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妍娇笑，笑容中藏着几分媚意，几分戏谑，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真真假假。
  她语气慵懒，却又甜得发腻：「司先生，其实我蛮喜欢你的，神秘感真够足。」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进了司瞱北心里最柔软的一处。
  他难得地静了几秒，像是在辨认这句话的真假。眼神微微晃了一下。
  那种感觉，他只在七年前的妍妍身上感受过。
  那时候的她会撒娇、会黏人，会在他耳边笑着说「阿瞱，我最喜欢你了」。
  而现在的阎妍，是锋利的，是带刺的，却又在某个瞬间让他错觉—她回来了。
  他低头，靠近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像是回应她那句带着试探的赞美。
  「是吗？」他语气低柔，带着几分少年时未曾褪去的调皮，「你有多喜欢我？」
  阎妍勾起唇角，眼神明亮又狡黠，像只狐狸。
  她凑近他，声音低得只他听得见。
  「喜欢到……如果你肯开门，我今晚可以不走。」
  司瞱北眸色一沉，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什么，又像是被狠狠激起了防备。
  他看着她，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容里透出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
  「妍妍，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阎妍挑眉：「你也会怕？」
  「怕你说谎。」他语气轻得像风，「你说得太甜了，我都快信了。」
  她心一震，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已从她的发丝滑到她颈后，将她整个人锁进怀里。
  他低声呢喃，近乎呢喃梦话：
  「别骗我。骗我的人……我从来不会放走。」
  阎妍靠在他怀里，沉默许久，忽然轻轻一笑。
  那声音，软得像猫叫，却带着一丝隐忍与委屈，像是想起什么尘封的画面。
  「司先生……」她突然改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
  「阿瞱……你还记得吗？那年我为了让你帮我，，我给你我的第一次，有一次还在你房门口跪了一夜……」
  她仰头看他，眼角微红，唇角却带着一抹苦笑。
  「我记得你把我拉起来，骂我笨，说膝盖不是这时候用的。」
  她低低一笑，声音发颤。
  「我那时候好蠢，以为你是真的想保护我……后来才知道，你是反悔了，想把我藏起来，只给你看，对吗？」
  司瞱北喉结一紧，眉眼沉了下来。
  那一幕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晚她穿着单薄的家居裙，跪在门外，抱着那件象徵着联姻的旗袍，哭得像是全世界都背叛了她。她明明娇气又任性，却硬是一声不吭地跪了四个小时。
  司瞱北本来是要叫她去联姻巩固自己势力的。
  那一夜，他的心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被她掐住的。
  现在，她却用那段记忆来「求」他。
  她语气极轻，彷佛怕惊扰了什么：
  「我现在也在求你，阿瞱……」
  她双手紧紧握住他衬衫前襟，低头贴在他胸前。
  「我好累了，你别再困住我，好不好……哪怕只是今晚，不是被监控的对象，而是……像七年前那样，让我做一次你的真妍妍，好不好？」
  她用的是过去那个小姑娘撒娇的语气，连语尾的轻颤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刻，哪怕是司瞱北，也有一秒，分不清她是真情还是演戏。
  他眼神一沉，喉咙微动，沉默如石。
  良久，他才沙哑开口：
  「你现在演得，比七年前还像。」
  阎妍轻颤了一下。
  但他没推开她，也没开门。
  他只是搂紧了她，语气低得像命令，又像妥协：
  「想演，就演到底。别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