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End)
作者:
余竹 更新:2025-09-15 15:36 字数:4881
盛夏的蝉鸣聒噪得要命,别墅的空调没日没夜地开,钟回晚坐在门口听梁数新换的碟片,讲的是江湖恩怨,爱恨情仇,人人都自由得像鸟。
白以周开门时,身后阳光热灼灼地烧了进来,二楼一片明亮的白光,晃得钟回晚眼花,她拿手挡了,等人上来,竭力按住心口那股烦躁和恶心感。
你还活着,你得低头求和。
她迫使自己急促换气,才能不露出反胃的表情,即使如此,她仍本能瑟缩了一下身子,谁见了老虎都会躲,是吧?
白以周蹲下来,他脸色比之前憔悴很多,钟回晚猜测如果不是她待在这里,兴许白以周根本不会往市区跑,但这只会让钟回晚更想——
逃出去,或者杀了他。
自杀无用,就去痛恨别人,钟回晚已经被关了快一年,难道他们还指望着她不自杀就能变成正常人?
白以周把她漂浮的心思按下去:“梁数进去了。”
她大惊,愣在原地:“为什么?”
自然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但钟回晚不信这番说辞,梁数这个性格就算犯错也远不至于到坐牢的地步,况且他知道自己擦边了毒品交易,只会愈发小心,钟回晚怀疑他是给谁顶罪了。
如果真的是顶罪……那么宋知伦动作好快。
白以周冷笑:“怎么,你还想去看看他吗?他那个叫梁情的堂妹去质问他结果跟他大吵一架,听说最后都快要打人了,你以为你去了能剩一块好皮?”
钟回晚听得云里雾里:“我不喜欢他。”
白以周哼一声,把她抱起来颠了下,钟回晚连忙去捞衬衫后摆。
“都操过几次了,还害羞。”白以周半开玩笑,见钟回晚表情更差,有点不耐烦道,“我很累,你乖一点,好不容易处理完,我暂时只想睡一觉。”
钟回晚被他抱在怀里,心里十分稀奇,白以周会跟她睡素觉?不过算了,就算荤觉外面也有女生排队,她至今都搞不懂他怎么就跟她这个闹腾鬼较上劲儿了,后来直接懒得想。
午后阳光正烈,白以周睡得沉,钟回晚生物钟紊乱,迟迟没有困意,便起了偷他手机的心思,结果他的手机必须要输密码,钟回晚连他生日都不知道,只好作罢,转头盯着门外发呆。
梁数的事,看起来没有伤他的元气,这个别墅会有新的人顶替吗?
好不容易睡着,又被胸前轻微的刺痒弄醒。
白以周果然把她衣服脱了,正单手捏她乳尖玩,一面从锁骨往下咬,钟回晚嗯了两声,要躲又被他捞回来,才想起他的监控设施早就被拆掉,索性躺平任操。
烟草味轻了些,还是难闻。口水,黏糊糊,钟回晚逼着自己幻想在洗澡。
“奶子小了。”
他摸两把,见她两颗乳头都立起来,便往她身下皱巴巴的干花里探,他也看出来了,喂钟回晚要用甜的,于是用拇指慢慢揉捏她的阴蒂,她立马并拢了腿,他一边亲她,一边把她掰开,钟回晚禁不住地呜咽起来。
她呆呆望着天花板,只觉得自己身子干得要命,当他又熟练又生疏地在她身上摸索时,她像离岸的鱼,有一把刀背在刮她的鳞片。
她背过身,抱着枕头大口呼吸,又被白以周攥着下巴亲嘴,他习惯啄吻两下后全包伸舌头,一种几乎要伸进她喉咙里的粗鲁吻法,钟回晚每次都讨厌得皱眉头,
感觉内脏都被他强奸了,无奈只能目光飘忽,尽可能忽略犯恶心的干呕感。
然而白以周这次变了性似的,只轻轻衔她下唇,一下下地亲,钟回晚从唇齿间溢出低低的呻吟,总被他半截堵住,不知道这样磨了多久,她浑身发软地被捞起来,他才间或勾下她舌头,并不往里伸,一边打着圈揉弄她张开的肉缝,上下两朵花都玩得轻柔。
钟回晚受宠若惊,疑心他在外面到底受了什么打击。
白以周又将她抱起来,单手拎起她两只脚踝,将阴茎放进阴唇间缓缓磨,龟头滑过被剥出来的阴蒂时,无法言说的过电似的颤栗使她哆嗦起来。
房间里还开着空调,她在冷风里猝然生出许多鸡皮疙瘩,和如同鸡皮疙瘩一样抑制不住的情欲。
情欲,在疯狂扩张,从声带,从小腹,从阴道跑出来。
钟回晚羞耻地蜷起脚,在一片耐心的反复的无尽的蹂躏里慢慢湿了身子,温柔刀果然最凌迟,她甚至无法说服自己像以前那样强烈地憎恶他,白以周把她身子里外揉了个遍,拇指时不时从她两片阴唇中间滑过,直到她可以缓慢但持续不断地涌出腥甜的水儿。
“好多了。”他懒懒地笑,抬高她的腿,“会给男人玩了。”
他把被沁得水光淋漓的媚肉掰开,她发出一声低闷的哼唧,又把头埋进了枕头,小穴看着还是窄,白以周想给她吃,只要她够乖,他不介意再给点甜头,刚低头就被钟回晚踩住肩膀,不轻不重地踹了几下,他要炸毛,她又软了态度,摸索着盘他的腰。
算了。他耐着脾气,寻着湿润的淫水,将性器插了进去。
钟回晚暗自松一口气,她情愿他直接操进来,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地搞到阴道撕裂,疼痛是仇恨的养料,恨他比忍辱负重轻松得多。
操穴就粗暴起来,白以周压不住骨子的狠戾,撞她耻骨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原本若有若无的痒意很快变成了疼,疼也疼不彻底,肉棒顶得深,缠着内壁肉出来,抵着宫颈进去,有时操巧了,钟回晚得了趣,收着小腹夹他,叫床声先化作鼻音溢出来,有时不对,被插得闷痛,就咿咿呀呀地叫。
白以周不停,抱着她的上半身,在越发蛮横的速度里安慰地揉她的乳,揉着揉着还会咬她,不咬了就亲,毫无章法。
钟回晚不上不下,偶尔迷离,很快清醒过来,这比单纯的填满可怕多了,交合的地方一直流水,管她沉不沉沦,永远都有扑哧扑哧的淫靡水声,提醒她,她早就跟着堕落了,别自欺欺人。
钟回晚蓦地惊醒,翻身想逃,白以周以为她被干得受不了,掐着腰把人拽回来,到这里也懒得温柔了,直接将钟回晚的腰摁下去,强迫她抬起屁股,露出湿淋淋的腿根,后入深得多,况且钟回晚小腹几乎贴床,简直上赶着要夹他鸡巴,白以周爽极了,往她咕叽咕叽的花心插,没一会儿钟回晚就高潮了。
真难得,以前射了都不一定让她湿。
白以周心底充斥着愉悦的成就感,顺着她痉挛的穴肉射出来,漫不经心地拍了下钟回晚的臀肉,见钟回晚仍埋在枕头里,啧了声:“起来,舔干净。”
她瘫倒在床上,喘了几口,撑着去含他的性器。
白以周抬起她的头,钟回晚皱着眉头,眼底略红,有轻微的泪痕,他笑她:“这么不经操?待会儿有你哭的地方。”
钟回晚没回答,她听见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突然想起尹怀韫说今天晚上要把毕业证送来。
糟透了。
她慌忙后退,被白以周拽住头发,闷哼一声,牙齿磕到表皮。
白以周跟着倒吸一口凉气,骂道:“骚货,口都不会口了。”
钟回晚喉咙卡着腥涩的唾液,难受得要命,急于吐出去,顾不上他的侮辱就要翻身下床,白以周看出她的逃避,一手摁住她,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咽下去!”
他简直奔着要掐死她的力道去的,钟回晚几乎窒息,不由得剧烈挣扎,像甩尾求生的鱼,被掐得狠了就拿膝盖顶开他,更惹怒了本人,白以周手压手腿压腿,轻松把一个瘦弱的女性钳制在床头,单手捏住她的两颊,往下拽,再往上一嗑,钟回晚被迫仰起头,牙关相撞,喉管下意识地吞咽,什么该吐的不该吐的都囫囵到肚子里去了。
“……”
钟回晚胃里翻涌,扒着床边就要干呕。
白以周怒火中烧,把人拽回来:“嫌弃我,小情人来了你开始装清高了是吧!真当我是瞎的聋的!”
钟回晚在心里冷笑,攥着床单,松开又猛地攥紧:“你不瞎,你不聋,你把人当畜生!”
白以周气极反笑,一圈脏话转个弯吞回去,钟回晚就是个贱骨头,打着骂着就乖了,对她好反而蹬鼻子上脸,既然这样,他也不心疼她吃教训了。
“我给你脸了?好,我让你看看畜生是怎么使的!”
他把钟回晚扔到床边,双手反剪,利用铁链的剩余长度捆住,钟回晚拼尽全力扭动,挣不脱就踹他,奈何力量悬殊,反而被他两腿并在一起捉住,折起来,拿衬衫也捆起来,股间淌着未干精液的花穴正对房门口,任何人一眼都能看见。
她又惊又怕,蜷起身子:“你干什么,你个疯子!”
“疯子?没给你喂药你就感恩戴德吧。”
白以周翻抽屉找到梁数之前用剩的半瓶润滑油,梁数不做前戏,钟回晚身子干就上油,白以周嫌黏从来不用,现在却是手腕一歪,尽数泼钟回晚身上,黏腻的液体从胸口蜿蜒到腿心,像一窝发了霉的透明蜂蜜。
钟回晚大口喘息,她确定房间里没有任何情趣用品,但她也完全不想在这种时候和白以周性交,因此手脚被绑也尽力挪动身子,一边偷偷摸索着链子,试图把不太结实的结拆掉。
白以周见她不老实,狠狠一揪她的阴毛。
钟回晚痛呼出声,不敢再动。
她的阴阜滑腻腻的全是油,刚被操过的穴还很松软,三根手指很顺畅地插进去,
白以周沾了些油扩张,很快四根也勉强进去,白以周拢起手指,慢慢把手往里推,
卡在最宽的手骨处。
钟回晚终于明白他想干什么,震惊之余,用脚蹬他,正巧揣在他肋骨。
“你明知道我会死的!”
白以周本就生气,这下更暴怒,扬手扇了她一巴掌,被钟回晚手疾眼快地咬住虎口,她眼底布满红血丝,看他的眼神全是尖锐的愤恨,白以周斗性被激起来,最后那点怜香惜玉也没了,下起狠手,她半边脸都高高地肿起来,嘴角流下血丝。
他一定要拳交,钟回晚穴本就窄,又受过伤,根本容纳不能,她只觉得像被人撕成两半,一边骂他畜生一边尖叫。
白以周烦得不行,要捂她的嘴,突然“咚”地一声,僵在原地。
钟回晚愣了下,猛地扑上去,往他喉间狠狠一划——
鲜血喷射而出,她生怕出意外,把沾了血的半张碟片狠狠摁回去,更多的血飞到她脸上,几乎糊满她的眼睛。
过了几秒,或者很久,白以周睁着眼睛倒下了。
钟回晚跟拿着半截残棍的尹怀韫对视,神情恍惚:“他死了?”
尹怀韫摸他呼吸:“……死了”
钟回晚轰然颓在床边,大口喘气,尹怀韫翻出钥匙把她的铁链解开,又把碟片抽出来,这张碟片是趁梁数买新碟时昧下的,反正梁数根本不注意,边缘磨得极薄极尖,藏在枕头下,本是为了弄断墙上挂铁链的钉子的外部木质包装。
谁能想到最后用途这么极端。
“不能睡。”尹怀韫把人拽起来,“你先冲个澡,现在别墅没人看守,再不逃来不及了,你的身份证在哪里,我们得做个路线规划,你还要去宿舍拿东西吗,你现在还没有能穿的衣服,实在不行我们去买一件。”
“……都在宿舍里。”
钟回晚只觉得天地在旋转,她脑子空空,不知道该害怕自己杀了人,还是庆幸获得了不能见天日的自由。
“钟回晚。”
尹怀韫晃晃她,把她眼睛里木然的光晃得重新潋滟起来。
“你没做错,我们先逃好吗?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好的。”
环源市的夏季漫长而干燥,地板都好似热得开裂,只有早晚才偶尔有清风路过,凌晨五点,高铁站便有陆陆续续的人群流动,讲着各式各样的外地方言,南来北往,万里殊途,月台上的旅客各自寂寞。
列车员来回打量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生穿着中规中矩的衬衫和牛仔裤,神色平静,没什么异常;女生穿着中性服装,五官漂亮,短发湿漉漉,尤其肿着半边脸,不怪人多想。
“这位女士,你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
她轻声提醒她,暗示她有办法将人支走,钟回晚只摇摇头:“没事,不是我男朋友打的,您不用担心。”
上车后,钟回晚再无多余的力气,倒在靠窗的床上,他们赶的最早的高铁去南都市,要做十八个小时的硬卧,并且有很大的可能,东窗事发被拦截在下车的路上,即使到了地方,未来依旧前路迷茫。
尹怀韫带了杯热水给她,钟回晚不想喝。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你的研究生怎么办?”
尹怀韫笑了笑,又很快垂下眼:“就这样呗。”他空茫地望向窗外,“往好处想,逃亡也有个伴,总好过一个人。”
钟回晚跟着看去,世界仍是一堆喧闹的荒唐,几只早起的麻雀围在一处,听见火车的长鸣声,一个个受惊地飞远了。
留下两个默契的人,瞒着一个相同的秘密,心照不宣地做同谋。
算了,她想,故事还没到尾声,但是随便吧,她没有抗争的余力了,随便前方是什么死刑。
钟回晚在寂静的判决声中闭上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