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3)
作者:prellen      更新:2025-10-30 17:09      字数:3930
  另一边,区别于隔壁房间的压抑与疯狂,这个房间烟雾缭绕,果盘和啤酒堆在桌子上。啤酒喝了三四罐,吴邪不想多喝,以昨晚的喝法,继续喝下去,他的头起码要痛三四天。他不太喜欢这种醉醺醺的感觉。主要是人晕着,脑子无法运转。
  他和胖子坐在床上,这两张床设置的很巧妙,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并非一个整体,下半部分可以抬起来,床板下面是一个方形浴桶。技师在放水,精油滴进水里,试了下水温,让他把脚放下去,问:“现在的温度可以么?”
  “嗯,有点烫。”吴邪说。
  “烫一点更舒服。”
  吴邪抽了口烟,胖子把酒递过来,吴邪摆手,“不喝了。”
  “跟我客气什么。”胖子说,“还有十瓶,我花的钱。喝不完你别走了。”
  “真不喝了,喝得人难受。”
  “现在就难受?”胖子就笑,“一会你能行么。”
  技师低着头,在按他小腿。她们的制服颇为宽松,领口敞开,以他的角度,吴邪能够看见对方领口下若隐若现的乳沟。他看了眼,视线移开——但其实他也无处可看,这个房间很暗,布置的很局促。他除了看胖子,就只能盯着墙壁发呆了。
  墙壁有什么可看的?他又不是闷油瓶。
  吴邪就去看胖子。胖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揶揄,吴邪一看就明白了,“算了吧,我一会直接睡觉了。你要玩你去玩。”
  “硬憋啊?憋着不难受么。”
  吴邪没正面回答他,疲倦地揉眉心。女技师抬头看他,她的表情有点妩媚,她说:“先生,您觉得现在还烫吗?”
  她的手很香,湿漉漉的。在他手背上一抚而过。
  “不烫。”吴邪说道,“很舒服。”
  技师把手擦净。绕到他身后,跪坐在床上,搭上他的肩。“您肩膀有点僵硬。”她抚摸了会,“最近很累么?”
  “只是肩膀有点硬?”
  “脖子也是。”
  “嗯,往右边来一点。能摸到么?那一块很酸。”
  女技师的胸几乎贴到他的背,她的声音低下去,“摸到了,我现在的力气可以吗?”
  他闭着眼抽烟,声音沙沙的:“可以,很好。”
  “您需要我再深入一点吗?”
  吴邪侧过头看她,好像笑了笑,“别这样,我记得我点的是正规套餐啊。”
  女技师靠近他耳朵,用气声说:“688那个——包括其他服务。您朋友应该知道吧。”
  吴邪看了眼胖子,胖子已经躺下了。有点觉得好笑。他的语气依旧很客气:“我知道了,但暂时不需要。一会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女技师的手在他肩膀流连忘返。一边泡脚,一边按摩。
  享受的确是享受,吴邪觉得自己马上要睡着了——人太累的时候就只想睡觉,没有一点其他杂念。但现在睡,就直接躺进身后技师的怀里了。
  他勉强清醒了一点,就听见隔壁的墙壁被敲响,还有若隐若现的叫床声。
  吴邪愣了一下,胖子笑起来:“隔壁他妈谁啊,战况这么激烈,声音都飘到咱这了。”
  吴邪的头有点重,原本心无旁骛,被这么几声一叫,居然有反应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胖子都没有意识到张起灵和霍琼霎就在他们隔壁。房间内精油、香烟、水蒸气的味道揉杂,潮气氤氲,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紊乱。
  他和胖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他问胖子:“酒还喝吗?”
  胖子说他要躺会。
  吴邪喝了半杯酒,头更晕了。女技师从他的肩膀摸到手臂。她有些着迷地看他侧脸。因为墙壁之间的隔音,这些呻吟声断断续续,迷离且朦胧,他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忽然躁动的火一时半会降不下去,愈发向下身集中。
  他咬着烟,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身后女人的手,说,你先回去吧。
  张起灵终于从她身体中拔出去时,霍琼霎深感自己已奄奄一息。瘫在床上,筋疲力竭。他倒在她身上,脸埋进她脖子,喘着。他们都在喘,胸口起伏,情难自禁。彼此赤裸的皮肤紧贴,汗水融化在一起。皮肤湿且滚烫。
  一头的汗,后脖颈还在冒汗。霍琼霎抱着他,摸他后背。他一句话都不说,她也没力气、没精力和他说话,不说就不说吧,反正现在他回来了,虽然做梦都没想到回来的第二天就是睡她。现在睡也睡了,干了那么多次,也应该干爽了。以他的性格,如果一定要告诉她什么,他总会有其他表示的。
  索性沉默。
  房间中沉默良久。
  呼吸平复下去,张起灵起身。他倒了杯水,把水喂给她喝。
  水喝了半杯,他看了她一会,继续吻她。霍琼霎被迫继续跟他接吻,感觉嘴唇已经被亲肿了,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喂她喝水。生怕他想再来一次,霍琼霎推他的肩,他舌头便立刻没入,与此同时,还没来得及下咽的水也变得滚烫、黏稠。
  他到底要亲多久?
  还有完没完了。
  她紧抱住他,不想让他有其他动作。他从她的肩摸到腰,反复摸她身体,像重新感受人的皮肤,女人的温度。今晚为何如此漫长。霍琼霎呜咽着:“……我快窒息了。”
  他这次很快放开她,下床。
  他后背有血迹,霍琼霎定睛一看——好像是被她抓出来的痕迹。刚刚他如此粗暴,完全承受不了,没有借力的位置,狂乱间居然把他背抓破了。
  霍琼霎有点心虚,把被子拉上来。他裤子松松垮垮,掉在胯上。没过多久,他就从浴室出来,似乎只是洗了个脸。
  他再次抱住她。
  他们挤在床上,霍琼霎缩在他怀里,彼此亲密无间。跟这个男人距离这么近,静静拥抱着,比做爱的感觉更安心。暂时睡不着,她按耐不住这沉默。
  “你想我吗?”她又问一遍。
  “嗯。”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他完全没犹豫,霍琼霎猛地抬头,撞在他下巴上。张起灵摸她头发,她忍不住问:“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你懂什么是喜欢么。”
  他说:“我一直在想你。”
  “……”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说就罢了,一开口,为什么这么语出惊人。但他喜欢她?他喜欢她什么?是喜欢她身体,想和她做爱,还是想和她在一起?这两者区别非常大。
  还有一个问题,这人之前找过女朋友么?或者老婆?他之前定期失忆,会不会在某一年找了个老婆,然后把人家忘了?
  霍琼霎浮想联翩,头痛起来。可能性比较小。以他的性格,没结束他家族的事之前,应该不大可能会主动去建立一段特殊关系、陷入感情的争执中去。
  她问不出口,也不敢问。埋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他心跳很快,因为沸腾的血还没有平息。她的声音很闷,“你不会走了吧。”
  “不会。”他道,“我的事情结束了。”
  “……那你接下来会去哪?”
  他沉默了会,“你去哪里。”
  “回家。或者跟着他们一起走,反正他们无论去哪,都会和你在一起。”
  他嗯了声。
  霍琼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试探道:“你希望我和你们一起走吗?”
  张起灵在她嘴唇上再次亲了亲。
  霍琼霎断断续续和他说话,比起之前,今晚他回答她的次数显着提升,甚至还会问她一些其他问题——比如这几年去了哪里。霍琼霎问他是不是在关心她,他说是。她就立刻哑口无言。
  霍琼霎实在难以应对这样的回答、这样认真的男人,在她从小到大生存的环境,接触最多的一批人——这帮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油腔滑调,弯弯绕绕。他们不说爱,也不表达爱。
  张起灵是一个会说“爱”的人么?
  可他偏偏又如此认真。
  她没其他话可说,就抱着他沉默。后来,不知不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醒过来时,依然昏暗如夜晚。她口干舌燥,头痛欲裂,四肢要散架了。他近在迟尺,脸对着脸,距离近到彼此的嘴唇随时都能再次贴在一起。
  霍琼霎向后仰,他就醒了。她想下床,忽然被他从身后抱住,他的手很热,身体很烫,箍着她腰,能感觉到阴茎抵在屁股上,蠢蠢欲动。
  张起灵在亲她后脖子。霍琼霎忍不住想逃,想离开他,她开始怕他了——下面绝对已经被他操肿了,甚至乱七八糟的体液尚未清理干净,糊成一团,汗也糊成一团。她想说够了吧,真的够了。喉咙在冒火。身体也在冒火。
  张起灵从她的脖子,吻到头发。头发间湿漉漉的香气。霍琼霎听到他呼吸变重。她头皮发麻,想逃,无处可逃。他已经滑下去,龟头顶开阴唇,一点一点、很慢地把自己挤进去。
  他从喉咙间发出叹息。
  霍琼霎在发抖。
  阴道甚至没干,依旧很湿。黏稠的湿。他这玩意很大,而且持久力惊人——跟他做爱绝对需要一定的体力基础,体力一般的人做到一半昏过去都说不定。虽然很爽,但也惊人的累。
  ……也许只是她赶上坏时候了。
  但他就不累吗?龟头刮擦着内壁,霍琼霎既觉得疼,又诡异的舒服。想让他这时候停下来肯定也不可能。只能尽量放松身体。她感觉要被撑坏,急促的喘气,他完全进入时,额头又开始出汗。
  “小哥……”
  她只叫一声,他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按住她的腰,从身后控制她,以一个绝对不算慢的速度动起来。
  昨天晚上不知道做了几次,肚子都被射满了。阴道在抽痛。伴随着疼痛、强烈的刺激——他居然还是这么硬,龟头顶开穴肉,撞在深处最酸胀的位置。又痛又爽。然后水再次涌出来,溢出来,让他动作更快,更流畅。
  为什么还会流水?为什么有这么多水?
  霍琼霎对自己无可奈何,对他更无可奈何。
  霍琼霎抓着床单,感觉要被他搞死在床上。张起灵掰过她下巴,舌头粗鲁的闯进来,她忍不住咬他,一边喘,边沙哑着:“你别,别亲我了……”
  他就放开她,去亲她耳朵。他持续往里深入,身体激烈地碰撞,掐着她大腿狠狠顶弄,听她尖叫,不知疲倦似的。做爱就是能抵达一个人最快、最不讲理的捷径。这是种多么食髓知味的感觉?
  他进入她身体,在她身体里,她的心跳,她的脉搏,她湿润的嘴唇,痉挛的双腿……他感受到她的所有,也同样感受到自己。
  一生中,能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时刻,有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