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作者:钰泽昭焉      更新:2025-11-04 20:29      字数:3133
  这老五怎么还不上来?徐庆方才已经吩咐小二开始准备上菜,如今只差白玉堂前来。
  展昭颔首垂眸,轻悠悠转着手旁的杯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对徐庆说出口的话竟然也没有反应。
  蒋平抬头看去,不由伸手冲徐庆拂了一羽毛扇子,示意人稍安勿躁。
  展昭走神并不是因为白玉堂和萧蹊南私下相谈一事,而是今儿上午展昭找过包拯,旁敲侧击打听了襄阳的动向。
  包拯和八贤王如今深得官家倚重,即使赵祯久居深宫,展昭也不信襄阳的动静赵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反观展昭自己,如今涉入庙堂,被束缚了一身,也失去了能知晓江湖消息的渠道。
  自真宗皇帝以来,大宋君主重文轻武,而襄阳王却打着以武会友的由头,欲招揽天下英雄豪杰与其谋事。
  如今的赵祯乃仁义之君,正值盛年,襄阳王身为皇叔,所谋求之事名不正言不顺,那就是意欲谋反!
  展昭如今重活一世,依旧还是秉持着持剑卫道,保家卫国的信念,只是让他更在意的,却是如何让白玉堂避免冲霄楼这一劫难!
  他不想看玉堂锦衣染血,躺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此生也不想逆天而行交换命格,他要和玉堂白头偕老!
  展昭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愈想心中便愈发忐忑,他神情肃重,让对面的颜查散都不禁多瞧了他一会,也停下了与蒋平之间的交谈。
  酒菜方上齐,白玉堂与萧蹊南便一前一后的进门来了,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他二人身上。
  猫儿。白玉堂轻唤一声,与三位兄长见过礼之后一脸含笑的在展昭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与跟萧蹊南在后院时简直判若两人。
  萧蹊南瞥见他这突然间变得春风满面的模样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萧蹊南回神晃着胳膊,提着手上的酒坛从展昭身后经过,绕到徐庆身边另一侧坐下。
  徐庆眼睛都亮了,闻着溢出来的酒香盯着酒坛看了又看,这这是芙蓉液?
  萧蹊南点头,酒正是萧蹊南托人去江宁府带回来的芙蓉液。
  白玉堂几兄弟的干娘久居江宁府,几人都爱饮此酒,所以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萧蹊南还是费了些心思的。
  桌上的桂花酿也上了两坛,萧蹊南看向颜查散,两人对视展颜一笑,萧蹊南豪气道:今夜大家不醉不归!
  展昭忐忑的心情也在见到白玉堂的这一刻消失殆尽。
  蒋平和徐庆心中无事,自然是一身轻松,喝起酒来更是比旁人尽兴,不过蒋平素来靠得住,料定每次一上酒桌徐庆就会喝醉所以他每次都是量力而行,不像徐庆如牛饮水,豪饮一番后怕是连味都没品出来!
  颜查散的酒量与展昭差不了多少,都是沾酒就脸红的主,好在桂花酿也能喝下几杯。
  萧蹊南和白玉堂倒是从容不迫,几杯芙蓉液入喉也面不改色。
  只是展昭就在身侧,白玉堂看着展昭染上薄红的侧颜,总有些心猿意马,恨不得早早吃完,带着人离席。
  因为萧蹊南坐在徐庆另一侧转移了注意力,所以展昭难得没有被徐三哥频频劝酒。他乐得自在,偶尔举杯示意颜查散,又浅酌几口笑脸盈盈地看着白玉堂。
  白五爷很难得烫了耳朵,一言不发的给展昭添菜,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榜样。
  展昭也都欣然接受,就是萧蹊南不太敢正眼看他俩,生怕幼小的心灵再次收到伤害,继而产生想怼天怼地的怨念。
  经过这段时间,蒋平和徐庆自是已习惯白玉堂在饭桌上对展昭如此体贴入微的一面,可落入颜查散眼中,心里不由掀起了轩然大波。
  颜查散久读圣贤书,纲常伦理严谨入心,即使面对白玉堂和展昭如此,他心生异样,面上也未显露出分毫。
  颜查散轻抿着酒,目光在蒋平和徐庆身上一扫而过,发现他二人皆未觉得不妥,心中更家震撼。
  颜查散不由暗叹:竟没想到五弟和展大人的关系竟是得了家里人首肯的!
  白玉堂此时哪知颜查散心中所想,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拣着菜放入展昭碗中。
  看他向着展昭侧身而坐,眉眼含春,冷冽化尽的一双凤眸内淌着烛影霞芒,正是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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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更新,谢谢看文留言的亲们~~
  第162章
  展昭双颊熏红, 又被白玉堂频频夹菜投喂,这会感觉肚子都有点撑,他将手边没喝完的桂花酿推给白玉堂, 顺带止住白玉堂要继续给他添菜的手。
  展昭眼梢被酒意熏染,此时泛上了薄薄的一层绯红,透着红润光泽的嘴唇一开一阖,彻底勾住了白玉堂的视线,让白玉堂的目光都忍不住灼热起来。
  展昭似是浑然不觉, 浅皱着眉,摇头之际往白玉堂身边靠近了许些,轻声道:撑,不要了,吃饱了。
  这嗓音落在白玉堂耳中, 似在他耳畔呢喃呓语一样。
  白玉堂指尖微微轻弹,内心一片酥麻瘙痒, 脑海中更是有什么旖旎的画面一闪而过, 让他整个身子都烫了起来。
  展昭撩人而不自知, 这会已经转过脸看向徐庆和萧蹊南。
  白玉堂紧了拳头, 压下了几分燥热, 伸手摸到展昭那杯未喝完的桂花酿一饮而尽。
  酒后散场, 萧蹊南今日陪着徐庆喝得尽兴, 下楼之际步伐也有些凌乱, 被萧掌柜扶回后院往床榻上一倒, 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蒋平和颜查散带着徐庆回萧蹊南之前给几人安置的宅子,白玉堂和展昭则回拥月居,方向不同,一行人在醉日阁大门外分道而行。
  白玉堂宽袖下的手掌紧紧牵住展昭的手, 看展昭脸颊酡红半闭着眼,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白玉堂生怕身旁这人会一个不防在路上直接倒地睡过去。
  桂花酿喝起来没芙蓉液那么烈,许是混着喝酒的缘故,这才让猫儿有这么大的反应。
  白玉堂盯紧了展昭的侧脸暗想着,默默将肩膀轻轻靠近了过去蹭到了展昭的肩头。
  两人的墨发在春夜的风里交缠在一起,白玉堂温柔轻声地问:猫儿,要不爷背你回去?
  展昭颤着尾音轻嗯了声,透着疑问,眼睫微动,缓缓睁大眼睛偏头将目光落在了白玉堂脸上。
  两人停在原处,在街旁簇拥的花灯之下看着彼此,蹁跹的光影一掠而过,纷纷惊起了两人深埋在心底的回忆。
  一抹浅亮色的影子随风飘过长街上空,行人之中不知哪位姑娘惊慌失措的呼喊了一句。
  我的帕子!
  清脆的声音让展昭回了神,他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一点,不留痕迹的瞥开视线拉着白玉堂钻进了路旁的小巷子里。
  汴京城内百姓们居住的住宅建的井井有条,造就了不少四通八达的小巷道。
  周围的光亮开始变得黯淡,白玉堂被展昭牵住往前走,走过一条巷道到了拐角处展昭突然转身停了下来。
  白玉堂看着展昭变得明亮的眸子,瞬间明白了过来,一言不发的在展昭面前侧过身屈下了双腿。
  展昭趴上白玉堂后背,巷内的风吹得两人的衣摆猎猎作响。
  展昭懒懒的将头搁在白玉堂肩膀上,他闭上眼睛在白玉堂脖颈间蹭了蹭,神色满足却又贪婪地闻着白玉堂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
  白玉堂背过的双手托着展昭,走了一路,展昭便用毛茸茸的脑袋不安分地蹭了他脖颈一路。
  夜间的巷道安静的像是脱离了热闹繁华的汴京城。
  凉风一阵一阵扑面而来,可白玉堂被背上的人蹭得上了火,耳朵脸颊一团烫,更是在凉风中暗暗热了一身。
  白玉堂呼了口气,喘道:猫儿,你一喝酒胆子也大了。
  白玉堂没忍住转手掐了展昭大腿内侧一把,背上的展昭一惊,迷离的眸色散了一点。他在白玉堂背上攀高了几分,低声回道:我还有更大胆的。
  展昭说完突然动作了起来,仰头借着朦胧的月色瞧准白玉堂的耳尖张口便咬了上去。
  白玉堂浑身一个激灵,迫不得已躬身停了会,才稍稍挺了挺背脊背着人继续走。
  展昭咬着白玉堂耳尖不松口,但是特意控制住了力道只在他耳尖留下一点点牙印。
  染上濡湿的耳尖渐渐变烫,白玉堂抵哑着声音,忍的很辛苦:臭猫,学谁的,差点让爷原地缴械投降。
  展昭的酒意早在这风中散了,他终于松了牙,靠在白玉堂背上红着脸没忍住笑出了声:白五爷的自制力这么差?
  白玉堂哼声不回答,展昭就知这人在心里又想惩治他。
  果然只见白玉堂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风迎面而来,吹得两人衣袍翩翩作舞,他们从巷口走出来穿过一条街道就看见了拥月居所在。
  白玉堂背着展昭闯进拥月居大门,先一步回来的白顺和府内的仆从听见动静回头,纷纷安静下来候在院内垂首不敢抬眼。