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宋公子晏      更新:2025-11-04 20:37      字数:3197
  但是有[寿命]在,能为她锁住青春,永远停留在18岁(误)。
  签到第十九天,无特殊奖励。
  好消息是:工坊那头制造的弓箭完成了,在李固等三位工匠师傅,以及阿适等十名助手的努力下,成功制作出了四十把长弓,十二把大刀总共熔成了1002枚箭镞,对应1002束木质箭支。
  箭镞和箭支能合成完整的箭,但是无法配备箭羽。箭羽需要大型飞禽的翎羽,如鹰、雕等,大鹅也能替代,但这些谢乔都弄不到,她选择将就。箭羽的作用本就是为了维持射出去的箭支的稳定性,有箭羽的□□,射远处的目标也不会飘。而守城不需要射太远,只要弓手能在城墙上能射到城下的敌人,射死云梯上准备登城墙的敌人就足够了。
  现在武器有了,有从戎意愿的精装人口也充足,谢乔毫不犹豫地选择再招募四支十人队的[西凉弓手]。
  新部队的四十名士兵瞬间全副戎装出现在了兵营里,谢乔再一一点击[训练],使他们在系统的牵引下来到靶场前进行射术练习。
  这样一来,谢乔总共就拥有了六支[西凉弓手]部队,一支[西凉轻卒],一支[西凉弓骑],部曲总人数来到了八十人。
  一支十人的[西凉弓手]每月的军饷为两贯八百钱,即两千八百文钱。谢乔粗略地算了一下,全部八支部队每月军饷超过了二十贯,再加上工匠、大夫和厨师的薪酬,月支出奔三十贯去了,压力瞬间就上来了。
  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还得再加快点进度,产业需要尽快开始盈利,否则只出不进,很容易就会破产的。给部曲发不出粮饷,给旗下产业的员工发不出薪酬,她势力的财政就只能崩溃了。
  虽然军费维持颇高,但招募这些部曲是非常有必要的,目前而言至少在人数上是可观,当然他们的大部分还都只是新兵,还需要投入训练才能形成战斗力。
  城墙、门楼和箭楼已经立起来了,匈奴以骑兵为主,攻城得造云梯爬城墙,等匈奴下马进攻时,谢乔只需要命令强弩和弓箭手全部瞄准云梯,万箭齐发,基本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不怵攻城了。
  谢乔现在心里越来越有底了。
  她登上雅丹哨点极目远眺,西北侧绝大部分几乎悉数成了平整的土地,她反而开始觉得这些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匈奴人蛮有意思的。
  目前榆安城的一级建筑差不多都快建完了,城池能发展得如此迅速,离不开他们的勤劳。
  再等几天,她新招募的[西凉弓手]训练得差不多,具有初步的战斗力后,她就准备信守承诺,给他们回去过
  冬的粮食,把人请回北方的草原了。
  谢乔留意到之前在城池三个角封锁的匈奴斥候骑兵,已经撤掉了大部分,只留下零星的几名斥候进行轮岗监视,足以证明匈奴人对榆安的敌意越来越低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签到第二十天,依然没开出特别的奖励。
  但是满五的额外奖励让谢乔两眼放光:[铁矿勘探符x1]。
  目光悬停在道具上,弹出详细介绍,使用后[铁矿勘探符],可以勘测方圆五十公里的铁矿分布信息。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钢铁产量被视为国力的象征,古代尤其如此。
  古人寻找铁矿矿脉,还得依靠吸铁石砂翻山越岭地去找,即使找到,绝大多数还都是贫矿,采掘出来费力又不讨好,而太深的矿藏根本无法采掘。所以古代的冶炼业发展缓慢,从先秦时期铁器开始出现,到全面推广普及使用,整整走了几个世纪。好家伙,这是直接给她整了个精确定位的雷达探测仪。
  谢乔:酷!
  时节已经进入了冬天,凛冽的寒风混合着砂砾不断刮向部落的营帐,夜里的营火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被扑灭。这样的天气,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下雪。
  极支辽疲惫地躺在中军营帐里,他干了一天的体力活,爬上石台子凿石块。这是最累的活计,坚持不了几个时辰手掌就会磨破皮,所以凿石块他们都换着来。
  虽然他是部族的首领,但并不特殊,弟兄们能吃的苦,他同样也能。
  这一天下来直接累瘫,在这样大风的天气里都能汗流浃背,足见工作强度,但他却过得充实。因为他知道,明日就可以用这些采掘的材料换取填饱肚子的粮草。
  这就是勒节说的,日子有了盼头。
  事实上,极支辽已经沉下来心,参与集体劳作好几天了。除了采掘石料,伐木、挖掘黏土、运送各种材料,他都轮换过。当然,搬送材料是最轻松的,因为可以用马匹代劳,牵根绳子在后面拖着,但人得在地上走路,不能偷懒骑马背上,否则马会尥蹶子的。
  昨天勒节想抓着马鬃借力,差点没被马给踹飞。
  勒节在汉人地界生活过,汉人的习性沾染了不少,身体虚得很,就昨天身上出了点汗,寒风一吹就得风寒了。但应该并不严重,至少今天喝粥的时候,还有跟他抢的力气。
  极支辽看向一旁紧紧裹着羊绒还在瑟瑟发抖的勒节,嘲讽道:你看看部族的男儿,除了你还有谁病了,跟只刚下下来的小羊羔似的。
  首领有空闲讥我,不如多想想我们的活路。勒节幽幽地冒出来一句。
  什么活路,勒节你怕是烧糊涂了吧?极支辽不解。
  看似我们每天都有粮草,基本都能吃饱,可实际上已经无路可退了。勒节沉声道。
  病倒的这一天,他躺下来,长时间地凝望着军帐的顶棚,反而想透彻了。
  时至今日,营帐内已没有任何余粮,每天得靠新发配的粮草度日,行军打仗最重要的粮草却全系于对方身上。一旦土城不再供给,迎接他们这两千多人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不觉间,他们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经从最开始的所谓的交易合作关系,演变成了现在的依赖。
  当他们还沉浸在一次又一次获得粮草的喜悦中时,那个女人早已机关算尽,她比他们高明太多了。
  因为当时食物太诱人,他同样被蒙蔽住了。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场交易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不对等的:离了粮草他们活不了,但对方离了他们采掘的材料,照样活得好好的。
  被这样一说,极支辽瞬间有些后怕地领悟到了。
  他苦恼地问:对啊勒节,你说他们粮草到底还有多少,他们每日给我们的不少,城里人也得吃喝,怎么就是耗不尽啊?
  勒节迷茫地摇摇头,他同样费解。土城四面一直都有斥候骑兵监视,确保没人从城中溜出去过,他们也没地补充粮草,可粮草就是用不完。
  极支辽心思一动,勒节,不如明日我们问她多要些,此前一直都是她定,我们应当主动硬气一回。
  若是不给,我们就不交易了!他硬气地补充。
  他想的是,多要的粮草就偷偷攒着,攒到足够多,就不必再受人掣肘了。
  勒节直接一盆凉水浇下来:若真闹掰了,首领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攻下土城?白天你应该见识过了,就这几日,他们又造出了一座箭楼,还修起了城门楼,城墙高大坚固,若是攻城,我们连三层的把握都不到。
  极支辽一时哑口无言,拳头攥紧,浑身发抖。汉人!又是可恶的汉人,把他们逼上了绝路!
  不过首领,勒节画风一转,声音柔和了一些,这么久以来,土城里的汉人信守承诺,也没在粮草里下过毒,倒还算道义。
  极支辽突然觉察到有些不对劲,立即严肃地瞪着他。
  勒节,你不会是想降吧?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难道部族的百年屈辱还不够?我勺夏男儿,可以曝尸荒野,宁死不降!
  没皮没脸你就去降,反正你长年跟汉人混迹在一起,恐怕早就失去了血性。极支辽嘲讽地补充。
  勒节颇觉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倒也不计较,转而说:首领,你可还记得最初那名汉人女子请我们谈话时,她说过什么吗。她说我们回部族过冬的粮草她也会给够,我在想,如果此前她都信守承诺,那么这番话会不会也是真的。
  面对当下的困境,勒节没有破解的思路,他只能这样想,这大概算是他的美好期冀。
  首领因为少年时被边境的汉人坑骗太多,所以偏见根深蒂固,他于汉境生活多年看得更透彻,汉人与他们勺夏人没什么分别,有狡诈奸滑的,有普通人,也有品德高尚宽厚仁义的。
  绝无可能!极支辽斩钉截铁地说,之前定是汉人耍的伎俩,为笼络住我们。运回部族过冬的粮草给养,所需数目之多,他们岂能拿得出?
  可话说到这里,极支辽心情一下子沉重了。现在不光得解决粮草问题,还得带给养回部族过冬,虽然勺夏只是小部族,人口也不少,部族还有少量余粮,但肯定不够过冬。南下这许多日一无所获,本打算夺城后速回,结果越拖越久,这些日子他明显能感觉到好些弟兄都开始想念部族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