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作者:江满弦      更新:2025-11-04 20:21      字数:3057
  鹤鸢对他一笑,“那我就祝你旗开得胜了,伊戈尔叔叔。”
  青年弯弯的眼睫与眼下的泪痣,是伊戈尔铭记在心的美景。
  他最后看了鹤鸢一眼,同螺丝咕姆致意后,离开了此处。
  有那么一瞬间,那道视线中泄露了存于海面之下的浓厚情感,有很快被上涨的海水淹没。
  伊戈尔离开后,螺丝咕姆成了此处关系最浅淡的智械人。
  不过伊戈尔在时,他也是关系最浅的。
  智械没有脸皮,所以他淡然地坐着,像是屁.股和椅子黏住了一样。
  鹤鸢开始端水的挨个安抚,但他还是有所偏爱的。
  “应星哥,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顿了顿,桌下的脚忽然去踩男人的皮鞋,又从裤脚中向上磨蹭,“但你今晚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青年凑近应星的耳边,用极低地声音说:“我在卧室放了一套女仆装,应星哥可以穿给我看吗?”
  应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想法。
  他忍着裤腿处的摩挲,“我会让你满意的,阿鸢。”
  “是让我们都满意。”鹤鸢纠正他,“应星哥不要忽略自己的感受,我是爱着你的。”
  爱?
  鹤鸢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人听清了。
  他的“爱”算不上爱,却也是他们所追逐的情感。
  应星总算展露笑容,也凑近了点说:“那…阿鸢可以穿一回我的衬衫么?”
  鹤鸢伸回脚,踩在应星的皮鞋上,向下按压。
  “那要看应星哥的表现。”
  他说完这句,将目光看向其余人。
  “景元,丹枫哥,你们前几天约我一起吃饭,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怎么样?”
  “螺丝咕姆,关于广告拍摄的时间,我想明天就开始,演武仪典后,我有事情要去做。”
  要去打仗。
  打完迎娶工造司的百冶。
  真是…赤.裸裸的、让人嫉妒的偏爱。
  鹤鸢经过深思熟虑,才答应了这些请求。
  一起吃饭的话,可以提前和应星哥报备,再让他全程接送,将隐患压到最小。
  至于拍广告,应星哥完全可以全程跟随。公事而已,他带个小助理,想必螺丝咕姆不会介意。
  安排完这些,鹤鸢觉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眼时间,先扯上应星离开,坐上星槎。
  余下的三人还想去追,又想起闹出麻烦的后果。
  鹤鸢很讨厌这种麻烦。
  他们要是做了,就跟刚刚犯错的[巡猎]星神一个起跑线了。
  景元叫住丹枫,“丹枫哥,今天的晚饭…我觉得可以安排在鳞渊境呢。”
  “小鸢很喜欢吃螃蟹,想必会留得久一些。”
  丹枫立刻察觉到景元的用意,从善如流地接着说:“阿鸢上回想去玩珍珠,没玩成,这回我会备好。”
  帝弓的降临让众人心态各异,也让有些人转变了想法与方式。
  他们并非在争抢,只是想守住那一寸本就不多的土地。
  螺丝咕姆观察眼前的两位,和脑内的博识尊对话。
  螺丝咕姆:“他们有胜算吗?对上[巡猎]星神。”
  博识尊沉默了一会儿,“胜负参半。”
  以凡俗之人的力量,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奇迹。
  螺丝咕姆看着概率,忽然问:“有把鹤鸢的想法计入吗?”
  到底谁才是赢家,比得不是谁的手腕大——如果这样,这个世上也只有星神才有资格了——看的是鹤鸢的想法与选择。
  对别人使劲没用,对鹤鸢使劲才有用。
  博识尊又静默了一会儿,“无法得出。”
  鹤鸢的想法他从来都算不透,即便祂自认足够了解青年。
  螺丝咕姆了然,“那我要计算一下我该怎么做,才能讨他欢心了。”
  但…除了数据之外,螺丝咕姆的“心”中有了点想法。
  这是他第一次未经计算、未经核心而冒出的想法,与智械原本的生存逻辑截然相反。
  极致的理性所做出的决策,才是最正确的答案。
  博识尊听闻,同他说:“这是个很好的现象。我们计算不透阿鸢,归根结底,是我们无法算尽人心。当智械有了‘心’与情绪时,这表明你开始趋于完美。”
  极致的理性加上些许感性,会是这世间最坚硬的盾。
  博识尊也是因此,在机器头中培育了一颗“心”。
  祂觉得这是进化。
  螺丝咕姆看着星槎远去的踪影,也回到租下的别墅,安排助理去做一些事情。
  他要先做好合伙人的身份,然后再谋其他。
  稳打稳扎,这是他的方案。
  博识尊评价:“不会出错的方案。”
  螺丝咕姆同鹤鸢相识不过几日,没有突飞猛进的办法,也只能慢慢来了。
  但智械最不怕的就是时间,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一位早早并肩作战的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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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亲友评价:感觉机器头是会给阿鸢选妃的贤惠皇后。
  伊戈尔的存在感不太高,他主要活跃在他死后(?)
  雅利洛的时候,他的含量极高。
  感觉这个大被同眠还要拉扯几章…我看能不能多写点加速一下。
  本章掉落红包~
  第45章 罗浮仙舟
  事实上, 女仆装是鹤鸢买来给自己穿的。
  他想着打完擂台后,穿着去应星哥面前晃悠,但就是不给他吃。
  全一下自己的报复之心。
  但给应星哥穿也不错。
  鹤鸢的尺寸, 应星定然是塞不下的,胸口直接露出一.大块, 扣子系上就会崩掉。适合的腿环也别不上去, 干脆没带。
  他穿着出来时,青年还是那一身打擂台的服饰, 正坐在沙发上端详他。
  见应星出来, 鹤鸢立刻站起来想过去, 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他朝应星张开手,“我要你抱我,应星哥。”
  就算是故意装作冷淡的声音,在最后总是微微上扬。
  应星心中的郁结消散不少,俯身将鹤鸢抱起。
  鹤鸢顺其自然地将手放在应星裸.露的胸肌上,恶劣地抓了一下。
  故作天真地问:“应星哥怎么不扣扣子?是在引诱我吗?”
  应星闷哼几声, 稳当地抱着他来到卧室。
  他知晓自己此刻该说点什么, 但往日能回击几句的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我有引诱到你么?”应星单膝跪在床边,仰起头。
  流畅的下颌线条与一览无余的胸膛展露在眼前。
  鹤鸢的脚踝被握住, 平日用来抡锤的手放轻, 褪下了鞋袜。
  粗粝的手指自脚踝上移,在白腻的小腿上留下痕迹, 又除去了衣裤,只剩下最里头打底的衬衫。
  还想往上时,被他握住的脚翘起,踩在了他的胸上。
  腿抬起,其下一览无余, 看得人胸闷气短,脚心触碰到的地方滚烫一片,还在向上弹动。
  鹤鸢坐在床边,脚往下了一点,没入被扯开的衣领,按在了耻骨处。
  灰紫色的眼瞳正渴.望地看着他。
  …………………………
  鹤鸢却偏了偏,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口枷。
  “我先说吧,应星哥。”
  鹤鸢把手上的东西甩在一边,先亲了亲男人的唇角。
  “帝弓司命认为我是祂阔别已久的恋人,我没认,以后也不可能和祂有什么牵扯,”他弯了弯眼,“应星哥,我不轻易许诺。”
  “我们的一切,都还作数。”
  他说:“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会回到应星哥身边。”
  应星想去捂他的嘴,又想起这双手刚刚…
  只能急切地打断鹤鸢的话,“不,阿鸢。我希望一切以你的安危为重!”
  他已经得到了足够回味一生的美好回忆,若鹤鸢为了见他而粉身碎骨……
  应星不愿,可他无法否认,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心中的空虚全都被填满,甚至生出了隐秘的窃喜。
  这是他不愿公之于众的劣根性,是要死死瞒着鹤鸢的想法。
  “阿鸢,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如果是你说得那种情况。”应星低着头说。
  鹤鸢强行托起他的下巴,认真地问:“应星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你不想我回来吗?”
  应星连忙说:“我希望你回来,但我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脚心处的又弹动好几下,剐蹭着脆弱的皮肉。
  鹤鸢松开手,将一根手指放在应星的唇边,“那轮到应星哥给我一个交代了。”
  “他们为什么会来,理由我都知道,但我希望应星哥告诉我,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当众被掳走,应星哥想必受了很大的打击。
  鹤鸢想,需要说出来,克服它,重新建立足够亲密的信任关系。
  他们是要过几十年的伴侣,不能就在这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