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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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吃草莓呀 更新:2025-08-28 13:31 字数:2496
唐妤笙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身体犹如被碾压过一般,昨晚的情形一幕一幕犹如放电影般的回闪在她脑海中,她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被子擦过锁骨,带来疼痛。
顾淮宴真的如于笑笑说的那般,真的是属狗的,她拿起手机打开相机,照射自己的锁骨,果然一个巨明显的红色齿印印在她洁白的皮肤上。
她太清楚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警告”,这个男人惯会在她身上留下一些独属于他的痕迹,每次都不听她的反抗,一意孤行,就像是个独霸的君主。
她捞过一旁的睡裙穿上,赤脚踩在地毯上,缓了缓神,听着从客厅传来的声音,心中有一丝疑惑。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顾淮宴已经穿戴整齐的背影。
他站在客厅落地窗门口,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冷峻,正低声对旁边的周岩吩咐着什么。
而更让她瞳孔骤缩的是——玄关门口处,立着几个已经收拾妥当、盖上箱盖的行李箱。
什么意思?
她看到客厅柜子上摆放的她的艺术画已经不见,以及隔壁衣帽间空荡荡的,询问的眼神立马扫向顾淮宴。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顾淮宴转过身来。
阳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向她时,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他没有说话,冲周岩使了个眼色。
周岩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公式化地替顾淮宴回答:“小姐,先生已经为您向学院请好了长假,机票已经订好,一小时后出发前往机场,飞往瑞士日内瓦,您可以探望顾夫人了。”
瑞士?探望母亲?
这个消息像是一颗石子,丢进她平静不澜的心中,溅起涟漪。
震惊过后,是迅窜起的、无法压制的怒火。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不容置疑,不容商量,像对待一件没有思想的物品,随意地安排她的一切。
学业、生活、行踪…甚至连她渴望已久的、去见母亲这件事,都被他如此粗暴地安排。
最后一点睡意和朦胧瞬间被烧得干干净净。
唐妤笙顾不上只穿着单薄睡裙的窘迫,几步冲到顾淮宴面前,仰着头,眼眶迅速泛红:
“你什么意思?你又这样,不经我同意,不经我商量随意安排我的一些事情。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随你摆布的玩偶吗?我的感受到底重不重要?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个什么?”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终于忍不住伸出爪子反抗的小兽。
顾淮宴静静地听着她的质问,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眼神沉静地看着她。
他抬手,对周岩以及屋内另外两个下属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周岩立刻会意,带着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公寓,并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和她身上淡淡的、与他相同的沐浴露香气——这种气息上的标记,此刻更让她感到一种无助。
“安排瑞士的行程,是之前答应过你的,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见你妈妈吗?”顾淮宴终开口,声音低沉平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完全无视了她的愤怒和质问,“现在兑现承诺,不好吗?”
他向前一步,逼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小脸:“还是说,你更想留在巴黎…见别的什么人?”
最后那句话,语气骤然变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暗示和威胁。
唐妤笙的心猛地一沉。
他突如其来安排的瑞士之行,仿佛就不是为了兑现什么承诺,而是为了将她带离巴黎,带离宋烨钦可能出现的范围。
“你…”唐妤笙气得浑身发抖,所有的委屈、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几乎是失去理智地扑上去,握紧拳头,用力捶打他的胸膛,眼泪终于决堤而出:“你混蛋!顾淮宴你混蛋!你除了会威胁我!强迫我!你还会干什么?!”
她的拳头对于顾淮宴来说如同挠痒,他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纤细的身子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的手臂如同铁钳,任她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挣扎间,她睡裙的细肩带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肌肤,以及那枚齿印,其上斑斑点点的、暧昧的红痕——那是昨夜他留下的印记。
顾淮宴的目光落在那些痕迹上,眼神骤然变得幽深而危险。
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干什么?我还会干你啊。另外,不想在你母亲面前暴露我们的关系,就乖乖听话。”
唐妤笙的挣扎瞬间停滞,脸色一变,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又用这招,又拿妈妈来威胁她。
“乖乖在瑞士看过你母亲,”顾淮宴继续冰冷地陈述着他的安排,仿佛在部署一场商业谈判,“然后,跟我回国。”
“回国?!”唐妤笙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的学业还没…”
“至于你的学业…”顾淮宴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什么时候回来,取决于宋烨钦什么时候滚出巴黎,滚回他的意大利。”
他松开一只手,冰凉的指尖抚上她锁骨处的红痕,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占有欲:“所以,笙笙,你只能祈祷他快点离开,否则…”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得她生疼,“我就把你一直困在国内,拴在我身边,哪里也别想去。”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唐妤笙。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英俊、强大、富有,却也有着最冷酷的心肠和最偏执的占有欲。
她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和精准拿捏的威胁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争不过的…从来都争不过…
一股巨大的、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席卷了她。
她停止了所有挣扎,身体软了下来,顾淮宴将她搂的更紧。
“…好。”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轻得像一缕烟,“我跟你回国…”
除了妥协,她还能做什么?母亲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顾淮宴唯一能威胁到她的方式,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顾淮宴看着她的眼神和认命般的顺从,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满意,又像是某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的烦躁。
但他很快将那丝情绪压了下去,松开了她,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去换衣服,时间不多了,我们该出发去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