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之下
作者:甜酱      更新:2025-05-17 14:55      字数:3243
  周若涤整理着刚被撩乱的睡裙,脑子还嗡嗡响着。她刚想站直,转身,就猛地对上了一双熟悉又阴毒的眼。
  沉星。
  她就站在几步之外,穿着拖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周若涤瞬间一惊,差点没扶住树干。她的瞳孔骤缩,血液几乎要倒流回心脏。
  她站了多久?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她和梁慕白刚才做的事情,岂不是……
  她被吓得连呼吸都轻了几拍,一时间大脑空白,耳边只剩下突突乱跳的心跳声。
  而梁慕白这狗男人,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揽住她的肩,把她人拉进怀里,侧头凑近她耳边。
  “吓着了?不是刚才还叫得挺大声?”
  周若涤一瞬间差点反胃。
  这个疯狗,前女友站在后面全程看戏,他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嘴里还这么脏。
  她面上仍是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眼神无措,耳尖泛红,手却已经狠狠捏住了他手腕,像是带着一口气压住的怒火。
  “放开。”她咬着牙,声音低得像是从齿缝里逼出来的。
  梁慕白挑了下眉,没说话,却也没立刻松手,只是轻嗤一声,眼里带着点兴味。
  而对面的沉星,终于动了。
  她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眼神冷得像刀。脚步不疾不徐,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像是精心涂抹过的毒药,看起来温柔,实则致命。
  沉星的眼眶是红的,像是情绪压抑太久。她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却只落在梁慕白身上。
  “你不该跟我说点什么吗?”沉星的声音轻柔到极致,尾音还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力克制。
  “你对我一点愧疚都没有?”
  周若涤闻言,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眼。
  好一个姿态卑微、楚楚可怜的前任。一句话就把她推成了第叁者,破坏他人感情的那个贱人。
  她垂下眸,神色乖顺又沉静,像被吓坏的小兔子,连呼吸都放轻了。
  梁慕白低头抽了支烟,懒洋洋地咬住嘴角,没说话,只是把打火机啪地一甩,火光在他下颌跳跃,衬得那双眼格外漠然。
  “愧疚?”他哑声一笑,吐出两个字,“大姐你谁啊?”
  沉星脸色一变。
  “我好歹跟过你!你对我就这么绝情吗?你们是什么时候搞上的?”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强调。
  “哦。”他似笑非笑,眼神玩味,“前女友算什么?我们睡过吗?”
  这话比巴掌还狠。
  沉星的脸瞬间垮下来,像一张被撕裂的面具,裂缝下是扭曲的嫉妒、羞耻与暴躁。
  她猛地看向周若涤,眼神像刀子:“你也是真贱,他玩玩你而已,你还真以为自己上位成功了?”
  周若涤睫毛轻轻一颤,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落在锁骨上,点亮她细白的皮肤。像颗碎掉的珍珠,亮得让人心口一顿。
  她声音小小的,像是压抑着委屈:“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梁慕白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一秒。
  那滴泪,像是毫无预兆地砸进心脏。他心里某处,突然有点不对劲了。
  他掸了掸烟灰,语气里尽是厌烦:
  “别听她瞎逼逼。”
  “她衣服脱扒光了,我都不想碰她。气味冲得老子都恶心。”
  沉星气得发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十遍都一样。”梁慕白不耐地打断她,语气烦躁,“我对你什么时候有过感情?你自己心里没熟?”
  这一刻,她的伪装终于崩塌。愤怒、屈辱、不甘,混杂着浓烈的嫉妒,在她脸上炸裂。
  ……
  沉星气得近乎抓狂,一句话没再说,转头就跑回寝室。那背影像是踩着碎玻璃跑开的,狼狈又不甘。
  大榕树下,风掠过枝叶,吹得人衣角轻飘,空气里还残着沉星身上的刺鼻香水味,以及梁慕白手上未散的烟味。
  周若涤低头深吸一口气,把脸上的泪痕擦掉,手法不紧不慢,一点也不像真的难过。
  她眼底的那点情绪消散得飞快,冷静得像刚从台词本上走下来的女主角,带着一丝丝说不出的讽意。
  梁慕白斜倚在树干上,睨她一眼:
  “哭什么?刚刚那一滴眼泪,演得跟真的似的。”
  周若涤没接话,只是抬头看他,眼神里还挂着未褪的楚楚可怜。
  “心疼梁少啊。被这种人缠上了。我就顺手帮你解决一下以前的烂事。”
  “啧。”他眯眼看她几秒,忽地笑出声来,“你是不是吃醋了?”
  周若涤真的想翻白眼了。
  这狗男人的自恋程度简直登峰造极,仿佛全世界女人看他一眼就爱得死去活来,要不是为了顺利进入A班,她早一巴掌糊他脸上了。
  但她没表露出来,只是眼睫轻垂:“我没有啊,我又不喜欢你。”
  她说得温顺,像个被逗红脸的小白兔,唇角那点羞意仿佛还带了点少女的情意未明。
  梁慕白眼神还停留在她锁骨那一滴干涸的泪痕上,低头靠近,“小骗子。”
  “刚刚摸你逼的时候,你可抱着我叫的很大声。”
  周若涤垂着眼,睫毛浓密,投下一片沉静的阴影。
  她心冷得像冰。
  刚刚那场狼狈的亲密,她没反抗,不是因为愿意,而是因为反抗无效。她根本挣不开他。那双手太狠了,吻太凶了,动作带着强迫性质,像要把她按进泥里碾碎。
  他和沉卿辰,果然是一丘之貉。
  把强制爱玩得像皇恩浩荡,仿佛她就该感恩戴德地为他们的欲望湿身。
  “那就当我吃醋吧。”她语气轻轻的,像在顺着他虚荣心讲戏。
  梁慕白听得愣了一瞬,继而勾起嘴角:
  “真乖,这个月就好好的给我玩,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得明明白白,像是在讲一交易。
  周若涤低眉顺眼看他,眼神仍旧柔顺,像是被调教过的乖宠,乖得几乎叫人忘了她骨子里的利齿。
  但她心里,却只剩一句话:你慢慢玩。迟早被你自己玩进去。
  周若把外套拉链一拉到底,转身正要走。
  “哎。”梁慕白忽然叫住她。
  他站在摩托车前,低头在车尾座舱里翻了翻,拎出一个黑底金边的袋子,动作敷衍,却不知为何,眼尾瞥她一眼的神情带了点别扭。
  “拿着。”
  袋子是那种定制款的黑金边环保袋,印着明德校徽,里面迭得整整齐齐的,是两套全新的A班校服。迭得整整齐齐,藏蓝金扣,金线滚边,版型修身,裁剪贴身。看一眼就知道是高阶定制款。
  “给我这个干嘛?我有校服。”她接过袋子,垂眸淡淡问。
  梁慕白嗤了一声:“你穿的那玩意儿能叫校服?”
  “裙子短的像童装,一弯腰屁股蛋都要露出来,你他妈巴不得给别人看?”
  周若涤低声道:“B班的校服就这么短,我没得选。”
  她的嗓音里没有委屈,只有事实陈述,那种淡淡的平静让梁慕白心口一阵痒。他皱眉,烦躁地舔了舔牙根。
  明德的分班制度明明挂着公平的幌子,实际上就是赤裸裸的阶级锁链,C班没校服,B班给的是廉价版,布料薄得能透光,裙摆短得离谱。
  可那身破布穿在她身上,就像某种定制的情趣制服。
  她身材太犯规了。白净的皮肤仿佛自带水光,腿细又长,腰细得一把能握住,制服一裹,整个身形勾得人血脉偾张。她每走一步,裙摆都在腿边飞扬,像是故意吊着人胃口。
  尤其那天在校长办公室,她软着身子坐他腿上的样子。细白的腿根卡在他大腿内侧,屁股一歪就压在他掌心上,呼吸近得能闻到她发梢的香,像故意的,又像不自知的挑逗。
  他想起来就烦。
  “我看你是欠收拾。”他冷笑一声,“那天故意坐我腿上的吧?还穿那破裙子勾我,扭来扭去的,巴不得让我摸你?”
  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沉了两分。
  她没反驳,只低着眼睫,不卑不亢地站着,像个听训的乖学生。
  梁慕白却越看越躁。
  就她那种明知道自己身材多勾人,还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模样,简直是他最烦的类型。
  ……可偏偏就是忍不住想摸她,亲她,想把她骗上床,再看她哭着求饶。
  “给你拿了两套校服,你换着穿。”他像吩咐宠物似的命令道,“之前那套赶紧给我扔了,穿着晃来晃去,看着就烦。”
  她轻声说:“那就谢谢梁少了。”
  声音还是甜的,乖的,眼神也温柔,像只听话的小猫。可那点笑意,落在梁慕白眼里,却莫名让他有点发燥。
  像是哪里不对劲。
  但他懒得细想。
  因为他肯定不会喜欢上周若涤。
  他本来就是来玩她的。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