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
浮溪棠 更新:2025-11-04 16:41 字数:3213
杭玉淑不想跟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浪费时间,不过推测这个人真不是想害她的孩子,至少心里没有那么着急,现在她只想确认孩子是不是在他身上就行。
她跪在地上熬时间,等天亮,等了一会儿,她估摸到后半夜了吧,门外突然有了一些动静,传来了一些短促的笛声,她转头盯着门外,希望白青墨来救她,虽然希望不大,毕竟这周边丛林树上埋伏着好多她姐夫的人,而且各个都是习武高手。
白青墨确实没让她失望,门开了,就见她那无能的丈夫被打得浑身是血,被两个人丢了进来,至少无能的丈夫没丢下她不管,还帮她养不是自己亲生的娃,杭玉淑对白青墨心里的感激又加了一分。
第49章 泥潭鸳鸯
白青墨出发之前也没傻得赤手空拳, 拿了把砍柴刀防身,可惜他确实无能,若是窦玄在,也不至于被打得这么惨。
对方两把双软剑, 缠着他条手臂, 把他的护臂和衣袖全部刮烂不过, 手臂上的肉全是一圈一圈被翻烂的伤口,肋骨被踢断了一根,眼睛红得吓人,嘴角鼻子都在流血
他跪在地上想强撑着站起来, 杭玉淑见此赶紧抱着他, 在他耳边道:“别站起来,咱们先跪着, 你打不过的。儿子没事儿。”
“一个废物,比窦玄还不如, 我这不知道杭玉淑你在纠结什么?”
她护在白青墨面前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萧逸看着眼前的人,杭玉淑正拼命抱着那小子的腰不让他站起来, 至于那小子, 现在正在气头上, 张着嘴喘得粗气,满口的鲜血流到地面上, 双目恶狠狠盯着自己。
他喜欢这种猎物垂死挣扎无能为力的狂怒眼神, 可笑可悲。
再看这两人, 他不禁又想起几年前的元宵花灯节上, 他见过窦玄和杭玉淑在一起的样子,那时候那两个人锦衣华服,言笑晏晏的样子, 都没有今日这种“泥潭鸳鸯”般配。
萧迹慢悠悠道:“他失血过多如果再不止血就要死了。”
杭玉淑急忙反应过来,脱下罩衫扭去雨水,绑在他手上止血。
“你是谁?”
萧迹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瓶嘲弄道:“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你能跟我说话,是你三生有幸。”
杭玉淑在他耳边急道:“你别说话了,好好跪着闭嘴。咱们可惹不起他。”
白青墨转头看向阿姐跪地的样子,费劲半天才慢悠悠挤出口道:“我跪着…可以,你跪着…不行。”
在他这个小平民眼里,他实在想不出,除了岳父母和皇家,谁还能让自己金尊玉贵的妻子跪下。
“真是深情,那就成全你的深情,你跪下给我先磕几个头,我就让杭玉淑先站起来。”
“好。”
白青墨倒下身去,头砸地上,一咳又是大滩的血,血溅到杭玉淑的鞋子上,想在双手撑起上半身也是艰难。
她鼻子一酸,都这种时候还想着让她体面,忍不住抽泣道:“别这样…你要死的,别动了。”
“小子,我劝你别这么深情,你感动不了她,反正杭玉淑早晚也会和你和离,毕竟跟你在一起没有什么前途。”
杭玉霂绝食的第三天,萧迹跪在她脚下,苦苦哀求她吃些东西,她苍白的脸笑道:“萧迹,你知道错了?可惜已经晚了。凭我的相貌才能家境,就算再不济,也不会配你这个私生子的龌龊身份,皇家的又怎么样,还不是躲躲藏藏。
跟你永远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在一起,就是没有前途。我刻苦学习来的一切终将无所事事,付之东流。”她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开口说话了。
往后无论萧迹怎么开口,她仿佛当这个人不存在一样,没有回应,或者说回应他的只有她带着蔑视笑意的眼神。
此时此刻杭玉淑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人弄死,“你欺人太甚,你抢我孩子就算了,还打了我夫君,我夫君死了,我也要让你偿命。”
萧逸不想跟这个只会放狠话的草包小姨子废话了,他轻叩了几声桌子。
门外便有人喊道:“主人。”
他站起身道:“既然你说不想我管你,那我就走了,替我谢谢杭元修的信,得这个孩子,就是这封信让我师出有名。老实说,我怎么感觉你们这个哥哥老是做些自以为为你们好的事情,到头来却总让你们倒霉。”在萧迹的眼里,白青墨还是被抛弃的,可惜的是杭玉淑知道自己是个贪图享乐的草包,没有特别想当诰命夫人的心。她姐姐能力出众,倒是野心勃勃,就是身体不好。
萧逸走后,杭玉淑才敢站起来,她难过道:“还能站起来吗?别磕了,人都走了。”
“疼…”
“还好能说话,没死就行。”她摸了摸他头发,又是热乎黏黏的血粘在她手上。
“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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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还有一章,然后可能过两三天才能更新
第50章 照顾郎君
额头上的血淌下来, 血糊得他眼睛睁不开,他抬手也无力,最后朦胧之中,白青墨似乎看见自己阿姐哭着给他包扎, 他头疼的神志不清, 但还是强撑不想昏过去, 尽力安慰道:“别哭…你受伤了吗?”
杭玉淑摔下马也被挨了打,她大腿胳膊现在估计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她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事儿。”
“那就好…在路上…你的金钗掉了,我捡回来, 在我身上。”
“都什么时候了, 还想着这…真是的!”她埋怨道。
天快亮了,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好在她那恶人姐夫还没有完全丧失良心。霜兰进来道:“小姐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
杭玉淑真的很想把霜兰抽一顿, 但是她是姐夫的人,她不敢, 只能憋着气道:“那你站着干什么!赶紧把我夫君带走。”
趁着霜兰背着白青墨上马车的功夫, 杭玉淑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 把屋子里翻得乱七八糟,最后她找出了一个木盒子, 里面放些小药瓶。还找到了几张银票。
几百两银票, 她本来不在乎的, 但是被打了不服气, 也揣在身上了。桌上的酒瓶和茶具嫌他喝过的脏,不方便带走全砸了。
将灯油往棉枕头上一泼,拿出他们丢给自己的火折子一扔, 想把这烧了。可惜因为潮湿的天气,这个组织的小据点自然没有烧成。萧迹抱着孩子,听完奴仆汇报,嫌弃道:“早就知道岳父把她娇惯得无法无天,没想到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仆从小心问道“那二小姐那边怎么办?”
“随他们去,书信一封,告诉杭元修,他的外甥被我带走了。呵呵,真想看看我那大舅哥脸上的表情。”萧迹如此无法无天,连杭府都奈何不了,全靠皇家庇护着。也许是年纪大了,他收敛了太多,但不知道是存心还是无意的,他虽然把自己小姨子的孩子抢了过来,但是并没有改掉这个孩子的名字。
白继的生父是窦玄,随着养父姓,又认了萧迹当做师父,以至于他长大自报家门,只能报自己是母亲的名字,也就是养父没死,母亲不同意,不然他都想干脆改自己母亲的姓算了。
霜兰看着杭玉淑把这弄得一团糟,后怕得咽了咽口水,杭玉淑不客气道:“看什么看!赶紧回庄子上去。”
下了一夜的雨,霜兰架着马车,道路泥泞,马车颠簸,她不得不紧紧抱着自己夫君腰,免得他摔下去。
到了庄子,赶紧请郎中,洗伤口上药,她自己也赶忙去梳洗了一下,才看到自己大腿和膝盖青紫了一大块,现在才后知后觉疼。
白青墨今天没去干活,又没派人捎口信,家丁们感到异常,都来庄子上找他,杭玉淑只能说他得了风寒,在家休息,但是一想到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好几天不能见人,面都见不着,这些家丁不得去找自己大伯哥和公公拿主意,那可不行,杭玉淑一夜没睡,白天又处理一些铺子的琐事。
到了晚上,白青墨清醒的时候并没有立马睁眼,他听到屋子里静悄悄的,有些失望,“也许,阿姐已经跑去找窦玄了,毕竟她才不会照顾我这个病人。”他在心里猜测道。
他有些口渴,缓了一会儿,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喝,睁开干涩的眼睛,屋内有一点微亮的光。
“谁在?”
“是我呀,你脑子被打糊涂了。”她趴在桌上刚眯了一会儿,听到声音,赶忙站起来道。
“阿姐,你竟然在。”他内心忍不住欢喜。
他见杭玉淑亲自端来药汤,心里竟想这顿打挨得太值了,能让阿姐主动照顾一回,他简直死而无憾了。杭玉淑把药一点点喂给他,她注意力全在他喂药上,丝毫没察觉,此人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她也只道他身体虚弱,汤药苦涩,喝得极慢,所以颇有耐心。
“阿姐,有点烫,你吹一吹。”他道。
“烫吗?好,我吹一处。”她没有多想,将汤匙递到嘴巴轻轻吹了几下,然后继续喂给他。
他继续引诱道:“阿姐,这药你尝过吗?竟然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