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计算了下，如果维持这个状态，大约一万年后，这个茶液球就将消失。
  当然，实际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照洛虹的预估，大概四千年后，茶液球的灵级就会下跌一级，到时其灵子辐射的速度将大减，恐怕再过一万年，才会跌到下一个灵级。
  这么遥远的事，没必要考虑，洛虹看向靠外的那几层灵酒，只见原先透明纯净的酒液已经泛起了绿意，此绿意越是靠外，颜色就越深。
  洛虹神念一动，轻轻刮下最外层的一层酒膜，凝成一小团后，驱使它飞出玉龙葫，进了空置七日的茶杯中。
  绿色的酒液甚少，只没过茶杯大半，洛虹却能轻松感应到其灵气，轻嗅一下更是觉得精神清明，一扫研读基础阵法知识七日后的疲倦。
  这一嗅便让他知道，自己的实验成功了。
  在之前，洛虹常用灵级来评价修仙者的修为，用灵级来衡量一种灵材的价值，但这些都只是灵级在个体上的体现。
  实际上，若是将整个人界看做一个整体，它也应该有个灵级，而且毫无疑问是代表元婴后期的23灵级。
  理由是，24灵级的化神期初级修士无法在人界自如行动，一旦使用自己真正的修为，就会被整个天地拿来进补，从而损失寿元。
  这也是为什么24级的悟道茶茶液不需要洛虹任何操作，即使在稳定状态，也会不断进行较强烈的灵子辐射的原因。
  洛虹以独特方式分层的灵酒，就是用来捕获这些被辐射出去的灵子的。
  但因为灵级的不同，同样的灵酒，越是靠外，即所在辐射灵级越低，捕获的效果也越好。
  这一灵子现象，倒是与一常见的气候现象十分相似。
  在冬日时，即便是阳光正好的中午，气温依旧寒冷，但地面、晒太阳的人和物，却是温暖的。
  明明最先接触太阳光的大气，但它却没能吸收多少光热能。
  这是因为太阳光的辐射能，分为不同的波长，大气只能吸收极少数的一部分，聚集了大部分辐射能的波长被地面吸收了。
  物体吸收光子能量的方式，与灵材吸取灵子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事实证明了，灵材吸取同灵级的灵子时效果最好。
  不过新酒的灵级有4，但绿意最明显的却不是靠外的第四层，而是最后一层。
  这就与灵子在降级时的能量释放现象有关了。
  同样以光子来做对比，光子的能量变化，将会引起颜色变化，从红到紫，能量不断上升。
  而灵子的灵级变化，将导致其形态的变化，从炼气时的气态，到筑基后的液态，接着是结丹后固态，元婴后的灵神聚合态。
  当然这只是灵子作为修仙者法力时的形态变化规律，当其依附于不同的灵材时，其变化规律也会发生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
  灵子从高灵级降至低灵级的过程，就是其形态回归灵气状态的过程。
  所以最外层捕获到的灵子数量不是最多的，但这些灵子释放的能量是最多的，所以表现出的物性变化就越明显。
  做好实验记录后，洛虹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液，想要实际感受下悟道茶被削弱到极点后的作用。
  茶酒一入腹中就化作两股灵气，一股被灵蛟秘纹牵引过去，一股则直冲洛虹的大脑。
  一时间，洛虹感到头脑一片清明，不禁回忆起刚刚习得的阵法知识，以比平时快了两成的速度推演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洛虹才结束了这种状态，并且对阵法的领悟更深了一点。
  “此茶不愧有悟道之称，就算被削弱到这种程度，功效依旧明显，若是完整地将其喝下，我的脑子恐怕会在那一瞬间的超高速运转后烧焦。
  眼下，最外层的茶酒无疑是生成速度最快的，但也是效果最差的，不过用在平时参悟阵法时正好。
  外四层的茶酒估计一个月生成一杯，理论上的效果应该是最外层的八倍，不过实际肯定有损耗，效果应该在六倍左右。可以特意留着，用来思考难题。”
  洛虹没有为了贪图茶酒的功效，使用更高灵级的窖酒，这样虽能在外六层收集到更高功效的茶酒，但外六层至最外层的茶酒生成时间都会延慢数倍。
  洛虹现在才刚开始学习阵法之道，还不会遇到太高深的问题，相比少量高功效的茶酒，他更需要大量低功效的茶酒，助他快速度过基础积累的阶段，也就是学习阵法最难的入门阶段。
  计算好收集各层茶酒的时间后，洛虹并没有立刻收起玉龙葫，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刚刚弄清一点降灵的奥妙，就不由思考起该如何升灵？升灵又有何妙用？
  “嘶~收神收神，着眼当下，切莫好高骛远。”
  洛虹敲了敲因一阵头脑风暴发痛的脑壳，自省道。
  说到着眼当下，洛虹细细一算，距离魔道六宗大举入侵越国，还有不到两年时间了。
  “作为师父座下的打手，我肯定是要参战的，但以我现在筑基初级的修为怎么都有点不保险。”
  洛虹之所以会这么认为，全因先前遇到的鬼手。
  当从令狐老祖口中得知，那名魔修只是影杀队的一员后，洛虹就担心起自己若是遇到筑基后期的影杀修士该怎么办。
  思考的结果是必须满足两个条件，才能确保安全。
  一个是让元神再增进一层，以致于洛虹能发现隐匿的筑基后期影杀修士。
  另一个是修为再增进一层，让他在正面对决中更有把握获胜。
  这两个条件其实只要做到一点就能同时达成，那就是洛虹进阶到筑基中期，这样神识和修为都会精进一大截。
  可是新灵压大法需要阵法相助，短期内不可能完成，现在还是只能利用旧灵压大法。
  这样一来，洛虹手头能替代丹药的，就只有一直用来供养蓝色圆粒的玉龙酒了。
  “虽然筑基期用此酒提升修为有些浪费，但为了小命考虑，还是不能计较这一点得失。
  眼下，玉龙酒就剩十来斤，若用在修炼上，灵蛟秘纹就得关停。
  不过蓝色圆粒的练成，远不是这十来斤玉龙酒可以决定的，所以关停了也不可惜。”
  洛虹衡量一番后，做出了决定。
  “可惜，没能寻到以妖血酿酒的方子，否则也不用做这种取舍了。”
  撼山蟒的妖血一直存储在玉龙葫内，洛虹现在只能用它来炼制高阶符箓，并没办法化血中的妖气为灵气，也就没法吞服使用。
  第113章 刘师兄保重
  就这样，日子在洛虹一天天饮用茶酒参悟阵法，和使用玉龙酒修炼中度过，转眼就过去了两年。
  直到一日，从天边飞来一道白色和一道黄色的遁光，在芳华园的防护大阵外盘旋了一圈后，分别化作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和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子。
  “刘师兄，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八师弟可是将这园子经营得红红火火呢，就连我都有些羡慕，门中眼红的人那是数都数不过来！”
  钟卫娘眉眼带笑，灵动的眼眸老是偷瞥一旁刘靖的侧脸。
  “甚好甚好，我就知道洛师弟不是池中之物，做事谨慎认真，做人谦逊有礼，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其自身努力的结果。他可比我这位依靠家族的师兄强多了！”
  洛虹筑基是刘靖出关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当下真心地感叹道。
  “刘师兄，不必妄自菲薄，你现在可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在师父九位弟子中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呢！嘻嘻，听说师兄你功成出关的那日，师父可是将大师兄叫去痛骂了一顿，令其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面，不要整日在外卖弄嘴皮子。”
  钟卫娘在刘靖身旁时话明显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像个欢快的麻雀。
  “这多亏了洛师弟送的那坛灵酒，原本牢不可破的瓶颈，一碗酒下肚竟松动了三分。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好似福灵心至，不顾一切地豪饮一坛，一下就冲开了瓶颈，当真畅快之极，哈哈！”
  刘靖对自身修为的突破也很是骄傲，边说边做出豪饮的动作，尽管事情已过去十几日，但依旧兴奋难平。
  毕竟，以他现在的年纪能修炼到筑基后期，那结成金丹可是大有希望的，家族的复兴仿佛就在眼前了。
  “哼！洛师弟果然偏心，他赠给师兄的可是献予师父同等级的灵酒，赠给小妹不仅只有一小壶，品质还差了好几等，枉费我动用家族势力帮他收集高阶符纸了。”
  钟卫娘嘴巴一撇，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她从小到大因为出色的资质，向来是被偏爱的那个，却不料在洛虹这里被欺负了。
  不过，洛虹偏心的对象是她的心上之人，所以她现在的不开心有一多半是装的，其实是在借机撒娇。
  果然，刘靖上当柔声安慰了钟卫娘几句后，她立刻就喜笑颜开了。
  “洛师弟是知恩图报之人，师妹今日之举，他一定会记在心上的。行了，咱俩也别在这闲聊了，还是先将师父吩咐的事做了吧。”
  刘靖说罢，便甩出一张传音符，然后和钟卫娘一起静待洛虹回复。
  芳华园小院内，洛虹的下巴上比前两年多出了几根绒毛，冰肌玉骨法有一定驻颜的功效，按理说他早该到长胡子的年纪了，不应该才刚刚有这个苗头。
  此时，他正在聚灵阵内打坐练功，神识感应到传音符后，也没有着急收功的意思。
  只见，洛虹体表各处都有灵气溢出，过了片刻后，聚灵阵突然开始明灭不定地闪烁起来，不过频率极慢，给人一种到达极限，快要撑不住的感觉。
  这时洛虹刚好运转完一个大周天，他赶忙伸手往额头一抹，开启灵蛟秘纹，将体内残余的玉龙酒灵气吸走，顺便也给聚灵阵降降压。
  相比丹药，玉龙酒散发灵气的速度太过迅猛，其实不适合用于日常修炼，而是适合用在冲击瓶颈的时候。
  这种迅猛的灵气散发速度还带来一个麻烦，聚灵阵能承受的最大灵压只有60左右，所以洛虹的内灵压也只有这个数值，尽管筑基后修仙第一定律的系数有所上涨，但这点内灵压不足以让洛虹吸收灵气的速度与玉龙酒释放的速度达到平衡。
  这就造成了很多灵气的浪费，也让处在极限的聚灵阵时不时就在被撑爆的边缘游走一次，洛虹只能修炼一会儿，停一会儿，降压之后再继续。
  巨大的浪费不仅使得原本能让洛虹修炼到筑基中期，都绰绰有余的玉龙酒，变得堪堪够用，还严重拖慢了速度。
  两年过去了，竟还只是筑基初期顶峰，距离筑基中期还差那临门一脚，估计就算正常修炼，也只需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能突破。
  虽然没耽误多少事，但也证明旧的灵压大法修炼系统，已经处在奔溃的边缘，洛虹想要继续快速精进修为，就不得不使用更先进的修炼系统。
  借助悟道茶酒的神效，洛虹这两年在阵法之道上可谓是突飞猛进，不仅学会了炼制低阶的阵旗阵盘，对各类阵法的理论知识更是了如指掌。
  并且，在一座名为【地煞绝灵阵】的上古阵法的启发下，成功设计了一座被他命名为【五煞聚灵阵】的独门阵法。
  洛虹自信，只要在合适的地点布成此阵，他就能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不必为修炼速度所烦恼。
  不过这合适的地点在天南可不好找，但洛虹另有打算，这个问题到时就能迎刃而解。
  降压完成后，洛虹走出聚灵阵，伸手摄来传音符，度入一点法力激活，不出意料地传出了李化元的声音。
  “速来绿波洞！”
  “该来的还是来了，准是叫我去参战了，越国修仙界也算进入倒计时了。”
  洛虹无奈地摇摇头，看也不看烧成灰烬的传音符，径直走进主屋。
  屋内，众多的木头架子被紧靠着墙壁，一个挨着一个地放置，其上整齐地摆放着洛虹这两年炼制的各色阵盘和阵旗。
  轻叹一声后，洛虹神念一催百宝囊，便将这些阵盘连同架子一齐收了进去。
  接着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这才御器飞出大阵。
  刚出大阵，洛虹的神识就扫到一个令他感到惊喜之人。
  “刘师兄，你出关了！”
  “哈哈，为兄早就出关了，只是一直忙于其它事务，没来拜会师弟。这次特地接了替师父传信的任务，前来向师弟道谢。
  师弟赠给为兄的灵酒，可是派上大用了！”
  刘靖虽然在外头多等了一会儿，但心中毫无芥蒂，当即似老友重逢般热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