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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块地目前是我们整个城东板块唯一一块独脉风水，前面临着我们京南最有名的月明湖，后面倚着松鹤山，是湖山一线的宝穴——我们京南人很多在这里买地建别墅，风水实在是好的不得了……”
  观光车沿着湖边缓缓开过，对岸建着许多南江风格的别墅，我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的松鹤山，云雾缭绕，仿佛水墨画大师那未干的笔触。
  山色空蒙，好似在画中，
  我回过头，靠在了李唯的肩上。
  “累了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挽住了他的胳膊，
  “没有，就是……突然觉得和你在这里生活也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李唯问过我未来的打算之后，只要想到即将的别离，我都会感到很难过。
  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过离别，即使是和李唯离婚，也总在潜意识里觉得终会再见。
  可是这一次似乎真的不一样。
  我想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他了。
  “停一下吧。”
  “好的李局长。”
  观光车停下，我们下了车，来到湖边，微风拂过湖面，碧波荡漾，青草的香气格外清新。
  和骊园近乎沉重的繁复完全不一样。
  李枫……会喜欢这里吧？
  “这里还有适合居住的地块吗？”
  “有的李局长，您喜欢靠山多一点还是靠水多一点呢？”
  “我们还是先聊福地吧。”
  意识到话题跑偏了的我连忙把主题拉了回来，又捏了捏李唯的手，示意他赶紧聊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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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势图和水文地质图已经给过陆特助了，这位是金师傅，是京南很有名的风水师，由他来为您讲解这块地的风水。”
  于是我们一边在湖边散步，一边听金师傅给我们讲解起风水。
  我对玄学向来敬而远之，既不敢十分相信，又不敢十分不信，金师傅的用词又很专业，我一边听，一边用手机搜索着名词，却还是听的时懂时不懂，好在身边的李唯看起来是听懂了。
  “所以唯一的不足是地处风口，难以藏风聚气是吗？”
  “请您不用担心，这里风力不强，只要适当增加围挡即可，李局长福泽深厚，您选的福地定能聚集福气，庇佑子孙万代繁荣昌盛。”
  李唯淡淡地笑了，
  “是吗？”
  见李唯笑了，金师傅也陪着笑了起来，我看着这样的李唯，心里却很难过——
  还有谁的福地选的比苏家更好呢？
  可是如今坐在帝位上的也不是苏家的血脉。
  这很难不说是一种黑色幽默。
  在知道苏煊的身世后，每每想到这件事，我都会为李唯感到难过。
  正如那天苏煊所说，是我耽误了他，如果不是我，也许李唯就是现在的小先生，李枫所延续的苏家血脉就还能传承。
  而现在。
  什么都没有了。
  “西西？”
  李唯叫了我的名字，我回过神，看到他担心的眼神，赶紧笑了笑，示意我无事。
  “小瑾、小瑜，我和妈妈在这里散散步，你们跟着车继续看。”
  小瑾和小瑾又看向了我。
  我想了想，决定和李唯口径一致，
  “妈妈……有点晕车，你们先去，爸爸妈妈待会儿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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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坐回了观光车上，司机下了车，车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李唯，我……”
  我很抱歉。
  虽然很想把这几天想了很多遍的话说出来，可及至真的要说出口，我又卡住了。
  我欠李唯太多，结果已经形成，以至于我不知道抱歉还有没有用。
  “西西，你是想问尹优的事情吗？今天早上我听到你们的聊天了。”
  我抬起头。
  我没有想到李唯会提起小优。
  “不是，我……”
  “没关系，有什么想知道可以问，西西，我不介意的。”
  我看着李唯的眼睛，感受到他的坦诚，却感觉自己更该死了。
  “不是，李唯，我……”
  “尹优曾经参加过自由安北，但是那不算什么，那时很多留学的孩子都参加了这个，像是……一种时髦，其中不乏华族，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一定会叛国——西西，人是复杂的，也是会长大的，如果简单地用身份政治划分阵营，那么所有人都可能会在对立面，国家的利益就无法保证了。”
  我惊讶地看着李唯。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在这么多年有罪推定后，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第一次对我说起无罪推定的时候。
  他是那样温柔。
  只是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见我目不转睛地看他，以为我还在纠结小优的身份，就拉过我的手，继续道，
  “尹优后来也退出了自由安北的活动，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转变了，但总之，他没有成为Ethan，还救下了我和小瑜，西西，那一枚皇家勋章，不是小先生或是谁的施舍，而是尹优自己赢得的，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