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3
作者:雀跃君      更新:2025-11-01 14:57      字数:3222
  周长宜窝在沙发上,翘着脚看电视。几天过去了,两人的交流除了吃饭,大多数时候都是周长泽在自说自话。
  周长泽在厨房忙碌着,周长宜心中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憋着气无处发泄,开始肆无忌惮地使唤起周长泽来。
  被像犯人一样铐着在自己家,周长宜心中气急了,周长泽也并没限制她使用手机,她大可以打电话向孙雅笙求助,偏偏自尊心作祟,让孙雅笙知道了,她还不如就这么被困着。
  “周长泽!我要喝水!”
  周长泽盖上锅盖,带着一身红烧排骨的香气给周长宜端来水杯。周长宜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踢了踢他的膝盖:我要吃冰激凌,你去冰箱给我拿一盒。”
  周长泽没动,握住她脚替她穿上袜子。
  “你干嘛不动!”
  周长泽替她把裤腿放下,没有半点不耐烦:“长宜,你生理期快到了,不能吃冰的。”
  “要不要喝巧克力?我去给你冲一杯?”
  周长宜把脚收回来:“不用,你滚吧。”
  周长泽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起身回了厨房。周长宜悄悄瞥一眼他的背影,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眼熟,就好像发生过千百回一样。
  电视里放映着盗梦空间,这是这个星期第五遍,她还是无法把电影里的情节和自身联系起来。
  尽管周长泽是造梦师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但眼神骗不了人,周长泽的眼神分明和过去的不同了。
  周长泽死活不肯告诉她真相,心中的求知欲还在作祟,周长宜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像只宠物一样被圈在这里,每天只等他来投喂。周长宜自尊心严重受挫,金属链条哗哗作响。
  周长宜甚至生出断臂求生的想法。
  焦躁的情绪斗转之下,委屈席卷而来。周长泽居然敢这么对她,她唯一一次心软,接受一段亲密关系竟然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周长宜委屈极了。
  链条刺耳的声音终于停止,周长宜瘫在沙发上默默流着泪。这就是被背叛的滋味么?
  那个过去毫无保留的周长泽,像是变了个人,身上藏着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身体被困在这里,思绪早就飘出了千里之外。约莫真的是快要的生理期了,周长宜停药之后,第一次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怎么了?”
  周长泽依次将菜端出来,之间周长宜偏着头小声抽泣,周长宜转过身躲过他的触碰。
  周长泽很少见她哭,周长宜是很少哭的性格。
  “怎么了?长宜?”
  他居然还有脸问是什么原因!
  “走开,都是因为你。”
  周长泽擦拭眼泪的手指兴奋地缩了缩:“长宜,你是因为我哭吗?”
  他见过周长宜因为父母的事情哭泣,因为女儿的生病哭泣。没有一次哭是因为他。
  心中喜忧参半,但到底见不得她这么伤心。
  伸手将人搂紧怀里:“长宜,别哭了好不好。”
  “别碰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这话像是在他身上扎刺,周长泽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我爱你!长宜!长宜!我爱你的”
  周长宜紧紧咬住他的肩膀,像往常情欲高潮那样,满眼泪痕:“不……你根本不爱我。你不信我,你觉得我会离开你,你从来都不信我。只会把我像只宠物一样困在这里。你明明说过,会对我毫无保留的,可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了。”
  周长宜大概是真的伤心了,泪水像洪水泄闸怎么周长泽怎么擦也干。
  “别哭了,宝贝。”
  “你现在连哭都不让了!”
  “你就是不爱我,周长泽!你就是骗子!”
  周长宜整整哭了半小时,到最后整个人都脱力了,伏在周长泽肩膀上,哽咽着:“周长泽……我真的不要你了。”
  嘴上说着狠话,手臂却越搂越紧。
  手腕骤然一轻,是周长泽取掉了她手上的手铐。
  周长泽紧紧回拥住她,吞掉她的呜咽和哭泣。周长宜顺从地承受着他的吻,泪水从眼角滑落。
  一吻闭,周长泽倒进沙发里,任由周长宜趴在他身上拨弄他的喉结。手指像是在给猫咪梳毛那样,顺着她的头发。
  “长宜。”周长泽哑了声音像是纠结许久,“再给我一天时间好不好,我想想如何告诉你。”
  周长宜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喉结,声音同样难掩嘶哑:”这次是真的吗?“
  “是真的。”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周长宜悄悄勾起唇角,原来装乖扮柔弱这一招这么好用,怪不得周长泽以前屡试不爽呢。
  考虑到周长宜即将到来的生理期,饭菜都比较清淡。周长宜咬着筷子,等着周长泽热好饭菜。
  “好了没有,周长泽!”周长宜饿的不行,手铐被脱下,她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一圈显眼的红痕让她继续“作”这,不然心中那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来了来了”周长泽摘下围裙,急急忙忙上菜。
  周长宜很给面子地扒拉了两口,然后放下筷子。
  “怎么了?”
  “好腻。”
  不知道是在说菜还是人。
  周长泽面色有一瞬间的怔愣,但才同周长宜稍稍缓和关系他也不敢把不满表现完全展露在明面上。
  “那我晚上做酸菜牛肉丝。”
  周长宜没回话,踱步到客厅,重新窝回沙发。这个沙发确实舒服有时候在床上睡得都未必有这里舒服。
  周长泽整理好厨房出来,周长宜已经睡着了。他席地而坐,握住她垂下来的手腕。心里盘算着如何合同说出真相,周长宜若是知道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为之努力的一切斗不过庄生晓梦,会不会感到失落和痛苦。毕竟,真实世界对她而言那么痛苦。
  周长泽恍然,长叹一口气,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他和长宜之间都需要用谎言来维持。善意的谎言终究是谎言,是谎言终究就会有被戳穿的那天,就注定会消耗两人之间的信任。
  若是长宜要离开。
  不!他绝不允许!
  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她的名字。
  “长宜……长宜……”
  “长宜!”稚嫩的声音叫住周长宜
  “周遂琳。”然后是熟悉的男人声音,“不可以直接叫妈妈名字!”
  大腿被飞奔过来的团子一把抱住,周长宜忍不住,将人抱起。
  “妈妈……我是和爸爸学的。”粉团子伏在她肩头,声音甜丝丝的甩锅给周长泽。
  父母哪里会和自己的孩子计较这些,周长宜的心同冬日的融雪一样化作了一滩水,身后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这鬼精灵。”
  “我来吧。”周长泽从她手中接过粉团子。
  叁人齐齐上了车。
  今天是要给她过生日,粉团子开心得很,安全座椅都拦不住她又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手舞足蹈扒在窗户边甚至还要去开窗户。
  “不可以,遂琳。很危险的。”
  周长宜将她的小手捉回来。
  一个急刹车,周长宜真个人都往前到,然后是强烈的眩晕,耳边都是尖锐的鸣叫声。
  “妈妈!爸爸!喂……可以听见吗?”
  “让我过去!我爸爸妈妈都在那里!让我过去!让开!”
  再睁眼时,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模糊的身影,警笛声,鸣笛声,痛苦的呻吟声。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女儿模糊的身影,听见了她无措的哭泣声。
  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周长宜想要伸手去摸摸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喉咙处也不断有甜腥涌上来。
  周长宜从来没有过这么无力的时候,她想要去抱抱她,替她擦干眼泪。她听见仪器滴嗒嗒的声音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她是要死了吗?可是她的遂琳还在哭啊。
  “长宜……长宜……”
  周长宜呼吸越来越急促,是做噩梦了?
  是谁在叫她,周长宜越来越觉得难以呼吸。她不是在沙发睡觉吗?
  怎么会做这么痛苦的梦呢?
  是了,这不过是个噩梦罢了。
  她要赶快醒过来。
  头顶的灯晃得她眼睛晕,梦里的窒息感和眩晕感还在。她捞过垃圾桶吐了起来。
  周长泽替她顺着后背。
  不清楚是基于哪段自主意识所产生的梦境,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AI算法和她自主意识产生的,不排除是两种意识博弈后的副作用。
  周长宜脚步虚浮,去了浴室漱口。周长泽就这么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她重新躺回沙发,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周长泽便如惊弓之鸟。
  “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你至于么?”
  但那时周长宜还不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这样的梦境将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反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