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作者:耐俗      更新:2025-08-07 15:03      字数:5280
  11月7号,是阿遇生日。
  他十八岁的这一天,告诉她他结扎了。
  暂且不论她是否受的起这种牺牲,他父母是否同意这种轻率的决定,她光是想他为何产生这种念头都想不明白。
  她不明白他们一直有做措施,为何他要走到结扎这步。
  温荞一直对婚姻很悲观,她恐惧遇上一个不好的人,恐惧争吵后面目全非的自己,恐惧自己都没有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又怎样承担责任教育孩子。
  但就算有着这样那样的恐惧,在那次和父母闹翻之前,她也是一直认命的,接受自己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过大部分人的生活。
  可念离出现之后总有些一辈子和她沾不上关系的事情发生自己身上,禁脔,包养,亦或是有人为她结扎。
  温母是在弟弟出生之后上环,她唯一主动要念离做措施也是让他戴套。
  记不清是否是她的幻觉,最后那天念离见她哭的伤心,为了哄她随口说一句他会结扎,可为何现在这件事发生在程遇,一个刚满十八的少年身上。
  过了很久,温荞都难从心底发掘哪怕一丝一毫的开心。
  她觉得这不是他该考虑的事,她觉得轻率和荒谬。
  少年那般聪明的人,看着她的眼睛又怎能不明白她的所思所想。
  “虽然并不想你再回忆那些不好的事,但我忘不了那天晚上一开门看你蜷缩地上的模样。”
  程遇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丝,“我讨厌你作为孩子时的无助,也讨厌假使我们也成为面目狰狞的父母。我讨厌明明受尽偏爱和好处却不肯踏出一步来保护你的懦夫,更讨厌因为幼稚的嫉妒没有及时赶到让你遭受一切的我。”
  “我讨厌他们。”少年抱紧她,埋在颈窝低微又恶意地说。
  甚至想他们去死。
  “婚后如果你愿意,我们再行商量。至少婚前,你还未正式成为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你怀孕,不会让你承担未婚先孕的骂名,更不允许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有任何失去你的风险。”
  “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少年温热的唇贴着颈肉,狎昵低语,“这无关牺牲,只是因为你是我的。”
  而温荞忍受着对方犬齿在细嫩的颈肉轻刮,既隐忍的渴望一口吞了她,又缱绻的只想亲亲她。
  “你乖乖在我身边,我会为你解决所有事情。”
  温荞久久没有回应,仿若置身冰天雪地,漫天寒气浸入骨髓,让她心底发冷,酸涩难言。
  这世上最残忍、性质最恶劣的背叛也许就是一人在为两人的未来努力,另一人却随时做好了失去的准备。
  她为什么不会高兴,她惶恐自己不值的背面,是怕有朝一日他后悔了落得埋怨。
  可人怎能一边渴望被坚定选择,一边又想择干净所有责任。
  提前把所有糟糕摆在前面,对方仍然坚持固然可以自保,有问题时一句你自己选的便可让对方哑口无言,但这在爱情里面未免不太真诚。
  爱一个人,还要怎么爱呢。
  比她还要心疼她的过去,比她还要坚定她的未来。
  帮她考虑所有利弊,帮她规避一切风险。
  他是自己的选择,却全无信任罢了,又总是存着悲观阴暗的念头。
  她还是老样子,明明幸福的被爱,却总因为自己的懦弱伤人还不自知。
  温荞感到难言的羞耻。
  她抓住恋人的手,想要坦白一切。
  可当她望着恋人温和包容的双眼,念离的名字生生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
  坦白很难吗,很难。
  那是她无法面对的过去,是她无法抹去的记忆。
  被侵犯也曾被宠爱,被豢养也曾被托底。
  她不是法理,不是是非决断的工具,不是非黑即白的一道墙。
  无论明天怎样,容她再懦弱一晚。
  她把手机关机,想好好陪他过个生日。
  两人吃过饭买了蛋糕回家已经七点多。
  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把蛋糕放在桌上,温荞便被人从后抱住,温热的唇贴在后颈。
  他骄矜又暗示地咬她一口。
  温荞失笑,在他怀里转身,主动踮起脚尖亲吻。
  那会儿漱口就发现喉咙有点痛,吃饭时更是难以下咽。
  他没明说,默默将米饭换成稀粥,吃完饭又买了一罐蜂蜜和梨膏糖,当然还有一盒她馋了几天的凤梨酥。
  这会儿他难得有点撒娇意味的求欢,温荞捧住他的脸,从眉心、鼻尖到嘴唇,处处留下虔诚的吻,纵容地说“可以的,你想怎样都可以。”
  少年漂亮的黑眸一眨不眨,定定看她几秒便铺天盖地压过来,灼热的呼吸纠缠。
  温荞顺从回应,任由衣物一件件剥落,自己赤身裸体的被抵在玄关的镜子进入。
  他有些粗鲁,急切的渴望着,衣服都未褪去便猛地掐腰撞入。
  温荞秀眉微蹙,指尖扣在镜周的花纹,躬身趴在镜子供他后入,双腿隐隐发抖。
  许久未经历情事,尤其还没前戏,她的身子无法容纳,被迫撑开的嫩肉被挤的生疼。
  还好他只是进来有点粗暴,等她完全将他包裹,他便像幼鸟回到巢穴,安心放松的一点点亲吻她的身体,手掌也从泛红的腰身离开,抚摸撩拨,握住晃荡的胸乳揉搓。
  温荞难耐喘息,被他含着耳垂舔弄,一路从耳根亲到脖子,留下一串串红痕。
  她本早可以发现的,可她总是秉持尊重原则,他不说她就不问,让他自己便做了决定。
  温荞眼眸微湿,看着镜中的自己,全身泛着薄红,被情欲浸染成迷离娇媚的模样,伏着身子被身着校服的少年贯入,粗硕可怖的男根一次次自磨红的细缝挤入。
  他以前也总喜欢穿着昭示学生身份的校服和她做爱,甚至在办公室或者厕所与她胡来,她却从没想过问问他的生日,也不去想他那时是否成年。
  “对不起。”她对自己姗姗来迟的罪恶感感到羞耻,全然忘了自己才是被引诱着吃下苹果的那个。
  “对不起什么?”少年吮去眼角那抹湿意,抓住她的手交扣着按在镜子,将她整个压向镜子,唯独手臂从胸前穿过握住饱满的两团嫩肉揉搓,避免敏感的顶端直接触上冰冷的玻璃。
  “会疼吗?”温荞回眸,努力想保持清醒,偏偏粉白乳首被迫在少年指尖肿胀绽放,奶肉也面团一般被他揉着,让人意识都模糊,声线细软又委屈。
  “会啊。”少年温柔耳语,含住小巧的耳垂噬咬,硬烫的欲望一下下往里顶撞,还能面色如常的撒娇勾人“都快坏掉了。”
  温荞以为他说真的,刚刚被弄疼了都没求饶,现在倒呜呜着睁大眼睛想要叫停。
  她在缠磨的唇舌间喘息低语,他却变本加厉亲的更凶,甚至掐着后颈强制的把她按向自己,下身也愈发狠命顶撞。
  温荞没了办法,眼泪都流出来,身子也撑不住,双腿发软地向下滑落,最后跌坐地上,用那种小动物般的懵懂软弱的目光朝他看去。
  粗胀的性器插到一半被迫抽出就那么暴露空中,程遇低眉,居高临下的看向女人,以及女人分开的腿间流出的一滩淫水。
  温荞不知他沉默的几秒在想什么,阴沉漠然的冷意退去,他安抚地摸摸她的发顶,伸手将她抱起。
  整个陷入柔软的沙发,温荞酸软的双腿抵在少年肩膀感受着火热的欲望再度挤入。
  温荞泪眼朦胧,环住少年肩背,小声的说“不要了好不好,等你好了再...”
  少年浅浅勾起唇角,一寸一寸亲吻她的脸,慢慢厮磨到唇,在她耳边哄“骗你的,不疼,很舒服。”
  直到对上恋人双眼,温荞才明白过来他的过分,下流的说荤话来欺负她,怪她绞的太紧。
  温荞咬紧嘴唇,不像生气,也不像委屈,情绪复杂的聪明如他都没看懂。
  他却正色,将她搂抱入怀,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温荞身子一颤,手指抓住少年衣服下摆,这才显出一点隐忍的委屈。
  少年眼底不受抑制的再度浮现方才的冷漠。
  刚才他就在想,她这只善于惑乱人心的羔羊,以后是否只用一双眼便可动摇他的心。
  喜欢她哭又怜惜她的眼泪,觉得她只是偶然捡到的一块与自己完美契合的榫卯,现在干脆认为她就是为自己而生。
  何时已经把她关进笼子都不满足,只想永远的捏在掌心,强迫本就笨拙脆弱的她依附自己而活。
  蝴蝶啊羔羊啊,到底是鲜活的美丽,还是乖巧的依偎。
  程遇分开女人双腿,一边含住她的唇纠缠吮吻,亲吻撩拨,细长骨感的手指顺着腰线向下探到交合处,抚摸女人被撑开的小片阴唇,滑腻的指尖抵着嫩芽似的花核揉搓,让她在他的指尖颤栗,泛滥成灾。
  一边又毫不留情抵入。宽大的手掌用让她疼痛的力度握在腰间,他用那根性器,用让她分不清是爱还是伤害的痛苦与爱潮,逼她像阴道那样将他容纳,却又全然不打算收敛周身的刺。
  温荞被弄的受不了,憋胀的阴穴将他吞含、包裹,像含着一根热铁,被一记接一记深重的顶撞弄的神志涣散,热烘烘的阴道全是水,溅的到处都是。
  可她又完全没求饶,甚至为了不哭出声隐忍的咬住嘴唇,手背挡眼,眼角流出一行泪很快又湮没发间。
  覆在她身上的程遇将她的脆弱一览无余,他拉开她的手,一边亲吻她,哄她,安抚的在肩膀摩挲,不含任何色情意味,纯粹的温柔。
  等温荞睁开眼泪眼朦胧的与他对视,他又一边盯着她一边故意加速,要把她捅穿似的,一手罩住白腻的乳肉揉搓,恶意的用指缝夹住乳尖捻磨,湿热的唇舌则含住另只乳房,舌尖绕着乳晕打转。
  “老师,你是我的吧,嗯?”
  “你是我的吧。”
  他埋头她的胸前,用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盯着她,一边孩童般吮吸她的乳房,一边轻声问。
  温荞闻言,全身发颤,绷直的脚尖抵在少年锁骨。
  她小声啜泣,再度捂住脸,被情欲染红的脸蛋布满泪水,整个人已经到了极致,阴穴喷出几股爱液。
  程遇这次没有拉开她的手。
  性器抵着泥泞的穴肉用力一顶,整根插入,他腰胯施力迅猛地撞着她腾起的耻骨与臀尖,大型犬一样压在她身上,一根根亲吻她的手指,泪水与耳朵,轻声说“怎么不理我,你不是我的吗。”
  她正被他占有,凶悍的抽送顶撞,还要听他讲这种话。
  她张嘴咬他,又伸手抱他,布满汗液的两具身子在狭窄的沙发亲密纠缠,融为一体。
  程遇被她咬了反倒笑开,将她翻过去抵在扶手摆成跪趴的姿势撞入,轻声耳语,“被内射那么多次,会怀孕的吧。”
  他在她呜咽着想前爬时握腰将她摁在原地,裹满淫水的鸡巴压着女人柔软的臀蹭了一下往前一顶,生硬穿透,一下入到最深处,然后大开大合操弄,继续道,温柔又恶意:
  “你猜,班里那群学生知道自己尊敬爱戴的语文老师背地里其实早都和自己的课代表搞到一起了吗?”
  “你猜,假如你怀孕了,他们知道我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吗?”
  他不顾她的挣扎,最后关头握着粉臀快速而凶狠的连续抽送将她送至高潮,在她体内释放,喷出的淫水与精液交融。
  他咬住她的脖子又轻轻摩挲,在她清醒时第一次提了念离的名字。
  “你猜,那个叫念离的男人,他会想到,有天我会在他同样的位置留下我的齿痕吗?”
  沸腾的心在一瞬冷却,温荞尚未从极致的高潮回神,猛然听见念离名字,宛若惊弓之鸟,整个人都为后颈那冰冷发麻的触感紧绷。
  幸而少年也许只是随口一说,微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便坐起身抽些纸巾帮她清理腿间秽物。
  温荞任由他动作,修长的手指将流出的精液送回阴道,双腿发酸,私处也很疼,也许是肿了。
  但她一言不发,像个透明的玻璃容器,做的时候纵容他的疯狂失控,结束之后独自消化欢愉和刺痛。
  与他有关的一切,不管好的坏的,她都全部接受。
  也许打算一会儿继续,他只帮她擦了黏糊糊的外阴便把她抱进怀里,盖上毯子细密亲吻,
  温荞顺从回吻,搂住他的脖子,拇指贴着少年颈间的青筋摩挲。
  直到他的手机响起,她无意窥探他的隐私,偏头朝对面鱼缸看去,里面养一只白色的半月斗鱼。
  “有人给我发了邮件。”他随口道,点开邮箱。
  温荞看着欢快畅游的小鱼思绪正恍惚,突然听到邮件,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朝钟表看去,刚好7点59分。
  “不,不要看——”温荞面色惨白急忙阻拦,但是已经晚了。
  少年看她一眼,点开邮件。
  温荞在一瞬失去血色,手脚冰凉,面如死灰的等他宣判。
  半晌,少年笑笑,手机塞她手里,“只是一封推送广告的垃圾邮件。你怎么了?”
  不,不是那样。
  是念离在恐吓她。
  她把手机关了,他就往他的手机发送邮件来警告她。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温荞看向时钟,秒针指向九,还有十五秒八点。
  眼泪不可抑制的流出,她握紧他的手机颤抖着快速道“阿遇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好,我去倒就是。”他摸摸她的脸,蹭掉滚落的泪珠,温声道“哭什么?”
  “阿遇。”她哽咽着加重声音。
  少年看她一瞬,起身的同时时针指向八,邮件提示音再度响起。
  温荞浑身发抖,被灭顶的绝望包裹,手机都拿不稳。
  而少年帮她裹紧毯子,手掌在肩头摩挲,低声说“点开看看吧,也许是正经邮件。”
  温荞颤抖着点开邮箱,在收件箱的界面迟迟不敢继续。
  倒是程遇注意到相同的发件人,笑道“估计还是垃圾邮件,不想看算了。我去给你倒水。”
  温荞一直低头,僵硬道“好。”
  客厅只剩下她,温荞咬紧牙关止住颤抖,点开邮件。
  鲜红的血珠冒出,大滴大滴热烫的泪也模糊屏幕。
  和他做的开心吗。
  短短七个字,温荞看了半分钟。
  是害怕还是疼痛,她分不清,总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