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然的声音。
  姚杳僵住了，只觉得四周空气温度骤然下降，全身血液都在逆流。
  余光里出现一个身影，将碎般摇摇欲坠。
  她想咬紧牙关逃离这个是非地，奈何下巴被口球撑开，手脚也被缚着。所以她闭上眼睛，好像不听不看就能回避所有问题。
  傅辛然冲上前，一把将姚杳身上的宋由掀翻在地。宋由撑着地板试图起身，却被拎住了领口，脖颈受到压迫，窒息感瞬间袭来。
  骑在他身上的傅辛然双眼不知什么时候爬满血丝，神情可怖，拳头高高举起，正待重重落在他的脸颊。
  但宋由没有一丝恐惧，他直视傅辛然的眼睛，心底的期待迅速扩张。
  没错，就是这样，快点打他吧。
  事情的发展与他计划的一致——傅辛然亲眼目睹姚杳在其他人身下爽到高潮，男人的自尊心受伤，一定会勃然大怒，对他大打出手。
  他嘴角的弧度越发嚣张。等傅辛然的拳头将他的脸砸出一块块淤青，等他的鼻腔破裂涌出汩汩鲜血，而他不还手，甚至因此昏过去时，信徒便能等来她的怜悯垂泪。
  昔日的初恋变成凶恶的暴力犯，虐打身体孱弱病人，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正确的伴侣了。到时候，姚杳身边就不会有碍眼的人了。
  在姚杳看不到的角度，宋由笑得张狂，简直要掉下泪来。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太久了。
  拳风逼近面庞，他闭上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房间里响起姚杳的嘤咛咽泣。
  他愣愣地睁开眼，箍在脖子上的手已经松开了，连腰上的重量也一并消失。
  他看到傅辛然踉踉跄跄走到床边，轻轻扶正姚杳埋在枕头里的侧脸，替她捋顺凌乱的额发。
  “怎么了？别怕，是不舒服吗？”
  姚杳任由他解开自己脑后的卡扣，也不说话，只一味哭着，偏过脸躲避他施以关心的手，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迟钝的男人没有体会到她的情绪，还以为是宋由弄伤了她，连手脚都忘了给她解开，就开始在她身上细细检查。手指翻阅两只乳尖，非刻意地反复夹起拉长又松开，见的确没有细小伤口之后才将目光下移，却没注意到姚杳逐渐混乱的鼻息。
  一根手持式震动棒还塞在姚杳穴口，硅胶套子包裹的头部将小穴边缘的褶皱撑得平滑，傅辛然看到时也还在剧烈震动着。
  “是因为这个吗？”傅辛然面露忧色，指尖抚过穴口。尺寸确实不小，是他不曾敢用在姚杳身上的。
  混蛋宋由，强迫姚杳还下手没轻没重。瞥了眼坐在地上发愣的男人，傅辛然暂时平息的怒火又渐渐飘摇。他是真有那么一瞬想弄死这个人，但是这个念头怎么也大不过对姚杳的关心。
  他以为姚杳真是被这玩意疼哭，握住震动棒手柄处轻轻向外拉扯，生怕再弄痛她。只听见“啵”的一声，震动棒的前端终于在穴肉的挽留之下脱身。
  在这过程中，阴蒂恰巧被缓缓碾过。姚杳颤抖着泄身，一串淫靡的汁液溅在傅辛然手上。他将仍在嗡嗡叫嚣的震动棒扔在一旁，摸着花唇的边缘向里探查，眼里不带一丝情欲，只有专注的关怀。
  指尖在甬道里戳戳点点，无意间反复掠过肉壁上的那一小点凸起。姚杳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娇咛，但渐强的快感不容忽视，下臀在随着傅辛然的动作轻摆。
  “应该没有伤口。”经过一番细致周全的检查，他终于松一口气。但紧接着就是更为紧张的怀疑：“那你为什么这么难受？是因为——”
  他抬头，话音在看到姚杳潮红的面庞时截住。
  也许是被焦急的情绪占据了心头，他此刻才反应过来。
  心里酸涩难捱，像是生吞了颗半生的野桃。可望着姚杳羞耻不愿面对的神情，他又难以说出什么重话，只能兀自扯出一个怪异的笑，透着自嘲。
  而姚杳，自知歉疚，她想将双眼遮住，逃避眼前的现实，却四肢受缚。
  她不敢看傅辛然的表情，只闭着眼睛淌泪。明明身体因情欲而发热，周边的空气却似乎一直在降温。
  唉，倒霉。好不容易有人能安放自己的心，结果就这么完蛋了。傅辛然现在一定觉得她太骚了，美好的初恋滤镜该碎了一地吧。但这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啊，如果宋由是个追求泄欲不择手段的恶徒，她一定会不带犹豫地反抗，可宋由做的所有事都是以她的快感为先，折腾得她喷了又喷自己却还硬着，忍得额头挂汗都一声不吭，不像是做爱反倒像是讨好……
  她觉得自己简直坏透了，明明应该是不喜欢的，身体却不自觉地在宋由富有技巧性的进攻下沦陷。现在倒好了，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连傅辛然的爱也要辜负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连最后的一点体面都被撕碎。
  思绪迷蒙，她有些分不清回忆里的那道窗到底是在高中还是大学，分不清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到底是浅笑还是冷脸。但头顶的那个太阳永远都不变。
  叁股命运不知什么时候交缠在一起，编织成一条难解难分的辫子，焊在她不算机智、有时还昏昏沉沉的脑袋后面，扯得她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蒙着泪眼用力甩着脑袋，像是要甩开那条自带重压的辫子，让自己的意识更清明一些。
  她要说出那句话，她要割舍掉那份刚刚重新拥抱的情感，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双唇突然覆上一片温软，牙关被湿热顶开。
  “真拿你没办法，”傅辛然的声音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然和无奈，“姚杳，你知道么，离婚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如果我说我不介意，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这个想法只有一瞬，出于一个正常人应有的自尊，我觉得我不应该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可现在，真当我看见你和别人的时候，我真的……”
  耳边扫过傅辛然沉重的叹息。
  “姚杳，如果你也想要他，我接受，但你别丢下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