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骗人的下场是这样(番外十)H
作者:
慕哲 更新:2025-07-24 13:30 字数:5169
周六清晨,铅灰色的天幕低垂,空气里凝着初冬清冽的寒意。
你站在沉怀瑾别墅那扇雕花铜门前,指尖尚未触及门铃按钮,门轴已无声地向内滑开。
暖气裹挟着烘焙的暖香扑面而来,瞬间融化了睫毛上凝结的微霜。
门内光影交界处,沉怀瑾立在那里。
他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墨色的头发带着刚洗过的微潮,几缕松散地搭在光洁的额前。
那张被无数镜头追逐、被千万粉丝誉为“神颜”的脸上,漾开一个纯粹的笑容,眼底的光亮得惊人。
“姐姐,”他声音清朗,带着晨起的微哑,“你来了。”
你也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像精心调试过的面具,温和、亲近。
“嗯。”你迈步而入,将室外凛冽的寒气关在身后。
他极其自然地接过你脱下的燕麦色毛呢大衣,大衣被他仔细地抚平,挂在了玄关处那排空荡衣架的正中。
客厅里,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蔽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冬日的灰白晨光。
圆形吊灯洒下暖黄的光晕,长餐桌上铺着浆洗得挺括的亚麻桌布,上面琳琅满目地摆满了精致的餐点。
剔透的水晶碗里盛着碧绿的蔬菜沙拉,烤得金黄酥脆的可颂散发出诱人的黄油香气,银质保温盖下是温热的牛奶,中央那两盅热气袅袅的鱼片粥,鱼肉雪白细腻,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和姜丝。
“姐姐,”他拉着你的手,引你到主位坐下,自己则坐在你身侧。
那双漂亮的眼眸像浸在水里的琉璃,专注地望着你,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这些都是我起床后自己亲手做的,你快尝尝看。”
你拿起骨瓷勺,舀起一勺温热的粥,米粒熬得绵软开花,鱼肉鲜嫩滑润,入口只有鲜美,没有一丝腥气。
你咽下,唇边弧度加深了些许:“味道很好,鱼肉处理得很干净。”
他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像骤然拨开云雾的阳光,带着孩童般的满足感。
似乎这一句简单的肯定,便是他辛苦早起劳作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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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在一种微妙的静谧中结束。
沉怀瑾收拾了杯碟,很快又回到你身边,像一块磁石被牢牢吸附。
他拥着你陷进客厅中央那张宽大的布艺沙发里,室内一片幽暗,只有对面墙上的巨幅投影屏亮着光。
他没有放自己主演的获奖影片,反而调出了一部画面泛着颗粒感的黑白老电影——《卡萨布兰卡》。
里克酒吧的吊扇缓缓转动,低沉的爵士乐流淌在硝烟弥漫的北非小城。
男主角里克,眼神沧桑而克制;女主角伊尔莎,美丽中带着无法言说的哀伤。
战火纷飞下的爱情抉择,个人情感与家国大义的撕扯,在黑白光影中显得格外沉重。
你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头枕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他的手臂环抱着你,下巴轻轻抵着你的发顶,呼吸拂过你的耳廓,带来细密的痒意。
影片走向尾声。
里克在机场的浓雾中目送伊尔莎与她的丈夫离去。
然后,他与警长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卡萨布兰卡迷离的夜色里。
银幕暗下,悠扬而略带沙哑的片尾曲缓缓响起: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watching Casablanca......”
投影的光线在黑暗中勾勒出字幕的轮廓。
空气里只剩下那深情而忧伤的男声在回荡。
你们谁也没有说话,仿佛被这曲终人散的余韵攫住了呼吸。
就在那句“Back row of the drive-in show in the flickering light”即将落下时,你忽然侧过身,抬起手臂揽住了他的脖颈。
沉怀瑾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顺从地低下头。
你的唇瓣贴上了他的。
这个吻,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湖面。
他闭上眼睛,长睫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你试探地伸出舌尖,他立刻温顺地接纳,唇舌缠绵,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重。
空气中只有彼此交融的温热气息和电影配乐那挥之不去的余音。
“Popcorn and cokes beneath the stars became champagne and caviar......”
情欲在温柔的厮磨中悄然升温。
你的手指无意识地滑进他柔软的家居服领口,抚过他锁骨光滑的线条。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揽在你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
唇瓣分开时,彼此的气息都有些紊乱。
他眼底翻涌着浓稠的暗色,像酝酿着风暴的海。
他坐起身,俯视着你,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解开了你羊毛衫的纽扣。
室内暖气充足,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并未感到寒冷,反而被一种更深的渴求灼烧着。
他褪去你的衣衫,再褪下你的长裤。
你顺从地躺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任由他将你的双腿分开,屈起。
投影幕布上,字幕还在无声地流淌,片尾曲进入了最缠绵悱恻的高潮:
“Making love on a long hot summer's night......”
他跪坐在你腿间的地毯上,俯下身。
温热的唇舌取代了手指,落在了你最私密的花园入口。
你猝然仰头,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手指深深陷进沙发绒布。
他舌尖的动作起初是试探的轻舔,像品尝稀世的珍馐,细致地描摹着每一寸微颤的软肉。
随着你压抑不住的细碎呻吟溢出,他的动作变得大胆而娴熟,灵巧的舌尖找到了那敏感的珠核,时而轻柔地吮吸舔舐,时而用力地拨弄碾压。
“I thought you fell in love with me watching Casablanca......”
他高挺优美的鼻梁抵着下方柔软的耻丘,每一次唇舌的深入吮吸,鼻尖都带来一阵带着压迫感的摩擦。
你眼神迷离地望着随着字幕不断变幻的光斑,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快感像汹涌的潮汐,一波强过一波地拍打着理智的堤岸。
甜腻的喘息声在黑暗中交织着唇舌搅动的水声,与那悠扬深情的歌声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But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h...”
一股无法抵挡的电流猛地从脊椎窜上头顶。
你失控地弓起腰身,双腿紧紧夹住了他的头颅,脚趾蜷缩,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哭吟。
高潮来得汹涌澎湃,像被强行打开闸门的洪流,大股温热的蜜液猝不及防地喷涌而出,浇淋在他专注埋首的脸庞上。
他呛咳了一声,却并未退开。
反而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遇到甘泉,更加贪婪地埋首于你腿间,唇舌急切地舔舐、吮吸,将那些带着甜腥气息的蜜液尽数吞咽下去,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直到那阵剧烈的痉挛平息,你脱力地瘫软在沙发上,他才缓缓抬起头。
他脸上沾着水光,嘴唇被吮吸得更加红润饱满。
那双漂亮的眼眸在幽暗中亮得惊人,像燃烧的星辰。
他撑起身体,覆压上来,将你汗湿微凉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
他低下头,再次吻住你的唇。
这一次的吻带着他口腔里残留的属于你的气息。
他细细地舔舐着你微张的唇瓣,吮吸着你的舌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你,仿佛要将你此刻迷离失神、脸颊潮红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投影幕布彻底暗了下去,片尾曲最后的几个音符也消散在温暖的空气中。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以及唇齿间暧昧的水泽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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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室内依旧维持着慵懒昏暗的基调。
沉怀瑾又端出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清蒸鲈鱼、蟹粉豆腐、白灼菜心……都是你偏好的清淡口味,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你安静地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享用着。
他的厨艺确实精进了许多,火候、调味都掌握的很好。
他自己却吃得很少,只是坐在你身侧,目光黏在你身上。
偶尔你抬眼,对上他亮晶晶的、带着期盼的眼神,便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仅仅是这样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足以让他唇角上扬,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下午的光景在沙发上的电影时光里缓慢流淌。
这次他选了一部节奏舒缓的欧洲文艺片,画面唯美,对白寥寥。
但没过多久,当女主角在雨中奔跑的镜头出现时,他便又倾身吻了过来。
像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皮肤饥渴症,他的指尖必须时刻触碰着你——抚过你披散在肩头的发丝,摩挲你微凉的手背,或者只是将脸颊贴在你的颈窝,感受着你脉搏的跳动。
仿佛唯有这种肌肤相亲的实感,才能驱散他心底深处某种无法言喻的惶恐与空洞。
你们在沙发上厮磨,亲吻像永远不会停止的潮汐,从唇瓣蔓延到耳垂、锁骨,留下湿热的印记。
他的手指探入你的衣襟,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你胸口的柔软。
你闭上眼,感受着那熟悉的的气息将自己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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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沉淀为一种慵懒的昏红,黄昏的暗影悄然漫过窗棂。
当沉怀瑾再次低下头,呼吸灼热地喷洒在你颈间,修长的手指探向你腰间松垮的系带时,你按住了他的手。
“时间差不多了。”你的声音平静无波。
他解你衣带的手指骤然顿住,僵在半空。
空气凝固了,只余下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你没去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只是平静地坐起身,将被揉乱的上衣下摆仔细地拉平、整理妥帖,将被扯松的裤腰系带重新系好。
“……我送你。”几秒钟后,他低哑的声音才响起,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的沉闷。
你站起身,走向玄关。
他跟在你身后,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沉默地帮你取下那件燕麦色毛呢大衣,展开,披在你肩上。
指尖在为你整理领口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仿佛想将那残留的体温多留住一刻。
推开门,初冬傍晚凛冽的寒气像冰冷的潮水般涌入,瞬间冲散了室内的暖意与旖旎。
门外石阶下,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暮色里,司机早已等候在一旁。
“不用送了。”你走下两级台阶,声音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
就在你即将拉开车门时,身后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浓重哽咽的低唤:
“姐姐……”
你的脚步停住,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夜风卷起枯叶,刮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破碎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脆弱: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自厌,“你恨我当年……用那些照片,用奶奶……用那些下作的手段,逼你就范……把你锁在我身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声音里饱胀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永远都不会……”
短暂的停顿,只有寒风呜咽。
“没关系的,姐姐……”他的声音更低,卑微地沉入尘埃,“我真的……不会要求什么名分……不会奢求更多……”
他像是在努力剖开自己的胸膛,将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捧到你面前任你践踏,“只要……只要你别离开我……别彻底丢掉我……”
“以后……以后你遇到更好用的工具……更趁手的刀……”他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卑微,“也不用丢掉我……好不好?我会很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我会拍很多很多戏……赚很多很多钱……都给你……都给你……”
“只要……你偶尔……偶尔能想起我……能像今天这样……来看看我……”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乞求,“……就足够了。”
寒风卷过庭院光秃的枝桠,发出尖锐的呼啸。
你背对着他,身影在昏黄的门廊灯光下投出一道笔直而孤绝的影子。
他的话语,那饱含痛苦绝望和卑微到极致的哀求,如同冰冷的雨点砸在你身后,却无法穿透你早已冰封的心湖。
那颗冷硬的心脏在胸腔里平稳地搏动,发出无声的指令——不必辨别真假。
无论这肝肠寸断的剖白是这位新晋影帝炉火纯青的演技,还是他扭曲灵魂深处迸发出的一丝真实忏悔,都毫无意义。
重要的不是真心,是价值。
是他那顶级的流量、无可挑剔的公众形象、巨大的商业号召力,以及此刻他亲手奉上的甘愿被榨取的姿态。
他只需要像他承诺的那样,待在他该待的位置,做一把锋利趁手且绝对忠诚的刀。
那么,这把刀,就暂时还有存在的必要。
你微微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深沉的阴影,掩去了眸底所有翻涌的思绪,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然后,你没有任何回应,没有点头,没有摇头,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停顿。
脚步抬起,发出清晰而决绝的声响。
你拉开车门,坐进温暖的车厢。
车门在你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门外凛冽的空气,也隔绝了那个站在门廊灯光下、身影凝固成一座绝望雕像的男人。
引擎低鸣,车身平稳地滑入暮色渐浓的街道。
后视镜里,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越来越小,最终被街角吞噬,消失不见。
你始终,一次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