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作者:茉莉椰      更新:2025-11-17 16:52      字数:4290
  一年四季,我最喜欢的季节是春天。
  可唯独春天来得最悄无声息,还没等人们察觉,就转瞬即逝。
  冬去春来,学校里干枯荒芜的树干重新抽条,长出了新的枝丫。
  对于我的离开,似乎身边最惋惜的人是我的班主任。
  得知我要转学之后,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劝了我整整一节课的时间。
  班主任摘下眼镜,那双平时严厉的细长眼睛显得比平时温柔了很多,似乎还有些红。
  她止不住叹气,揉着鼻梁,絮絮叨叨地说:“马上高三了,你成绩这么好,只要保持下去,清华北大没问题的,再多考虑考虑吧。一个小姑娘自己在国外多不容易,人生地不熟的,爸妈又不在身边,受欺负了怎么办。”
  我其实根本没什么要考虑的,签证都已经下来了,还有不到半个月,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但班主任一直很照顾我,此时此刻,她看上去比我的亲生母亲还要舍不得我。
  我竟然久违地感到了一丝酸楚,我的眼眶很痒,几乎无法和她对视,只能欺骗她说,我会再考虑。
  女人皱紧的眉头这才微微舒展开来,让我留在这休息一会儿,她先去隔壁班上课。
  我独自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听见身后的门被轻轻叩响。
  我回过头,竟然看见闻逸站在走廊里,他正站在大腹便便的校长旁边,穿着白色的衬衫,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我笑,模样清隽逼人,像一块温润的玉。
  我后来才知道,那天我在学校昏倒之前,听见舍友们讨论的,给学校捐了实验楼的杰出校友就是他。
  我觉得上天有时候真不公平,给了一部分人好看的皮囊,还不吝啬地给了他们财富和地位。
  校长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和闻逸的目光对视上,他唇角的弧度落下几分,问我:“你哭了?”
  我这才意识到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湿润了,伸出手背擦了擦。
  他沉吟片刻,“你爸爸知道了?”
  我说没有,不是因为这个。
  他却不信我的话:“既然这么害怕,我去解释。”
  我不知道他能帮我解释什么,决定是我自己做的,和他其实没有关系。
  我摇了摇头:“他会杀了你的。”
  闻言,他笑出声来,俊朗的眉眼飞扬恣意,说他不怕。
  学校正是上课时间,走廊安静得空无一人,他又提议:“带我逛逛?”
  琴房是重新修葺的,整洁明亮。也是我在学校去过最多次的地方。
  我坐到琴凳上,拨开吹到脸颊上的发丝,侧过头,问他想听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停留几秒,弯了弯唇:“随你。”
  最近常有教育局来抽查校服,所谓的制度改革从自由些许的校服设计开始,学校里大部分的女生都已经换上了过膝的长裙,我也不例外。
  初夏的微风微微吹拂起我墨绿色的裙摆,露出下面一截纤细白皙的小腿和脚踝。
  直到我的手从琴键上收回去,闻逸很干脆,毫不吝啬夸奖:“好听。”
  这是他和爸爸最不相同的一点,爸爸不会像他一样时刻都温柔。
  我拧了拧眉,故作不满道:“没有这么夸人的。”
  男人修长的身型倚靠在钢琴旁,眼底笑意更深,“那怎么夸,教教我。”
  我望着他静默片刻,随即直白地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如果他对我不感兴趣,不会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多精力和金钱。
  我只是不明白我哪里特别。他见过的女人应该不比爸爸少。
  也许是被我的直接惊讶到,他难得怔然,思忖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笑了,又把问题抛回给我:“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说实话,如果以后我还会有男朋友,我应该不会再选择比我年龄大的男人。他们的心思太难猜,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爱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这些年,我连父母的爱都不曾得到过,怎么会妄想世界上会有人给我无条件的爱。
  见我缄默不答,许久后,他勾唇浅笑,伸出手轻揉了揉我的发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过两年你长大,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他比爸爸要有底线。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把对一个人的喜欢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我踮起脚尖,主动拥抱住他。
  这个拥抱无关情爱,他在我一无所有,孑然一身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手,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他对我的帮助,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对我说过的话,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尽快把这笔钱还给他。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像那天晚上在爸爸的休息室里,我不小心错认了他时一样的反应。
  不过这一次,他也伸手回抱住我,声音含笑。
  “照顾好自己。有任何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在学校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同意我们去操场上放风。
  我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望着天边橙红色的夕阳,晚风温柔地吹在我的脸上,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抚摸着我。
  我已经将近两个多月没见过爸爸。
  我原本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在暗地里准备和祝莹结婚的事,后来才从他的秘书那里知道并没有,他似乎真的只是忙于工作。
  但他时不时会让人给我送东西来,有时候是首饰,有时候是年轻女孩会喜欢的名牌包。
  我起先还不知道价值,周末和朋友出去时背过一次,才知道具体价格。我不喜欢被人用羡慕又嫉妒的目光当成中心,后来就再也没背过。
  他和祝莹半分进展都没有,让我有些意外。我本以为他们会在我离开前就发展到下一步。
  爸爸不怎么回家,我索性一直住在了学校宿舍,周末除了出去上英语课之外,也不出门。
  偶尔学得累了,就会来学校的琴房里弹琴当作放松。
  夜深人静的周末晚上,学校空无一人,我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视频通话里做爱。
  我把手机支在床边的书桌上,跪坐在床上撅起屁股,听话地掰开小穴自慰给他看,两根手指并拢,慢慢地探入进去,一边模仿他的样子插送,一边娇声叫他爸爸,让他操我。
  电话对面,爸爸的眼眶被我刺激得发红,骂我骚,欠操,手里快速撸动着勃起的性器,射出的精液全部喷洒在镜头上。
  偶尔他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会不受控制地去想象,他会不会现在正在床上和其他女人做爱,或许是祝莹,或许是林薇,又或者是其他我没有见过的女人。
  我试过用美工刀在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可看着血珠涌出来的那一刻,我又陡然清醒。
  我拿起书强迫自己去背单词,又或者是在操场上跑步,弹琴,任何一种有可能帮助我发泄情绪的途径我都在尝试。我又一次像小时候那样尝试着去写日记,又把记录下来的文字一张张撕碎。
  我靠在窗边,抽完了一支又一支的烟,在天亮之前全部扔到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做过什么。
  我甚至还在周末时独自去过寺庙,我跪在地上,在佛祖面前忏悔,一遍遍地在心底默念我错了。
  妈妈和奶奶抚养我长大,我却背叛了她们,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
  我不该一次次抵挡不住诱惑,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纠缠在一起。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生病了,但我没有去医院,只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买了一些能稳定情绪的药物。
  任何一场戒断都需要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我借助着药物的力量,慢慢找回了对自己的掌控。先是人,再是药。
  快乐,悲伤,所有的情绪由自己控制,而不是别人。
  直到有人坐到我身边,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是牧丞。
  他看上去依然羞涩,一年过去,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镜片似乎比之前更厚了,夕阳的光线把他微微泛红的脸颊映得更红。
  他像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开启话题,摸了摸鼻尖:“纪嘉,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我放下手里的书本,偏过头注视着他:“哪变了?”
  “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他笑,“听老师说你要转学了。”
  他顿了顿,想到最近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腼腆地笑了。
  “祝你今后一切顺利。所得皆所愿。”
  所得皆所愿,我的愿究竟是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放学时,我比同学们离校得更晚。
  我把宿舍里带走的东西收拾好,该扔的都扔了,只带走了一本日记。
  那日记我发病时撕了一半,写了一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里面剩下的内容是什么。
  我不带任何东西地来,离开时也孑然一身。
  我出了校门,意外发现等在门口竟然是爸爸,而不是司机。
  他明明之前告诉我下周才能回来。
  我在车外怔了半晌,才放慢脚步走过去。
  爸爸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大概是觉得有司机在旁边总归碍事。我注意到他换的车好像比之前看上去更贵了。
  路灯投进来的光影斜着切在他的脸侧,我看着他依旧棱角分明的脸,觉得他好像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点,肤色也更深了些。
  我的潜意识里仍旧在恐惧,纵然我的心底已经无数次演练过和他摊牌的时刻,可当这一刻真的快到来,我依然在害怕。
  我不能百分百地确信他一定放我走,只是基于我对他为数不多的了解,他傲惯了,做不出低头挽留女人的事。
  他和祝莹当年的分开大概也是一样的,我猜当初他知道祝莹要为了钱离他而去的时候,他也只会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任由对方离开。
  但他记仇,不管过去多久,他都记得她当年的背叛,所以即便现在祝莹放下身段来主动挽回,他也没打算回头。
  我稳住心神,刚想开口问他为什么提早回来了,屁股还没在座位上坐稳,就被他扯了过去。
  爸爸的指缝穿过我的发丝,掌心扣住我的后脑,把我压向他。舌头撬开我的齿关钻了进来,死命地朝着我喉咙深处顶,像他平时用那儿插我嘴巴一样。
  他双腿岔开靠在椅背上,硬挺的西裤线条绷紧随着动作绷紧,我的膝盖只能并拢跪在他两腿之间,在他身前占据那点一隅之地。
  他身上不同气味混杂,冷冽逼人,抱我的力道重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紧到我快要不能呼吸。
  我觉得舌根都隐隐开始发酸,伸手去推他,手腕又被他抓住,摁在他胸口。
  掌心几乎感受到了胸膛里有力的跳动,一下接着一下,震得发麻。
  他一边咬我的嘴唇,一边含糊地问:“想没想我。”
  我的心脏颤了一下,抓着他衣服的指尖收紧。
  见我没有回答,他又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吸吮,掌心隔着我的校服布料揉捏我胸前的软肉,滑到我的腰上。
  薄薄的校服上衣眨眼间被他推上去一半,露出一点我白色的内衣边缘。学校外面随时都会有认识我的学生或老师经过,我只能认输妥协,声音断断续续从唇边溢出。
  “想...想你了,爸爸。”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才终于放过我,我今天束了马尾,发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了,长发散落在肩头,缠上他的衬衫纽扣。只要稍有想离远些的念头,头皮就被扯得隐隐作痛。
  他也不伸手帮我解开,任由我这样被牵制着,不得不紧贴他的身体。
  有时候我真觉得他是故意在逗我,坏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