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庭抗礼(五)
作者:王局长      更新:2025-06-05 16:42      字数:2687
  “你到底还是嘴硬,在逞强什么呢。”  冷若冰霜的男人手持唐刀,挂在刀柄上的铃铛发出急促的响声,突然被痛苦的哀嚎掩盖。
  “我真的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身穿白衣的男人左肩被划伤,鲜血一下子将衣服染红,他捂着伤口瘫坐在地上一直挪动着往后退,眼睛带着恐惧无助。
  “不知道?你母亲在疗养院的账户为什么还有账款汇入?陈钟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可别不知好歹。”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礼儿给了我一笔钱,就没再跟我联系过,疗养院那边的账户上是信托机构汇进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他为什么对你这么照顾?你凭什么?快说!他躲在哪里!?”
  陈钟祺双手挡着他的进攻,贺礼环的刀在碰到他的手之前就控制收住,刀锋在他的皮肤轻微划过,顿时就让他受了皮外伤。
  眼见恐吓不成,贺礼环抿着唇,拿过毛巾擦拭刀刃便收回刀鞘里。
  “你母亲说贺礼儿来疗养院看过她一次,说要去乡下一段时间。这也就是说他没有逃出国外,还在这个地方,可为什么我就是找不到他呢?”
  贺礼环侧头睨了他一眼,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你不知道的话就算了。” 他蹲下身,用力拍了拍他受伤的左肩:“我其实应该找你母亲问问比较合适。”
  “不关我妈的事,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那你就说啊,他在哪里?”
  陈钟祺又气又无奈:“我都说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左肩的伤口就被贺礼环的脚踩住狠狠碾压,男人的疼得面目狰狞,愤怒让他对其破口大骂。
  “我说了不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胜联集团都已经是你的了为什么还要对礼儿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 贺礼环像是听到很好笑的话一样,一脚踩在他脸上:“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男人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十足嫌恶:“真是恶心死了,你就是用这张脸还有身体勾引他的么?你妈知道你这个大孝子是卖屁眼的贱货么?”
  陈钟祺抿着唇默不作声,这更是惹恼了贺礼环,他粗暴的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去另一个房间。
  房间装有一面单向玻璃,玻璃的对面,正是陈钟祺的母亲,被贺礼环从疗养院带出来。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还跟我说不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可是受不了皮肉之苦的哦~”
  陈钟祺沉默着、内心苦苦挣扎着,在男人已经没有耐心等待下去的时候,终于妥协道:“我……我是真不知道礼儿在哪里,不过……她有一个秘密。”
  他顿了顿,“你之所以找不到她,是因为你只盯着男人找了,贺礼儿她并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贺礼环一听瞬间眉头紧蹙如山峰:“你在耍我!?什么女人!他是男是女我还能不知道么!?”
  “我跟她在一起过,还能不清楚么?贺先生从小把她当男孩抚养了。” 陈钟祺脸色苍白,有些虚弱的看向单面玻璃对面的母亲:“该说的我都说了,请你放了我妈妈。”
  贺礼环的脸色很难看,快步离开房间。
  贺礼儿被施长呤带去了一度假区放松一下。
  “不是怕我被人发现,还带我出来玩?”
  “我看你整天宅着应该是闷得慌,放心吧这里是安全的,玩一玩放松心情。” 男人猜想着贺礼儿对他态度的冷淡,可能就是宅在家太久了。
  他们俩正打桌球,眼看着记分牌的分数差距之大,施长呤烦躁的拿着巧克粉猛擦球杆。
  这家伙!怎么台球都打那么好!? 几局下来,他输得太丢脸了,让他面子挂不住,赶忙结束这项娱乐,换成打街机,结果他只赢了一局,又是被她吊打。
  施长呤算是彻底认输了,两人又去泡了会儿温泉,对于他态度的转变,无形中的讨好,贺礼儿盯着他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车子在经过车辆稀少的道路上被多辆突然冒出来的黑色轿车围堵。
  “怎么回事!?”
  看到围堵的车辆中有一辆眼熟的,贺礼儿有些诧异道:“礼环……”
  “是他!?他怎么!?” 施长呤紧张又疑惑,还不忘了安抚她:“别紧张,有我在包你不会有事。”
  “哼……” 贺礼儿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屑,她看到对方已经下车向她走来,她也只好下车。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从头看到尾,在确定她真的如陈钟祺所说是女人,感到有些好笑。
  “许久不见了,大…姐?我真没想到你会是女人。” 贺礼环顿了顿,视线瞥向施长呤道:“原来你躲在他这里,你们俩个不是死对头么?”
  “你费尽心思找我,到底想怎样?”
  男人摇摇头:“看来你是对我有误会,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请吧。” 他的头稍微倾斜指向了他的车,贺礼儿刚迈出脚步,就被施长呤抓住了手。
  “不要跟他去!你这个白眼狼光天化日想干嘛!?现在可不是以前!做什么事要讲法的!”
  “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指点!” 他视线落在他们的手上,有些嫌恶着皱着眉,仿佛贺礼儿不跟他走,就会让手下押着她回去。
  贺礼儿抽开被他握住的手,“你回去吧。”
  “可是……”  施长呤还想说什么,但对上贺礼儿冷冰冰的视线,莫名就不敢作声了,他只得乖乖上车离开,内心生起异样情绪,等车子走远了,突然感觉非常火大。
  家里的一切布置还是没有改变,只是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
  “你想要那笔遗产么?”
  “你为什么躲我!?”
  “我们之间确实要有个了断。”
  “我问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很愤怒,贺礼儿内心亦不平静:“那就问你自己做的事了。”
  贺礼环看着她,突然笑出声,越笑越大声,直到他笑够了,似乎把情绪发泄完了,只剩下平静:“你们真会猜忌我。”
  他过去坐在沙发上:“是,我承认,看到父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是想取代他,取代你,只不过我并没有想对你如何。”
  “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胜联集团的烂摊子现在都解决完了,你也如愿以偿的脱离你所厌倦的生活,你该还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摞文件,贺礼儿翻开一看,那是集团在各项投资的经营利润报表,以及所持股份资产评估。
  父亲的确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只给她了,包括这个烂摊子集团,但这个集团这两年都是他力挽狂澜拯救过来,于他而言确实极大的不公平。
  “找个时间公证处签字吧,集团是你的,遗产我也会分给你一半。”
  “我们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生疏呢?” 贺礼环盯着她看:“我找你只是为了正我的名分,并不是为了遗产,谈钱真的是伤感情。”
  贺礼环拿出那把当年她送给他的唐刀,有些伤感道:“我从来就很敬重你,这把刀是你对我的认可,我非常珍爱,我也一直努力变得更出色想成为你的左右臂,可为什么你既认可我又要疏远我?”
  “你……” 贺礼儿嘴唇微微翕动,可又说不出话来,最终深深叹了口气:“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