发展才好么?为何叶宁这么着急睡觉,难道真的困了?
  程昭听了蒋长信的疑惑,撇了撇嘴巴,道:“接人不带伞,搁我也不感动啊!”
  蒋长信:“……”
  叶宁钻进被子里,面朝里躺下来,不知为何心窍一直砰砰的乱跳,他与蒋长信相处,又是不是一日两日了,两个人睡一张床都好久了,平日里难免磕磕碰碰的,都是大男人,碰一下也没什么。
  但叶宁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奇怪了,只觉得蒋长信的体温很高,每次被触碰都像被灼烧了一样,说不出来的怪异。
  叶宁听到蒋长信进屋的脚步声,立刻死死闭上眼睛,装作熟睡,心中跳得还是像打鼓一般凌乱……
  叶宁的生辰很快就到了,正在初秋。
  众人打算给叶宁办一个生辰宴,就置办在宁水食肆二楼的雅间。因为叶宁是寿星,所以这一日自然不能让叶宁下厨,崔岩这个徒弟负责掌勺,做了一大桌子美味的吃食。
  除了食肆的一些人,阿直也前来给叶宁过生辰。
  蒋长信看到阿直走进来,脸色登时落下来,道:“他怎么来了?”
  程昭低声道:“人家阿直殷勤着呢,早就问过主子喜欢什么,想要送给他生辰礼物呢。”
  阿直想要坐在叶宁身边,蒋长信一步插在二人中间,直接挤开阿直,坐在了叶宁旁边,还回头对阿直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阿直被挤开了,不过也没说什么,就捡了另外一个座位坐下来。
  阿直拿出一份精美的贺礼,道:“这是义父的一点心意,托我转交给你。”
  叶宁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好家伙,是一株金子打造的摇钱树,金闪闪的直反光。
  蒋长信低声道:“俗气。”
  没错,金子太俗气了,可是俗气归俗气,叶宁就喜欢这样俗气的东西。他虽不是很信风水这种玄学,但是做生意的,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拜拜总是没错的。
  叶宁最近在寻思着,这店铺里没有“镇宅”的东西,这不是么,曲音就给送来了,这么大一颗摇钱树,还金灿灿的,缀满了珠宝,绝对“镇宅”。
  叶宁对摇钱树爱不释手,这边摸摸那边摸摸,立刻便让崔岩摆在店中,嘱咐道:“这边加一个护栏,把摇钱树拦住,免得被人碰坏了。”
  “好嘞师父。”崔岩一一记下来。
  程昭低声对蒋长信道:“主子爷,失策啊,主子好像更喜欢金子,您就不该捣腾那些木头盒子,也打点金子才对!”
  蒋长信咬了咬后牙,他起初见叶宁的时候,叶宁正拒绝了周家的婚事,那毅然决然的模样,好似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可是真正接触下来才发现,其实叶宁并不是一个“世外高人”,相反的,他很喜欢钱财,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他的钱他不要。
  蒋长信光想着,生辰礼物必须看得出自己的心意,自然要亲手打造,便绘制了图样,做出了一些食合,一时忽略了,其实叶宁喜欢金子……
  蒋长信嘴硬,道:“你懂什么?俗气。”
  叶宁摆好了摇钱树,有人走进宁水食肆,叶宁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垂头看着一楼。
  正是云江酒楼的郑掌柜。
  郑掌柜笑道:“叶老板今日过寿,我便腆着脸来了,叶老板,您不会不欢迎罢?”
  老话儿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郑掌柜这是算准了,叶宁开门做生意,不能赶客,因而腆着脸便来了。
  谁成想……
  崔岩正好在一楼摆放摇钱树,当即虎着脸道:“这里不欢迎你。”
  宁水食肆这个铺子,本是崔家的产业,崔家也是开酒楼的,硬生生被云江酒楼挤对的关了门,崔岩的父亲和母亲也因此过世,对于崔岩来说,云江酒楼的郑掌柜不只是一个奸商,而且还害死了他的父母,这仇恨可以说不共戴天了。
  崔岩冷冷的瞪着郑掌柜,郑掌柜笑起来,道:“哎呀,这不是世侄么?我与你的父亲多有些误会,但那也只是误会!”
  崔岩冷声道:“什么误会?你为了垄断云江的酒楼食肆,害得我母亲重病而亡,逼得我父亲自缢,这笔账我永远也不会忘。”
  郑掌柜道:“你瞧瞧,这话儿怎么说的啊,我冤枉,冤枉啊!再者说了,如今这里是宁水食肆,可不是崔家酒楼了,你看看你,一口一个亡啊,自缢啊,今儿个可是叶老板的生辰,大喜宴啊,你这实在晦气……”
  崔岩方才一时口快,他本就是嘴笨木讷之人,有什么说什么,便直接在叶宁的生辰宴上,提及了自己父母的死,如今这么一想来,的确不该在这种场合提及。
  崔岩看向二楼的叶宁,叶宁也正垂头看他。
  叶宁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下来,郑掌柜显然是看不起崔岩的,对叶宁道:“叶老板,我今儿个可是来贺寿的,您总不能将我赶出去罢?”
  叶宁一笑,郑掌柜是头一次见到叶宁的笑容,一时间差点晃花了眼目。
  “今日的确是我的生辰宴,不过……”叶宁慢悠悠的道:“我这人素来不喜铺张浪费,也就是三朋二友的聚会罢了,哪里能劳动郑掌柜这等大忙人呢?”
  “再者,”叶宁看了一眼崔岩,道:“崔岩是我的徒弟,他说不欢迎,我自然是不欢迎的,郑掌柜,请回罢。”
  郑掌柜脸色僵硬,他没想到叶宁真的赶他离开,他若是再站在此处,必然会成为笑柄,气的郑掌柜浑身打颤,大步走出了宁水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