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听到纪湛生的声音，迟锦因猛然抬起头。
  他真的来了。
  只见他还在微微喘着气，手上举着一把伞，另一只手拿着一把，衬衫已经被淋得湿了一半，着实狼狈了些。在他身后，是一辆刚开来的车，熟悉的奔驰车标和暗红色车身，是张穆家的保姆车。
  纪湛生一来就帮她举了伞，但禁不住风大，雨在往她脸上打。混合了眼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迟锦因抱住他的腰，声音被吓出了哭腔：“来这么晚，你不是答应我不让我一个人吗，我等你好久好久……”
  纪湛生安抚地拍了拍她，抬眼，一向温和的眼神冷的可以结冰，看向面前眼熟的男生。
  “程同学？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我记得你家在雁花县？”
  前段时间迟锦因被恶意推到墙上的事件，纪湛生当然把两个始作俑者的资料看了个遍。一个已经被退学了，另一个，也是眼前这个，当时诡辩了一堆，最后记了严重处分，倒是没退学。
  程家添欺软怕硬，看见个子比他高的人就吓成了鹌鹑。尤其是他记得，上次任务失败就是因为他把迟锦因带走，后面还跟学校报告了一堆，导致他和李佳明都被严厉处罚。
  他弱弱道：“我，我暑假住校。”
  纪湛生搂着迟锦因往店里走，收了伞。经过程家添的时候，瞥了他一眼，像在看一坨垃圾：“学校离这个地方也要一小时车程，你来这里又是？”
  程家添不知道说什么，又不能说是系统让他来的，只好求助系统。系统紧急让他学它说话：“我在市里玩，看见附近有个比较有名的景点。还没走到，刚好下雨了，附近最近的店就是这里。”
  “那我刚刚在车上看到你一直在靠近她是因为？”
  “太巧了，碰到迟同学，感觉很有缘就想要个联系方式。”
  闻言，纪湛生深深扫视他一通，随后语调带了难得的轻蔑：“你算什么？”
  程家添悻悻待在原地，是啊，他算什么。
  纪湛生看起来太厉害，他连在心里骂他都不敢。
  这个时候，店员终于说话了。她其实马上就要把110拨出去了，但刚刚好纪湛生抵达，她看迟锦因和他挺熟的，猜测两个人是早恋的情侣。
  这个看起来十六七的少年脸长得精致又漂亮，但轮廓不像女生的柔软，眼窝微微陷着，鼻梁高直，唇线清晰。再加上他在那个妹妹身边，气势和安全感满的要溢出，明明生得一副好皮囊，一点女气都没有。
  之所以不像哥哥妹妹，是因为迟锦因和他一点都不像。迟锦因的漂亮是那种娇憨的清纯，一张小脸上眼睛大大鼻头圆润，嘴巴肉嘟嘟，看起来就被养的很好，她一进店，店员就开始偷偷欣赏她了。
  后面那个流氓来了，虽然迟锦因说没事，但她还是想帮她报警。
  店员告状：“你别信他，他刚刚一直逼着这个妹妹加他微信，我都快报警了，特别吓人。”
  迟锦因感谢地看她一眼，简直要眼泪汪汪了。这店员怎么这么好，她以后要常来光顾。
  纪湛生皱眉，目光更加犀利：“程同学，处分还不够？这次想进去？”
  程家添真的怕进局子，他相信他们做得出来，声音抖着道歉：“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看迟同学，实在是有缘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刚刚的理所当然和逼迫完全消失。
  迟锦因缩在纪湛生怀里，简直要爽死了。什么是嘴替？这就是嘴替！她被傻逼小说禁言，想说的话都被纪湛生说了。但他还是太有素质了，那种羞辱都不太说。
  她被禁言弄怕了，程家添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大。碰到性骚扰的人还不能反抗，她不想体验第二次。
  纪湛生不欲与他废话：“道歉有用？”
  他倒也没说要怎么处理，留程家添在原地流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